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點也不相信,此時向我這邊接近的人是米彩,但確實不是我幻想出來的,因為的白圍巾在風中飄揚的是那麼真實,可因為距離和陸續走過的人群,我看不清的面容......
走路的姿態,和完的姿與米彩實在是太相像了,我盡管不相信就是米彩,但更不相信吝嗇的造者,愿意花時間去塑造如此多完的人,所以我心懷期待的從草地上站了起來,想將看個真切,可是,卻背過了,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很快便消失在了燈火闌珊中。
早已經遠去,我還在眺著,繼而那擋不住的失落,再一次重創了我,許久才恍然醒悟,趕忙從自己的手提包里拿出了手機,想給打個電話,確認是否是。
可是,現實又一次給予我無奈,因為參加李小允的婚禮,回家后又因為酒醉,更是倒頭就睡,這一天我也沒有幫手機續上電,此刻,我無法與任何人取得聯系。
這樣也好,就算真的是米彩,我又怎能帶著這一的狼藉,去玷污的麗呢?......也許,我在眼里,一直是偉岸,高大的,而不是現在這個著單薄,一蛋腥味的落魄男人。
如此安自己,那失落終于輕了一些,可殘酷的現實又一次擺在了我的面前,這個夜晚,我該去哪里為自己找一個可以安生立命的地方?
或者,就這麼在這個護城河邊待上一夜?......這不現實,如果我真的這麼干了,不必等到第二天的早晨,我的故事就已經終結了。
拎著手提包,我游走在喧囂的街頭,只恨自己現在沒有一把吉他,否則一場即興的路演,一定會給自己帶來些收,如果運氣夠好,連回蘇州的路費也有著落了。
在這座養育我的城市里,能求助的,要不是自己的親人,要不就是一些已經漸漸冷落的朋友,我誰都不想去打擾,更不想去麻煩李小允,因為此時正是的新婚之夜。
.......
街區的盡頭,燈火已經不那麼炫目,而一間還沒有歇業的琴行也就醒目了起來,我站在對面往里面看著,老板正在拭著吉他,我踩滅了被自己吸完的煙頭,隨后走進了琴行......
老板的眼眉有些低垂,他好似看著我,又好似沒看,為了讓他覺到我的存在,我先開口說道:“晚上好老板,我想和你借把琴,你看行嗎?”
也許他從來沒有見過我這樣的客人,終于抬頭打量著我,笑了笑道:“我這里只有賣出去的琴,從來沒有借出去的琴。”
我從包里拿出了幾包從李小允婚禮上帶出來的高檔香煙,放在他面前的柜子上,說道:“這幾包煙歸你,琴借我用一個小時,用完就還給你.......”
老板有些心,問道:“你是流浪歌手吧?怎麼會沒有自己的琴呢?”
在這座自己住了十多年的城市里,被別人稱作是流浪歌手,我心中又是一陣苦,只覺得這次,自己真是被連拔起了,我連家都沒有了,整個生活,連帶著生命都已經支離破碎,也許我真的已經在流浪著,便回道:“是啊,一個流浪歌手連琴都弄丟了,你說有多落魄。”
“我最看不得混咱們這個行業的落魄了,你去選一把琴吧,但是別離開我的視線范圍。”
我點頭,挑了一把吉他,老板很默契的為我準備了電源,還有一個音箱,在我準備出去時,他只留了一包煙,將多余的又扔給了我,說道:“流浪歌手苦的日子多,煙你留著,苦的時候,也好消消愁。”
我說了聲“謝謝”然后套上吉他撥片,用指彈的方式試了一下吉他的音,效果還不錯,琴行老板看著我點了點頭,道:“會指彈!牛的!......看樣子吉他玩了不年了吧,開始我還真誤會又是一個坑蒙拐騙的呢!”
我一邊調試著吉他,一邊回道:“樂是最不值得去騙的東西,有的自然有,沒有的他也用不上,我找你借,只是個意外!”
“有道理!”
我閉著眼睛,敲打著吉他板的同時,又撥著吉他的弦,并運用了slap的技,《加州旅館》的經典旋律便從我指尖發散了出去,我的心也隨著旋律著......
我沒有開嗓,便用撕裂的方式演唱著,歌詞里的每個字都飽含了我的訴說,我真的太疲倦了,我需要一個像“加州旅館”一樣的地方,去棲息,去補碎裂的靈魂,于是,我一邊唱,一邊哽咽著......閉著眼,不愿意用眼神去看這個世界里的一切虛妄。
我不知道有沒有路人被我的歌聲打,也不知道有沒有紙幣丟在我面前......但這都不重要了,這一刻,我沉浸在自己制造的音樂里,尋找著一片棲息之地......甚至害怕著,將這首歌唱到盡頭,我確實在逃避著現實,因為偌大的現實,寄存不了我細微的信仰。
可是時間,它會蠻橫著將一切東西拉扯到盡頭,所以這首歌還是被我演唱到了尾聲,我痛苦不堪,繼而產生了砸琴的沖.......
我一向為了活著,從來沒有改變過,所以,早已經記不得手中的琴是別人的,是借來的,睜開眼后,便握了琴柄,緒越來越膨脹,狠狠的將琴砸向了地面,四面隨之傳來了尖聲.......人群紛紛避讓著。
琴行的老板大道:“媽的......我知道你為什麼沒琴了......都他媽的被你給砸了吧!!!”
我手握斷裂的吉他,劇烈的息著......也后悔著,我傷害了老板對我的信任,也傷害了一把好琴,可是我真的好爽,那些積存在的憤怒和委屈,好似隨我的汗水統統流淌了出來.......這次,我好像把他媽的生活給揍了!從頭到腳,充滿了逆襲的快。
人群因為我的瘋狂而快速的散去,可是,一個人影卻一直站在不遠,系著白的圍巾,雙手平靜的在上口袋里,目卻從來沒有離開過我......在這個離奇的夜晚,我一點也沒有想過,我們會越空間的距離,如此接近,如此真實的看著對方。
也許,會帶我去住一個像加州旅館一樣的酒店......也許,還會為我賠償那把損壞了的吉他......可我更期待,擁抱著真實的,將融化進我那千瘡百孔的心里。
一陣暖流,驅散了黑暗和寒冷,呼嘯著向我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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