顧敬堯淡淡睨一眼：“不要了，隻要趙斯斯。”

漸漸的，下起了雪，很薄。

落在他那過分貴氣的黑金華服之上，越顯刻薄的涼。

趙斯斯手中的水杯瞬間落，微涼的水灑在腳邊，青磚響起破裂的聲音。

當獵人為獵，原來是如此可怕。

以為顧敬堯會死？

不，顧敬堯纔是所有事最大的主謀，最大的贏家。

顧敬堯纔是那個獵手，而所有人全都是他的掌中玩。

趙斯斯終於明白，至始至終，而也是顧敬堯的玩目標。

過往顧敬堯是如何一步印在皇權之巔，能懂，即便重新來過一次在西楚絕對有不可撼的信服力與威嚴。

那是高於天子的存在，即便顧敬堯出皇城的兵權又如何，所有人都忘了還有兵在苦寒之地用之軀鎮守邊疆。

而那些鎮守邊疆的將士骨子裡的是真正的臣服顧敬堯。

而顧敬堯本是真的不顧後果為所為。

他是一個把所有人都當玩的獨裁者，這種人，怎麼可能會給彆人踩在頭上。

思緒中，趙斯斯似到一腥味從嚨裡湧出，終於理解為何見到他那一刻莫名覺得不安與害怕。

天子依舊紅著頭髮，滿怒氣沖沖拔劍朝此而來。

“攝政王你真是反了天，不顧百姓的安危大鬨城門，不顧西楚江山擅自調度將士回京謀逆！你罪該萬死！”

“來人，給朕殺了攝政王示威！”

九督府猶豫不定中還是選擇擁護天子執劍漸漸近，顧敬堯始終保持著冷漠，慵懶抬手。

隻那一刻，城裡城外的將士齊刷刷停下廝殺打鬥的局麵，無人敢，無人敢發出半點聲音。

就連百姓也躲在家門悄咪咪的聽。

顧敬堯微微偏頭湊到趙斯斯耳邊，用他們自己能聽到的聲音：“每一次斯斯做壞事，顧淵總是算到本王頭上，到底恨本王什麼。”

趙斯斯僵直子，呼吸頓住：“…恨的就是你現在這樣。”

若是皇帝，也恨這樣顧敬堯。

顧敬堯得更近，眼尾戾紅：“皇位給他，他要什麼都給他，他也不老實不會聽話。”

這話說了又好像說了很重要的資訊，就好像是故意說給聽。

一個很簡單的道理，顧敬堯不喜歡任何人離掌控，他能給你的，他也能徹底毀掉。

就比如，會對。

趙斯斯此刻無比想逃離顧敬堯旁，對於一個自小被權謀浸染長大的皇子，先帝獨寵的皇子。

顧敬堯權謀自小早就玩膩了，如今對付天子真的是輕而易舉。

終於理解為什麼天子如此忌憚他想要摧毀他，能不怕？彆看顧敬堯表麵矜貴斂，他什麼都做得出來。

漸漸的，返起了雪，很薄。

落在他那過分貴氣的黑金華服之上，越顯刻薄的涼。

天子握住劍的手猛然收，“放肆！邊疆守將無詔不得回京，你憑什麼給他們的膽量，真的要同朕決一死戰？”

顧敬堯輕笑，眉目卻冷淡如霜雪：“棋子就要像棋子一樣服從安排，這纔是長壽和坐穩江山的訣，懂嗎。”

天子手指猛的指向顧敬堯：“你敢！你敢置西楚上下不顧？”

那句話顧敬堯是輕描淡寫說出來：“你們不讓攝政王妃好過，這天下誰也彆想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