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匡胤吩咐太監掛起一麵白綢,並預備了朱砂筆墨,那意思是由應征的人寫詞在這白綢上好供眾人觀看。白綢掛起了一會了,沒人答茬兒,別說年輕一輩的,就是那些飽讀詩書的鴻儒們也開始抓耳撓腮,皇上這題出的有點太難了,要求用詞牌作詞不說,還得有懷古之離,更有詞牌數量的要求……那些想在皇上麵前好好表現一番的大臣,都幹著急,因為自己還沒轍呢。
晉王趙義想了一會兒,搖搖頭,卻見楊嘯正手拿起另一壺烈酒到進碗中一飲而進,“楊嘯,你能不能試試?”
“嘭”的一聲,銀質酒壺被楊嘯重重頓在木幾上,頓時矮了一半,這聲響在本來安靜的隻有許竊竊私語忙於構思的大殿上顯得響亮異常,楊嘯帶著三分醉意離座站起,搖晃了一下,用手扶住宮柱,抬起頭,大家的目,包括趙匡胤,宋皇後,楊夢蘿,秀寧公主一齊盯著他,微微漲紅說完國字臉,昂揚的劍眉和一雙大而明亮的眸子被襯得更加漆黑。筆直的鼻子下有棱有角的雖然沒有,而且甚至有著一種灰白的,卻在角邊下麵下麵下麵流出青春的無畏和果敢,下頜棱角分明,結突出,寬闊的雙肩,修長的材無不散發著蓬的男魅力。
楊嘯打了一個酒嗝,見大家注視他,恍惚才明白過來,緩步走上前去,也不說話,從太監手中接過筆,飽蘸濃墨,一抬右碗,在白綢上筆走龍蛇,隻片刻,楊嘯一揮而就,將筆一扔,回便走,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向皇上躬一禮,然後飄然而去,徑直回到自己的座位,一比坐下。
全殿的文武員的目都集中在那巨大的白綢上,那飄逸瀟灑中蘊意著剛勁桀驁的草書是一首“鷓鴣天”:
紫薇東山憶秦娥,朱雀西江秋波,霜天曉角清平樂,月上瓜洲祭汨羅,昭君怨,大風歌,如夢南柯已昨,年遊唱關曲,浪淘沙盡是關河!
這時,早有好事者開始按皇上的要求點數了起來,稍頃,皇上的殿執太監捧著皇上的親筆批書高聲向眾人宣讀:“這首鷓鴣天中嵌有詞牌13個,分別是:憶秦娥,西江月,秋波,霜天曉角,清平樂,月上瓜洲,昭君怨,如夢令,南柯子,年遊,關曲,浪淘沙,關河令。共有古曲三首:紫薇八卦舞曲,大風歌,關曲。星宿名兩個:紫薇,朱雀。人和事提到了:屈原投汨羅江,昭君公主出塞,南柯一夢,西楚霸王,此詞前兩句對仗工整,朕心甚喜,甚喜!楊嘯之才,勝過相如子建數倍矣!”。趙匡胤這時站起來,手舉一隻白玉斛,笑著對楊業說:“有此佳兒,楊卿之福,朕甚妒!來,延昭,:“朕說過,得佳作者,朕與你對飲此斛!”
趙匡胤走下座,端著白玉斛來到楊嘯麵前,宋皇後一看,連忙拉起和秀寧公主的小手,與楊夢蘿也跟了下來,楊嘯一抬頭,見趙匡胤,夢蘿,娘娘和公主都站在自己麵前,晉王妃用手拉了拉楊嘯的袍袖,低低地說:“皇上恩旨與你對飲酒,快謝恩。”
楊嘯這才明白過來,連忙俯下拜,趙匡胤一把拉住,目炯炯地看著楊嘯郎說:“楊嘯文武雙全,人才英俊逸,朕甚,他日必是我大宋擎天柱,架海金梁!來,與朕共飲此杯”
趙匡胤一回頭,見秀寧公主在側,微微一笑:“寧兒,還不為我大宋之良將,廟堂之才子斟一杯酒”
秀寧公主見說,又近距離地觀看楊嘯英俊無比的麵孔,滿心激,馬上上前為楊嘯到了一杯酒,雙手遞給楊嘯。
楊嘯趕躬行禮:“臣子有何德何能敢勞公主大駕,臣愧不敢接”
趙匡胤一笑:“楊嘯,別太多禮了,快接了,朕還等著與你同飲呢”
楊嘯接過酒杯,與趙匡胤對飲了,喝酒的同時,眼角的餘看了趙匡胤邊的三個人一眼,心道:“們遲早都是屬於我的。”一杯酒剛剛喝完,秀寧公主又給趙匡胤和楊嘯滿上,結果一連飲了三杯,趙匡胤才意猶未盡地攜著妻回到座位,樂嗬嗬地說:“眾卿,朕今天心中十分暢快,來,再上樂舞,這回來點有豪放剛之氣的-傳樂舞-破陣子,”
趙匡胤這一番對楊嘯的垂青眷顧是任何人都能看清楚的,首先他親昵稱楊嘯,後又與其對飲酒,更甚的是公主斟酒!這番舉把大殿上的數人恨得牙,羨慕不已。
秀寧公主突然說道:“楊將軍,聽父皇說你文武雙全,今天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另外我還聽說王太師說你善於接對子,我出幾道小題目靠你一下,以助酒興如何?”
宋皇後瞪了秀寧公主一眼,道:“寧兒,不許胡鬧。”
趙義興致卻高,道:“無妨,寧兒你就考他一下。”
楊嘯也道:“請公主隨意出題。”
秀寧公主先了一首唐詩: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勝春朝。晴空一排雲上,便引詩到碧霄。這是劉禹錫的《秋詞》,詩中第三句了一個“鶴”字。楊將軍“鶴”到什麽地方去了呢?
楊嘯隨即出了另外一首詩:昔人已乘黃鶴去,此地空餘黃鶴樓。黃鶴一去不複返,白雲千載空悠悠。晴川曆曆漢樹,芳草萋萋鸚鵡洲。日暮鄉關何是,煙波江上使人愁。
既然“黃鶴一去不複返”,當然見不到“鶴”了。崔顥的這首《黃鶴樓》眾位大臣都悉;又看到楊嘯用得這麽自然、恰到好,立即齊聲好。
秀寧公主也頻頻點頭,又了一首王維的《鳥鳴澗》:人閑桂花落,夜靜春山空。月出驚山,時鳴春澗中。咦,“鳥”兒飛到哪裏去了呢?
楊嘯不慌不忙地回答:“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
這首唐代柳宗元的名作《江雪》一出,群臣立即拍手稱妙。是呀,“千山鳥飛絕”,哪裏還有鳥啊!
秀寧公主一首唐詩:鬆下問子,言師采藥去。隻在此山中,深不知。
這是賈島的《尋者不遇》,最後一句掉了一個“雲”字。“雲”飄到哪裏去了呢?
楊嘯又很巧妙地運用了李白的《獨坐敬亭山》回答了公主:眾鳥高飛盡,孤雲獨去閑。相看兩不厭,隻有敬亭山。好個“孤雲獨去閑”,連僅有的一片孤雲也不肯稍駐片刻,獨自遠遠地飄走了,大家都為這巧妙的解釋稱好。
聽到這裏,公主便不再往下出題,站起來走到楊嘯跟前,道:“楊將軍果然是才富滿車,佩服,我敬你一杯。”說罷,親手給楊嘯滿上酒杯,等著楊嘯一飲而盡,公主地退堂回宮去了。
趙匡胤哈哈大笑,讓群臣繼續開懷暢飲,自己也有了六七分醉意,就先行告退。
回晉王府的時楊嘯候神略顯疲憊,但是他不想睡,也不能睡。今天已經是八月初三,還有三天,趙匡胤和楊夢蘿的婚禮將會隆重舉行。楊嘯現在簡直都有調五城兵馬司的軍,包圍皇城的衝,但是師出無名,即使殺了趙匡胤,楊家也會遭天譴,天下黎民也不會原諒自己,想什麽辦法,既能讓趙匡胤死,又能讓自己平安無事呢?
楊嘯見晉王和晉王妃正在廳前坐著,晉王好想再生悶氣,楊嘯趕上前,道:“晉王,發生什麽事了嗎?”
晉王趙義點點頭,“楊嘯,昨天你去陶王妃那邊了?”
楊嘯點頭說:“是啊,最近神恍惚,我生怕做出異想天開的傻事來。”
晉王趙義哼了一聲,“我到不得陶王妃敢!”
楊嘯見他神態反常,問道:“父王,此話怎講?”
趙義重重歎口氣,一掌拍在桌子上,“楊嘯,有些話,我不知道還可不可以跟你講。”
楊嘯不知道趙義說這話的意思,就見他又說:“昨天晚上的架勢,你還沒有看出來?皇上有意將秀寧公主許配給你啊。”
“這……”楊嘯心中對這個說法並沒有到太吃驚,畢竟昨天晚上趙匡胤和秀寧公主的表現,實在是大家耳目共睹,可是,這跟晉王會有什麽衝突?他因為什麽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