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畫。”
周生北謙的臉十分難看。
“他憑什麼這麼說你!”
周生北謙此刻的眼神,冷到了極點,“薄司擎是年人,你們相遇的時候他就比你大差不多5歲,再看看他的職業,他足夠足夠冷靜也足夠有判斷力!教唆這種事,對不的人來說或許可以,但是對他來說,怎麼可能有用?”
“顧淮一是白癡嗎?這種話也能說得出來!”
周生北謙真是氣狠了,“任何事,薄司擎要做什麼,唯一的機就是他自己想做,除此之外,沒有任何人能夠強迫得了他!”
雲畫沒有說話。
周生北謙十分著急,“畫畫,你不能自責,我不許你自責。他佛便佛嗎,他魔便魔,他或許是喜歡你,甚至是你,可你覺得,你能阻止他佛或者魔嗎?不可能的,世界上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止他!”
雲畫彷彿被說了。
看向周生北謙,“是嗎?”
“當然。”周生北謙立刻又說道,“他的意志力,是我所見過的人中最爲堅定的!試想一下,很多罪犯都會爲自己的犯罪找藉口,他是爲了給家人報仇,他是爲了消滅罪惡,但這是他們犯罪的理由嗎?不是吧。這些理由不過是打開他們心魔盒的鑰匙,他們藉此機會把自己心的魔鬼給釋放出來了!”
“畫畫,你覺得他沒有辦法對那些人是否該死做出準確判斷嗎?他比誰都明白,他的判斷力也比任何人都好。可他依然做了。”
“你真的相信,他是因爲你?”
“那不過是藉口,不過是他掩飾自己心暴戾、邪惡的藉口!”
“畫畫,相信我,你無罪,你也不該因爲他的罪惡,承煎熬。他犯下的罪,應該由他自己承擔!”
雲畫彷彿被說了。
有些茫然地看著周生北謙,“我不知道要怎麼辦……”
“離開這裡吧。”
周生北謙雙手握住的肩頭,“畫畫,離開這裡。在國外生活不是很好嗎?留在國,你就避不開薄家,避不開這些七八糟的東西。他們會把薄司擎的一切罪過都歸在你頭上,他們會說你是害了他,可這些跟你有什麼關係?”
雲畫沉默了。
過了好久,才搖頭,“不,我不能離開。我跟他……已經結婚了,縱然,縱然他不是原來的他,縱然他鑄下大錯,我也不能在這個時候離開。我已經離開過一次了,那次離開我至今還後悔,這次……就算……就算他罪無可恕,就算他要死,我也要陪著他。”
“畫畫!”周生北謙眼神中閃過了一抹暴怒,但很快就又平靜下來,放了語氣,輕聲說道,“畫畫,你爲什麼還要這麼執迷不悟呢。”
“北謙,我不是執迷不悟,我只是……”雲畫苦笑,“我了他這麼久,縱然對他已經失頂,可是卻無法立刻消失。我得給自己一個代,給我這麼多年的一個代。”
周生北謙沉默了。
雲畫又輕聲說道,“更何況,我還有兜兜,你說他把兜兜和蘭斯帶走了?帶去哪兒了?”
雲畫忽然變了臉,“兜兜和蘭斯……他們會不會有危險?”
周生北謙彷彿沒想過這個問題一樣,他臉立刻就難看起來,“我說他怎麼非要把兩個孩子接走,原來是早有預謀。”
“什麼早有預謀?”雲畫焦急得不行。
周生北謙面嚴肅地說,“他的事已經藏不住了,顧淮一正在調查的那一連串的案子,別人或許不清楚,但他肯定知道調查的進展。當他發現,顧淮一他們已經發現了那麼多的證據時,他就知道自己肯定跑不掉了!”
周生北謙的臉變得極其難看,“畫畫,我原本還以爲他只是跟你鬧彆扭了,又想見兜兜和蘭斯,纔會帶他們兩個走,現在看來……”
雲畫的臉唰得一下全變了,“你的意思是……”
“我擔心他會對兩個孩子不利!”周生北謙道。
雲畫頓時嚇得魂飛魄散,站都站不住,“不不……不,不會的,他不是這樣的人,他不會對無辜的小孩下手的……”
“畫畫。”周生北謙的臉十分嚴肅,“我懷疑一件事。”
“什麼?”
“今天在校門口他打我的時候,說了一句話。”周生北謙有些遲疑。
雲畫愣了一下,“他說了什麼?”
“他問我們爲什麼要背叛他,爲什麼要他最在意的人。”周生北謙道。
雲畫還是想不明白,“什麼……什麼背叛?什麼意思?”
“他看兜兜的眼神也不對。”周生北謙沉聲說道,“他看兜兜的眼神……我從來沒見過……我有些不敢說。”
雲畫愣住。
周生北謙又道,“兜兜的世,你跟他說了嗎?他該不會以爲還兜兜是你生的吧?”
雲畫抿著脣。
周生北謙繼續說道,“他恐怕已經給兜兜做了DNA鑑定,所以他極有可能認爲,兜兜是你和別人的孩子,認爲你背叛了他。當然,我在國外和你一起待了五年,他覺得我肯定也知道事實卻瞞著他,所以他纔會說我們背叛了他……”
雲畫無力地捂著自己的臉,“所以他就要……傷害兜兜嗎?”
“報警。”
周生北謙沉聲說道,“必須馬上報警。他現在的緒很不穩定,他知道顧淮一那邊已經查到了確鑿證據,說不定已經在走程序申請批捕,在這種況下,他已經到了懸崖邊緣,已經瀕臨崩潰,你是沒有辦法預想他會做出什麼的!畫畫!”
雲畫閉著眼睛,滿臉痛苦。
“我來。”
周生北謙深吸口氣,“兜兜和蘭斯不能有事,你……你也經不起失去他們的打擊。”
說著,他就直接打了電話報警。
報警之後,又打給了顧淮一。
掛斷電話後,周生北謙看向了雲畫,“顧淮一說,他們已經拿到文件,立刻要對他採取措施。”
雲畫猛然擡頭。
周生北謙手想要去,卻被雲畫躲開。
“我給葉阿姨打個電話!”雲畫像是已經崩潰過度,整個人都有些木。
周生北謙嘆了口氣,“你覺得以葉阿姨的格,會告訴你薄司擎在哪兒嗎?葉阿姨這人,既大度又自私,格中有兩個極端……特別容易鑽牛角尖,在有些時候會特別明白事理,但是有些時候又特別不講道理。對阿擎不是不,可是的方式太極端,且只會認準自己心中所想,不會聽從別人的意見,會固執地用自以爲是的好,去阿擎……如果說從前是的一種極端,那麼現在就是的第二種極端。”
周生北謙道,“你信不信,這一次會拼盡一切護著阿擎,哪怕犧牲一切也在所不惜。”
……
雲畫還是給葉梓喻打了電話。
周生北謙就在的面前。
電話剛一接通,葉梓喻的聲音就響起:“你還打電話來做什麼?還嫌害阿擎不夠慘嗎?”
“媽……”
“別我媽,我不是你.媽!”葉梓喻的聲音極冷,“我真是後悔啊,後悔爲什麼要答應讓你跟阿擎在一起,就是個禍害!自從遇見你,阿擎就變得不像他,現在更是……更是鑄下大錯,都是因爲你,都是你!禍害!”
葉梓喻掛了電話。
雲畫握著手機,一臉茫然。
周生北謙心疼極了,“畫畫,你別理會,就是這樣,一輩子都沒能克服自己的格缺陷,現在,阿擎的事更是把的格缺陷放大到了極限,你在崩潰,也一樣。無法容忍自己驕傲了一輩子的兒子,如今卻變了罪犯……”
“夠了!”雲畫攥拳頭,“別說了,別說了,我不想聽。去找兜兜,我要去找到兜兜和蘭斯!”
像是沒頭蒼蠅樣地找人。
也驚了薄司瑤和陳恩年,驚了薄家和季家的長輩們。
可是沒人知道薄司擎在哪兒。
找不到他。
更找不到兩個孩子!
顧淮一那邊也沒有任何進展。
他們已經用了所有手段,對全市的通監控進行排查,甚至還啓了對薄司擎手機的定位,然而,薄司擎的手機已經關機,監控排查更是無用功,他太擅長躲監控了。
“畫畫,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在指揮中心見到顧淮一的時候,顧淮一是這麼說的。
雲畫一愣,“做好什麼心理準備?”
“他很危險。”顧淮一低聲說。
雲畫的臉瞬間變了。
正常的薄司擎是一把利劍,但是失控的薄司擎,會非常非常危險,他的能力,這裡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甚至在他造極大的破壞之後,還不一定能抓住他。
“如果找到他之後,他拒不接我們的控制,那我們將會對他採取措施。”顧淮一說。
“採取什麼措施?”
“當場,擊殺。”
“……”雲畫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周生北謙在一邊上小心地看護,又去給拿了水來,“喝點水,事或許沒那麼糟糕。況且你別忘了,他姓薄啊。這個姓氏,就足以保他平安了。”
周生北謙的聲音很是平靜。
雲畫看過去,周生北謙的眼眸像是蒙上了一層灰濛濛的霧,幽深灰暗,怎麼都看不清楚。
……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
十個小時,二十個小時過去。
還是沒有進展,有些許線索,但全都是迷的線索,是他故意放置的煙霧彈。
還是沒能找到他的蹤跡。
所有人都很不樂觀。
尤其是兜兜和蘭斯也下落不明。
現在所有人都懷疑,薄司擎把兜兜和蘭斯綁架了。
可他到底要做什麼?
沒有人知道!
所有人都心急如焚。
談家人也都齊聚帝都。
哪怕是到了現在,所有人對薄司擎是兇手這件事,還是無法置信。
誰都無法相信,薄司擎會是那樣的人。
英雄了屠夫?
這怎麼可能呢?
可事實如此。
調查局這邊不會在沒有證據的況下,對薄司擎這種份的人採取措施,既然已經如此興師衆,那必然是掌握了確鑿的證據。
可大家還是拗不過來這個彎兒。
談寧始終陪著雲畫。
談鄭越氣得要死,用了自己那邊的能量去找薄司擎以及兜兜和蘭斯。
多方力量之下,終於發現了薄司擎和兩個孩子的蹤跡。
那是薄司擎的留下來的產業之一。
整整半個山頭,只有那一座別院,現在已經是保護級別的建築。
如果想住的話當然也可以住,不過平時也沒人去住,只有人定期過去打掃整理。
別院很大,裡面有一百多個房間,全部都是古建築,地理位置著實偏僻,大一點的車輛都沒有辦法開上去。
調查局出了一切力量,空中的、地面的。
別院被團團包圍。
正如周生北謙說的那樣,葉梓喻瘋了一般地阻撓,甚至站在別院門口,以自殺威脅,組織調查局的人員進去別院。
雲畫站在人羣中,如同是在看一場鬧劇。
看向邊的周生北謙,問:“他會死嗎?”
周生北謙搖頭,“我不知道。但是他的格……”
他遲疑了一下,低聲說道,“他的格,讓他束手就擒,比殺了他更難。”
雲畫的臉十分難看。
“我現在就擔心,他會……會在瘋狂之際,傷害到兜兜和蘭斯。”周生北謙十分擔憂,“畫畫,答應我,待會兒如果他出來的話,一定要冷靜,千萬不要衝。”
雲畫苦笑,“我還不夠冷靜嗎?”
周生北謙嘆氣。
此刻,顧淮一還在不斷地撥打薄司擎的電話。
已經關機了足足兩天的電話,這會兒終於開機了。
“薄司擎!”顧淮一接通電話之後,直接就咆哮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我告訴你,在沒有釀大錯之前,現在、立刻給我出來!”
電話那邊,薄司擎的聲音很低,帶著嘶啞,“還沒有釀大錯嗎?”
“你現在立刻出來,不要傷害兩個小孩子,其他的事……再說。”顧淮一道,“薄司擎,還有機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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