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
雲畫抓著談鄭越,因爲剛纔痛哭不止而通紅的眼睛裡,全是不解,“爸,不用這樣……”
“你住口!”談鄭越低喝一聲,態度十分堅決,“要救他,就必須答應我這個條件,不管是你還是他們,都必須答應這個條件,否則……否則哪怕綁我也要把你綁走,哪怕你恨我一輩子!答應不答應?”
雲畫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有必要嗎?
如果死了,他活著,寧願他永遠不知道有這麼個人。
爲什麼一定要用一直婚約把他們捆綁起來?
不在乎這些的……
談鄭越又看向了葉梓喻、薄司瑤,以及視頻電話裡的薄東來,“你們呢,答應不答應?”
“答應。”葉梓喻立刻說道。
薄司瑤抿脣沒有吭聲。
視頻電話裡的薄東來則看著談鄭越,眼神裡全然都是嘆息,“鄭越,我明白你的用意……好,我答應。”
“好。”談鄭越心如刀絞,又看向畫畫,“畫畫,你自己呢,答應嗎?”
雲畫咬著脣,“必須答應嗎?”
“必須答應!”談鄭越冷聲說道,“不答應我死都不會讓你救他!”
“……我,我答應。”雲畫輕聲說。
只要能救他,別說是這麼一個條件了,什麼都會答應的。
只是不明白,父親爲什麼一定要讓答應,在看來,本就沒有必要。
“好。”談鄭越點頭,轉抱住了雲畫,“畫畫,我支持你的選擇,但是這件事,先不要告訴你.媽媽還有兜兜他們……”
雲畫靠在父親懷裡,“我知道,爸,謝謝,謝謝你……”
“現在跟我回去,好好陪陪兜兜,明天……明天上午讓他們安排你和薄司擎登記結婚,然後……然後我送你來醫院……”談鄭越十分艱難地說,“我陪你,無論結果如何,我陪著你。”
“……”雲畫淚如雨下。
能清楚地會到父親心底的痛苦,會到父親的掙扎。
不告訴媽媽和兜兜他們,只有父親一個人知道會不惜一切代價救薄司擎,如果最終真的死了,那可能所有人都會怪他。
但如果現在把要救薄司擎的事跟媽媽他們說的話,他們一定也會強烈反對,跟剛纔的談鄭越一樣,激烈地反對。
而,沒有那個時間去說服他們了。
……
談鄭越帶雲畫回家。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深夜。
雲畫的眼睛腫的跟核桃似的,剛纔哭得太久,所有的緒崩潰發之後,整個都被掏空了一般。
“先去睡。”談鄭越送雲畫到房間門口,“別想太多,有我。”
可是雲畫能那麼輕鬆睡著嗎?
睡不著。
有些決定,並不是說做出了選擇,就可以高枕無憂的。
事實證明,除非到了最後有了結果,人都會一直承煎熬。
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到什麼時候才睡著。
醒來的時候,一看時間,竟然九點多了。
雲畫趕起牀。
洗漱的時候,自己的眼睛還是紅腫不堪,雲畫從房間的小冰箱裡拿了冰塊,敷了一會兒,稍微消腫一點,難得地畫了個妝,這樣的臉就不至於那麼難看,眼袋也不至於那麼大。
收拾好了下樓,兜兜已經在客廳裡,正在跟談鄭越下棋。
“早餐在廚房。”談鄭越說道。
兜兜也連忙回頭,“媽媽你終於起來了,睡懶覺喲。”
雲畫走過來,抱著兜兜親了一下,這才放手,“爸,那我去吃早餐了。”
“去吧。”談鄭越道,“你.媽和你哥晚上回來,你大哥今天正巧過來,他之後還要去歐洲,大家一起吃個飯。”
雲畫愣了一下,不過在對上談鄭越眼神的時候,雲畫就明白了。
說什麼大哥正巧過來,其實本就是藉口。
季長卿和談寧都回了S市,纔剛回去一兩天,原本一家人說好的是過幾天后,談鄭越就帶雲畫和兜兜回S市的,現在忽然不回去不說,還要把季長卿和談寧再回來,肯定會惹他們懷疑。
沒有別的藉口好找,談鄭越就讓談霄過來一趟,又說談霄要去歐洲一段時間,會比較忙沒空回來,以此爲藉口讓全家人一起吃個飯。
除了用心良苦之外,雲畫完全不知道說什麼。
“爸……”雲畫看著談鄭越,連句謝謝都沒有辦法說出口,因爲兜兜在,的緒不對的話,兜兜會察覺出來的。
“好了,趕去吃早餐。”談鄭越也不需要的謝,直接轟走,“我跟兜兜還要下棋呢。”
雲畫去吃早餐。
吃過早餐後,兜兜的棋也差不多下完了,雲畫帶著兜兜去見孔慕晴。
孔慕晴的肚子太大了,兜兜有些張,不太敢靠近,所幸糖果在家,主帶著兜兜玩。
現在的糖果已經出落大姑娘了,比兜兜大了三歲多,已經過了9歲的生日,再加上孩子小時候長比男孩更快,高都一米四了,看起來確實比兜兜要大很多。
顧家養出來的孩,氣質談吐都是一流,待人接上也是大大方方的。
難得的是,兜兜給糖果顧念拉著去花園裡玩的時候,兜兜竟然害了。
雲畫則陪著孔慕晴,安靜地聽叨叨,帶兜兜過來,也就是想見孔慕晴一面,這麼多年的好朋友了,都不知道自己這一次能不能活下來,如果活不下來,以後就見不到了。
中午吃過飯,雲畫就跟孔慕晴說要走了。
孔慕晴著個大肚子,雲畫也不讓送,就由糖果代勞,送雲畫和兜兜出門。
雲畫臨走的時候,抱了孔慕晴一下,“我走了,下次再來看你。”
放開孔慕晴,轉的時候,孔慕晴又忽然抱住,“畫畫,你……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啊?”
“能有什麼事?就是過來看看你。”雲畫笑,“好了,我跟兜兜先走了。”
“真沒事?”孔慕晴還是有些不放心,“我總覺得你……有些怪怪的。”
雲畫失笑,“
別疑神疑鬼的,乖乖在家休養。”
從孔慕晴家離開,雲畫深吸口氣,帶著兜兜回家。
媽媽季長卿和談寧要到六點鐘才下飛機,趕回來至也七點了,不過大哥談霄倒是已經到了。
“大哥。”雲畫看到談霄,就笑了起來,“好久不見。”
談霄接管了談家東北的所有生意,確實忙的很。談鄭越把一攤子的事都給談霄,談霄現在已經完全扛了起來。
“是好久不見。”談霄笑了笑,還給兜兜帶了禮,是他託人從德國某個實驗室裡弄出來的機械玩。
兜兜看到之後,興極了,立刻就抱著玩去了他自己的房間,用他的話說就是,放在外面的話,萬一不小心被掉了一個零件就慘了!
雲畫笑了笑,目送兜兜上樓,這才又看向談霄,“辛苦大哥跑一趟了。”
很清楚,談鄭越會把的事瞞著季長卿和談寧,但是不會瞞著談霄,因爲談霄足夠理智足夠,雲畫和談霄的也不算太深,談霄不會意氣用事,況且,這件事憋在心裡也難的很,談鄭越唯一能說的人,就是談霄了。
“不辛苦。”談霄說,“遇見你是薄司擎的榮幸。”
雲畫笑著搖頭,“所有人都這麼覺得,但只有我自己知道,遇到他也是我的榮幸。”
談霄無奈,“沒想到他都這樣了,我還能吃到如此營養富的狗糧。”
雲畫一愣,接著就笑了起來。
是沒想到,談霄竟然是會開玩笑的人。
在看來,這位大哥可能是因爲從小的經歷的緣故,整個人都非常穩重,展現出來的殺伐果斷跟他的年齡完全不相符,其實對談霄一直都有敬畏之心的,沒想到他竟然會開玩笑,這般說來,上倒是親近了不。
“想聽聽薄司擎從前的事嗎?”談霄喝了口茶。
雲畫眨了一下眼睛,點頭,“大哥願意說的話,當然求之不得。”
談霄放下茶杯,拿了兜兜放在桌子上的模仿,一隻手隨意的擺弄:“我跟薄司擎認識,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那個時候我爲了生意,喬裝之後潛西伯利亞,跟薄司擎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後來呢,我爲了找一個生意上的人,故意想辦法了囚犯進西伯利亞監獄,卻沒想到,在那座號稱最恐怖的監獄裡,竟然也見了他。”
“說起監獄,可能一般人都覺得就是讓犯人失去自由的地方,但西伯利亞監獄,本就是一座煉獄!在那裡,所有人沒有姓名沒有自我,都只有代號。我是X ,他是Q。”談霄道,“初生牛犢不怕虎,在那兒,我差點兒沒命,他也一樣。後來我們各自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之後,就決定聯手,越獄。”
談霄說著,輕輕一笑,“西伯利亞的冬天,平均溫度零下幾十度,冷到不能想象。我們功越獄之後,爲了躲避追殺,在冬季的西伯利亞平原上,跑了足足八天!這八天,我到現在回想起來都覺得像是做夢一樣,本不可能活下來的。可我們愣是活下來了!”
“其實也不是沒有人從西伯利亞監獄越獄,但是在冬天越獄的,本不需要管,因爲監獄外面那廣袤的零下四十度的平原,誰能跑得出去?越獄只會死得更快。”
“但是我跟他跑出去了,並且功活了下來!”談霄笑,“堪稱是一個奇蹟。我們在邊境線上分道揚鑣,他沒問我的況,我也沒問他的。”
談霄把單手復原的模仿,重新打,輕笑道:“那段時,熱又瘋狂。”
雲畫垂眸,微笑,“大哥,謝謝。”
“不客氣。”談霄道,“要做什麼選擇去做就是了,他值得你。至於說值不值得你拼了命去救,就看你自己,你覺得值得就值得。”
“謝謝。”雲畫的聲音有些啞。
談霄微微嘆氣,“其實,你有沒有想過,他若清醒的話,可能兒就不想被你救,更不想你因爲救他而喪命。”
雲畫沉默。
“他有多喜歡你,你自己比誰都清楚。你覺得在活著和你之間,他會選擇誰?”談霄說。
雲畫緩緩搖頭,“我不管他會選擇誰,我只知道,如果他是我,他也一定會拼了命救我。”
“……”談霄無奈,“好吧,你說的對。”
雲畫看著談霄,笑了笑,“爸把你來跟我說這些,其實還是想打消我的念頭吧。”
“算是。”談霄也笑笑,“畢竟他也沒什麼辦法了。”
是啊,他也沒什麼辦法了。
雲畫心中一陣酸楚,可還是要堅持。
“爸爸昨晚上,非著要我跟薄司擎領證結婚之後,才準我救他,其實,本沒有那個必要的。”雲畫嘆氣,“我就知道,爸爸不可能放下。”
“那當然。”談霄說,“至於他著你跟薄司擎領證,原因也很簡單。你爲他犧牲太多了,他失憶的這五年,還有現在,你心甘願不求回報地付出,但是對於爸來說,無論最終結果如何,薄司擎都必須要記住你!你要爲他生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雲畫低頭,笑了起來,“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談霄道,“你付出了那麼多,卻還跟他毫無瓜葛,這一點你自己縱然能接,爸也接不了,爸捨不得讓你這份委屈!如果你和他都能活下來,那不管他記憶恢復不恢復,你們都要在一起,甭管你自己願意不願意。什麼不想他恢復記憶等等的牛角尖,你鑽也沒用!必須在一起!其實我覺得爸做的沒錯,在六年前你第一次救薄司擎的時候,就該這麼做,如此一來,這五年你也就不用在煎熬中度過!不管後續如何,至你在這五年會很幸福,而不是還要看著他跟別人談甚至是訂婚……”
雲畫苦笑,“我辜負爸爸的苦心。”
“以後聽話就好。”談霄衝雲畫眨了眨眼睛,“爸呢,以前是猛虎,現在是老狐貍,你又是他的寶貝兒,他爲你算計到的,一定是最好的。”
盛夏夜裏暴雨如注,閃電撕扯開層層烏雲,悶雷緊隨其後,轟隆作響。帝都油畫院,中世紀教堂風格的玻璃彩色花窗氤氳出內裏的通明燈火,《零度》今晚要在這裏舉辦一場紀念創刊十周年的時尚慈善晚宴。宴前有一場談話會.....
我叫蘭月,他叫魏清風。還在娘胎時,長輩就給我們倆訂了娃娃親。我懂事起就知道,自己是魏清風未來的老婆。于是,我把他當作我的神明,用盡所有的力氣聽他的話、對他好。可那一年,他牽著另一位女孩來到我身邊,他看著女孩的目光又柔又甜,他說,“這是我女朋友,叫她嫂子。 ”
樑今月當年追江序追得轟轟烈烈,自認使出渾身解數,他依舊無動於衷。 追得太累,她索性換了個人喜歡。 - 再次遇見江序,是十年後的一場相親。 他坐在對面,表情冷淡一如當年,陌生人一般向她自我介紹。 她沒忍住問,“還記得我嗎?” 他目光在她臉上停留數秒。 怎麼可能不記得? 那個喜歡他喜歡到一半又跑去喜歡別人的女人。 - 婚後某天,樑今月忽然翻起舊賬,說當年追他千辛萬苦,他冷眉冷眼。 江序不由冷笑一聲,“如果每天來問我一句有沒有喜歡上你,也算追的話。” “……” “我還去看你打球,給你送水呢?” “嗯,假如你沒有順便也看前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