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的早晨,我醒來時羅本已經不在病房,我知道他多半是去了醫院頂樓的天臺,完昨天晚上沒有做的事,來不及等自己清醒,我便穿上外套向頂樓跑去。
站在天臺上,我舉目眺,羅本正點著煙,站在護欄邊上,雖若有所思,但神卻平靜,這讓我放心了些,幾步走到他的邊,發現他在這天臺上為自己挑了個最好的位置,不僅視野開闊,那久違的也正以最好的角度落在他的上和積雪旁。
護欄上有一些被風卷來的枯葉,把這個下的世界弄的有些黯淡和乏味,讓人著那久違的春天早些到來,不要在這個什麼都缺乏生機的寒冬里充滿了離別!
羅本將口中的煙長長吐出,他說道:“在蘇州待了這麼多年,第一次覺得它是有味道的。”
“是告別的味道吧?”
羅本搖了搖頭:“是人冷暖的味道......我覺得,這一輩子,我都會記住在這個城市里發生過的一切,它不是我的歸宿,但也不是我人生的終點。”
“除了老死,人的生命里不會再有第二個終點。”
羅本笑了笑:“生命的盡頭也不一定是終點,就像花枯萎了還會再開,春夏秋冬,四季替,起落、日落日升,都告訴我們這個世界一定是有回的,生命也會有回。”
我拍了拍他的肩,也笑道:“你能和我聊起回,我也就放心了,其實看了生存的本質,也不過就是分分合合、來來去去,人為人制造快樂,人又為人創造痛苦!”
“呵呵......昭,你這一輩子里剩下來的時間如果順利就算了,不順利的話,記得你自己勸我的話,然后自勉!”
“你是說:看了生存的本質,也不過就是分分合合,來來去去,人為人制造快樂,人又為人創造痛苦,這一句?”
“除了這句,你也說不出什麼更有道理的話了!”
羅本的調侃讓我笑了笑,搭住他的肩,一起往這座城市的終點看去,卻不知道終點在哪里.......但我們又真實的存在著,時而憤怒,時而瘋狂,時而覺不到生長!
.......
早晨的越來越好,風吹過,帶來一陣讓人迷離的香味,回過頭,樂瑤已經站在了我們的后,原來,那陣香味,是從的上飄來的,難怪如此悉。
“聽護士說,看見你倆站在天臺上,我就上來了......這麼冷的天,也擋住你們這兩個憤怒青年去懷生命嘛!”
我回道:“這沒什麼好奇怪的,就像我們也不懂,你們這些人愿把維持生命的吃喝放在一邊,也要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一樣。”
樂瑤將發別在了耳后,確定不被風吹,才說道:“所以,我們都只是為了自己的立場活著......其實,哪里有什麼痛苦?所謂活著,也不過是為了的延罷了!”
我和羅本對視了一眼,心中已然明白,是一個可以活的花枝招展,也可以活的很深刻的人,只是大多時候,我們因為自己的追求和,把的魅力忽略在背后罷了......
我們三人并肩站在一起,那的寒風陣陣吹過,讓整座城市好似在我們的腳下,訴說著這個來自冬天的悲傷,于是我們沉默了很久......
終于,我對樂瑤說道:“羅本他要走了,去國......他說想去進修幾年,提升自己的音樂素養。”
樂瑤看著羅本,問道:“你真的要走嗎?”
“嗯。”
“要去幾年,你想好了嗎?”
“還沒有來得及去想......樂瑤,做了這麼多年的哥們兒了,等我離開后,務必幫我兩個忙,行嗎?”
“你說吧。”
“第一件:是幫忙安置好跟著我的樂隊,幫這些兄弟找個靠譜的藝人或者演出公司,他們的專業素養都是行業頂尖的,只是一直以來了些機會。”
“沒問題,這是小事,第二件呢?”
“別把丫頭送回那個小山村,不想回去,你把帶在自己邊,或者找一個更好的人家安置,我也只能照顧到這里了。”
說起丫頭,樂瑤的表充滿了愧疚和自責,低語回道:“這本來就是我的責任,你不需要請我幫忙的!”
羅本好似了了一樁心思,仰起頭,迎著散落的笑了笑,然后將樂瑤抱在了懷里:“去國的簽證我先前就已經辦理好了,所以也不會在國待多久,后天就走,你保重,記得照顧好自己。”
離別近在眼前時,樂瑤終于在羅本的懷里,捶打著他的膛,哭的不能自已:“你就這麼走了......以后我了委屈,沒有人出頭就算了,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了......你怎麼忍心走的呀,你們這些自私的王八蛋,只想著......只想著了結自己的痛苦,四逃散,卻不去想想......你們這麼一走了之,邊的朋友有多痛苦!!......”
羅本很歉疚,歉疚到只能將樂瑤抱的更,卻不知道再說些什麼......而這即將離別的撕心裂肺,讓我再次想起了CC告別的那一天。
我和樂瑤是兩個缺失的很厲害的人,所以我們是如此的需要羅本,需要CC在自己的邊安著,可當他們真的要離去時,我們也一樣的無能為力,一樣的攔不住,只能在撕心裂肺的痛苦中,說聲“珍重再見”.....但卻不知道到底要多久才能再見,到的只是那遙遙無期的離別!
......
中午時分,我與樂瑤在丫頭的學校等待著的放學,樂瑤的表很是惆悵,雖口口聲聲的說,照顧好丫頭是的責任,但直到目前為止,也沒有提出個切實可行的安置辦法,我知道,至此時,很難將丫頭帶回到北京去。
稍稍等了一會兒后,米彩也來到了學校,這讓我有些意外,等停好了車子來到我邊,便向問道:“你怎麼也來了?”
“我答應過丫頭,等中午放學來接的。”
我點了點頭,雖然工作很忙,但是關于丫頭的事,還是很放在心上的,于是三人一起等待著,等待過程中,米彩向樂瑤問道:“你想好了要怎麼安置丫頭了嗎?”
米彩的主通讓樂瑤有些意外,稍稍愣了愣,才回道:“還沒有。”
“這件事給造的心理力非常大,你趕解決吧。”
米彩善意的提醒讓樂瑤面愁容,繼而陷到了沉默中,我和米彩對視了一眼,也陷到了無奈的沉默中,更嘆世事弄人,否則讓丫頭待在羅本和韋蔓雯的邊,是個多麼不錯的歸宿!
樂瑤終于對我說道:“昭,你能幫丫頭找個好人家先安置著嗎,一切費用由我來承擔,我暫時......帶去北京有點困難!”
我還沒有回答,米彩便皺著眉接過了樂瑤的話,說道:“這點我非常不能認同,去哪里,都是要以歸屬為前提的,我們幫著找的家庭,是否能給丫頭歸屬,這誰也不能保證,如果送錯了人家,那就是我和昭犯的錯誤......另外,我想請問,哪個家庭愿意與丫頭培養出后,等你方便了,再把丫頭接走?這個事本涉及到,金錢已經很難去解決掉本質的矛盾,明白嗎?”
樂瑤的面有些難看,回道:“我就是一個混娛樂圈的戲子,考慮問題當然沒有你周到。”
米彩似乎被樂瑤噎住了,半晌沒有言語,但態度依舊很明確,不能認同樂瑤所提出來的解決辦法,丫頭也不是可以隨便找個人家就寄養的。
我沉默了一陣后,終于對二人說道:“要不,就先將丫頭寄養在魏笑家吧,這兩個孩子的家庭都有殘缺,兩人肯定有共同語言,上也容易互相認同,再加上他們又在同一所學校上學,彼此也照應的上......這個提議你們能接嗎?”
樂瑤自然沒有問題,看著米彩,等著米彩去表態,也許在心里,已經認為我是唯米彩是從的,這個事只要米彩點頭就能辦。
米彩并不是一個不講理的人,稍稍權衡了一番之后,說道:“那就先征求魏笑和他爺爺的意見吧,如果他們愿意暫時收留丫頭,也還算是一個不錯的歸宿!”
我點了點頭,繼而對樂瑤說道:“丫頭生活的費用你就不要心了,那筆你留給的60萬存款還一直在我這兒保存著呢,足夠培養到自己有工作的能力了.......其實,這個事最為關鍵的是:丫頭自己能不能對收養的家庭產生認同和歸屬!”
“反正米總說的都是對的,而我所做的事都是欠考慮的唄!.......”
樂瑤的回應讓我有些不知所措,實際上,對丫頭真的已經是盡心盡力了,可能自己確實有為難的地方,而我和米彩只是站在丫頭的立場去責備,卻沒有顧及的難。
寒風中,樂瑤轉過了,不再理會我和米彩,可我卻在的背影中看到了一些自己難以言明的苦楚,我甚至覺:嫁豪門的日子似乎也不那麼順心......
但愿,這只是我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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