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畫擡頭看著談鄭越。

“如果兇手連那些跟我只是普通同學之間口角之爭的人都要殺……”

雲畫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怎麼辦，畢竟對我來說，所有欺負過我的人，我都已經報復回去了，我不需要別人爲我殺人。”

談鄭越握住了雲畫的手，用力攥，“我明白。那個兇手，實在是太喪心病狂了，對方十分偏執，畫畫，這個人雖然看起來是在爲你好，爲了你教訓那些所謂的仇人，可實際上這樣偏執的人太可怕了，他一定是想要從你上得到什麼，比如說他可能喜歡你，他想得到你，他自以爲是地殺人，自以爲是地對你好……畫畫，他們說的沒錯，你現在確實很危險。”

雲畫點頭，“我知道的。”

“你這丫頭，這麼大的事都不跟我說，要是你真的出了什麼事，你我跟你.媽怎麼辦？”談鄭越心有餘悸地說，“那個時候，我纔剛找回你們母沒幾天，我真不敢想象再度失去你們中的任何一個。”

“爸，我這不是好好的嗎？”雲畫笑。

談鄭越看著，十分無奈。

“還是說當年的事，第四個害者是你養父雲從軍，那後面呢？”談鄭越問。

雲畫嘆了口氣，“第六個害者，是齊子衡的妹妹衛薇薇。兇手的力量確實不可思議，衛薇薇邊也有專業保鏢的保護，可兇手還是得逞了。”

談鄭越的臉十分嚴肅，“還有呢？”

“然後就結束了。衛薇薇死了之後，兇手就銷聲匿跡了，我名單上的那些人，都好好的。”雲畫說道，“案子就這麼不明不白地開始，又不明不白地結束。警方知道關鍵點肯定是在我上，但是我又拒不代實，他們也找不到更多的線索，案子就這麼陷僵局，沒有進展。再然後，我要參加比賽，而後就去了NF，再然後就是我跟薄司擎出事，回國，他失憶，我出國……”

談鄭越忍不住抱了雲畫一下，輕輕地拍著雲畫的後背，心疼到了極點。

雲畫卻是不好意思了，推開了談鄭越坐好，“爸，我不是小孩子了。”

談鄭越看著，十分憾，“我們畫畫小時候一定很可很漂亮，爸爸從來都沒能抱抱你。”

雲畫微微搖頭，沒說什麼。

談鄭越的臉卻是忽然一變，“對不起畫畫，是爸爸疏忽了，你小時候……你的年一點都不好，雲從軍那個畜生，貪你.媽媽的，卻又沒能力照顧好你們母，讓你在村子裡了那麼多罪。他最後的慘死……也真是報應！”

“好了爸，都已經過去了。”雲畫反過來安父親。

談鄭越拿起桌子上的茶杯灌了口水，平復了一下心，才說道，“案子已經停滯了五年，現在爲什麼又忽然提起？是不是……是不是又有新案子了？你當年給出的那份名單，衛薇薇之後的那些人，也出事了？”

雲畫點頭，“您猜的沒錯，名單後面的那些人，被警方保護了很長一段時間，可一直都沒有什麼事，警方也不可能安排那麼多的警力在這上面，就撤走了，這幾年那些人也都沒事，直到前不久……那些人相繼被殺。”

談鄭越一臉嚴峻，“畫畫，難怪薄老爺子要讓薄司擎保護你，問題比我想象的還嚴重。不行，我得個時間去好好謝薄老爺子，這段時間我想想就後怕，若不是他保護你，我真不敢想象會出什麼事！”

雲畫默然。

確實是這樣沒錯……

“現在也沒空，等我明天中午薄老休息之前，給他打個電話，先口頭謝一下。”談鄭越說，“我現在可一步都不敢離開你。本來見面道謝更有誠意的，暫時是不行了，兇手抓住之前恐怕都不行，等薄司擎訂婚的時候，薄老肯定也會出席，那個時候如果能見到我們再當面謝。”

雲畫微微點頭。

“好了，案子的基本況我知道了，別告訴你.媽。”談鄭越說，“那你剛纔下來找我，是要說什麼事？”

雲畫遲疑了幾秒，輕聲說道：“案子有了新的進展，明天我得去N市一趟。”

“有進展了？”談鄭越立刻就坐直了，“什麼進展？”

雲畫看著談鄭越，最終無奈一笑，“原本，是不應該告訴您的，但是……其實，最新出現的線索是我養父雲從軍那個案子中的……”

雲畫大致解釋完了昨天凌南給的線索之後，談鄭越的眉頭皺了起來。

“我理解凌南爲什麼不讓你告訴我。”談鄭越道，“他說的沒錯，你邊的任何一個人都有嫌疑，畫畫，抱歉，是我的錯，這事兒不應該追問你，你也確實不應該同我說，畢竟在凌南那邊，我也是嫌疑人之一，而且，我的嫌疑還不低。”

雲畫看著談鄭越，搖頭，“爸，我不相信是你，因爲沒有那個必要。對方是個典型的偏執狂，仮社會人格。”

談鄭越嘆了口氣，“現在最重要的是趕找到兇手。好了畫畫，去休息吧，好好休息，明天我陪你一起去N市，你.媽媽那邊先不要告訴，心腸太，哪怕你養父對萬般不好，可到底當年是他救了你.媽媽，你.媽媽不恨他，若是讓知道你養父如此慘死……會接不了的，就讓一直以爲你養父逃往國外了吧。”

雲畫點頭，“我明白的，所以我也一直都沒有告訴過你們這些。”

……

翌日清早。

雲畫起牀的時候，季長卿和談鄭越已經在餐廳吃早餐了。

“畫畫，起牀了，怎麼不多睡會兒？”季長卿問。

“昨晚睡的很好。”雲畫拉開一張椅子坐下，“媽，您還沒去上班啊。”

“這就走。”季長卿說，“你自己好好休息，再看看兜兜的房間有沒有什麼需要添置的，跟你爸一起佈置一下。”

“知道啦。”

談鄭越送季長卿出門，雲畫則在吃早餐。

等談鄭越送完人回來，雲畫的早餐已經吃完，上樓去換服了。

“那我們現在出發？”雲畫收拾好下來，談鄭越已經在客廳等。

雲畫點頭。

出門，外面停著一輛防彈級的越野，一看就知道車子肯定是經過了改裝的。

“走吧。”

司機和副駕駛的保鏢下車分別打開後排兩側的車門，雲畫和談鄭越上車之後發現，車的空間相當充足，座椅也都非常舒服，各種設施都是最頂級的。

車子開出去一段之後，雲畫無意中發現，後面還有車子不遠不近地跟著。

“爸，還有其他車在跟著？”雲畫問。

談鄭越點頭，“是，我可不敢冒任何風險。另外安排了幾輛車子勘察路況。”

“太誇張了吧。”雲畫忍不住說。

談鄭越卻搖頭，“一點兒都不誇張，我甚至i還覺得不夠。”

雲畫也是無言以對，只能說爸爸高興就好。

從S市到N市，開車走高速的話，大概要三個小時。

一路上，父倆倒是沒有再聊案，而是聊起了其他事，談鄭越幾乎沒有跟兒好好聊過天，關於兒的很多事，都是從季長卿口中聽到的，但其實季長卿對雲畫了解的也不算多。

聊了一會兒之後，談鄭越讓雲畫休息。

雲畫搖搖頭，“昨天本來打算去企鵝文學總部的，沒去，我這邊恐怕暫時也沒辦法約時間，就跟在網上聊一點事。爸您忙您的吧，別管我了。”

“好，我也理點工作。”

父倆就這樣各自拿著電腦開始理工作。

糖糖：【浮生，昨天本來想要給你引見我們企鵝文學的吳董，可惜你又沒空，那就下次吧，我下次再給你們約時間。】

畫浮生：【麻煩你了，我這邊暫時不出來空。】

糖糖：【沒事啦，知道你大忙人。另外我想跟你說說新書的事，目前接了幾家出版社了，我簡單跟你說說況……】

……

到N市，已經是中午時分了。

雲畫是想直接去局裡的，但是凌南則說，先吃飯。

好吧，那也不著急這一會兒，就先去吃飯。

飯店是凌南找的。

第一次見談鄭越，凌南忍不住用自己刑警的目打量了談鄭越一番，談鄭越也沒什麼抗拒，任由他打量。

“前些時候，阿擎不是跟著你保護你麼？”凌南問，“他人呢？”

雲畫看了他一眼，“他當然有他的事要忙。”

“那你……”凌南看向了談鄭越，“談叔叔你現在保護畫畫？那你都知道了？”

談鄭越點頭，“是我追問畫畫的，這些案子都是陳年舊案，我想查也查得到，不算泄吧。”

凌南嘆了口氣，“談叔叔你應該知道，你也是有嫌疑的，而且你的嫌疑還不小，畢竟你有機更有能力實施這些犯罪。”

“我知道。”談鄭越點頭，“我配合你的一切調查。”

“那太好了談叔叔，我能錄您一段錄音，去做比對嗎？”凌南也是一點兒都不客氣。

“當然可以。”

談鄭越答應的很乾脆。

凌南也笑了起來，“謝謝談叔叔的配合，其實我也是沒有辦法了，那個兇手好像就在眼前，可是又怎麼都沒有辦法找到。只能說對方太善於僞裝了，現在唯一能夠確定兇手是誰的，就只有這些技手段。主觀上的認定，實在是太難了。”

“嗯。”談鄭越再度點頭，“你還需要誰的音頻？”

“這……”凌南遲疑了一下，說道，“不瞞您說，我原本想通過畫畫，採集到邊所有認識的人，甚至是的朋友和親人的音頻資料，用來對比，可是畫畫不同意，說把自己所有親近的人都想了個遍，但沒有發現任何人可能是兇手的。說不想無緣無故地懷疑任何人。”

“說的對。”談鄭越點頭，“不過，不願意，我願意。”

凌南有些驚訝。

談鄭越淡淡一笑，“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況下，讓去懷疑自己親近的人，太難了。但是我就不同了，我是爸爸，爲了兒的安全，我什麼都可以做。我也相信，邊親近的人，如果不是兇手的話，也不會介意做這個對比的。這些你不用管，我來解決。”

“但是需要用我們的專業設備來採集音頻。”凌南又補充了一句。

談鄭越點頭，“放心，你把名單列出來，我會一個一個給他們打電話的！”

“談叔叔你真是幫了大忙了！”凌南一拍桌子，興的很，“先吃飯，吃飯，吃過飯我們去局裡說。”

雲畫看著他們，嘆了口氣。

談鄭越當著的面說這些，是對的尊重，不想瞞著，同時，也沒有道理阻止他，他這麼說就證明了，就算要阻止，他也不會同意的！

吃飯的時候，凌南跟談鄭越聊的很開心，其中聊了很多當年的事。

“談叔叔您還不知道吧，畫畫當年可是幫了我大忙了，要不是，那些個案子我們也能破，但耗時肯定很長，尤其是一個涉及到兒迷信犯罪的案子，若是晚一點，那些孩子可就都沒命了！”

“好些個案子呢，畫畫都沒跟您講過啊？”凌南一邊吃一邊說道。

談鄭越意味深長地看了雲畫一眼，又看向凌南，“確實都沒講過。”

雲畫嘆了口氣，忍不住瞪了凌南一眼，“都是過去的事了，也沒什麼好說的。”

“我想聽。”談鄭越看著雲畫。

他這樣子，雲畫怎麼拒絕得了，“那等以後，您有時間的話我再慢慢說給您聽，這些我媽都不知道，您別說了。”

“拉鉤。”

“行……拉鉤……”雲畫看著忽然變稚的父親，很是無語。

吃過飯，凌南帶他們去了局裡。

五年前的案子，重新組建了專案組，還把當年的隊長任宇帆也借調回來參與偵查。

任宇帆看到雲畫的時候，挑了挑眉，“這麼多年沒見了，你看起來……”

“怎麼？”見他有些難以形容，雲畫一笑，“看起來憔悴了？”

“哦，那倒不是，當初你纔剛過18週歲生日，如今算來你也24了吧，但你看起來還很……很青蔥，好像一直停留在18歲沒長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