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深夜,這場秋末的雨卻一刻都不肯停歇,仍在紛紛揚揚的往下落著,我穿著馬丁靴還好,但米彩那雙白的帆布鞋已經被斜著落下的雨給打了,我怕涼,對說道:“鞋都淋了,咱們回去吧。”
米彩沒有言語,卻將自己的手再次給了我,示意跟著我走,我握住了的手,調頭向來時的路走去......
這一路我們走的很沉默,不過我卻沒有再多想些什麼,只想珍惜這臨別前的時,將在我邊的氣息深深的刻在自己的記憶里,等真的離開后,我好用這些記憶安自己的孤獨......
很快,我們便來到了小區的門口,習慣的站在那個已經停止了營業的便利店前,米彩回過向門前的電木馬看著,可卻已經只剩下了一只。
我有些憾的說道:“看樣子我們上次坐壞掉的那一只,老板并沒有修啊!......早知道就不賠錢給他了!”
米彩沒有理會我的嘆,卻問道:“你覺得這只剩下了一只的木馬,它孤獨嗎?”
“肯定很孤獨。”
“那怎麼辦?”
“我們把這只也坐壞......”
米彩著我,好似以為我在和開玩笑。
我說道:“你知道嗎,就算買上另一只電木馬陪著它,它也是孤獨的,因為有些馬是不能代替的......”
“那我們真的要坐壞這剩下的一只嗎?”
我往那形單影只的木馬看了看,點上一支煙說道:“它是這麼希的......我能在它的眼神里看到一種想被我們坐死的。”
米彩搖了搖頭,道:“等我走了,你和便利店的老板商量一下,讓他再買上一只木馬吧,其實不用這麼悲壯的。”
“你相信我,它真的很想被坐死,就算弄上一只馬來,它又不喜歡,還必須每天相對著,這得多痛苦,對另外一只馬也很不公平吧。”
米彩沒有再說話,而我也在這時拉著的手來到了那只僅存的木馬邊上,先之前坐了上去,又讓出一點空位,對說道:“上來,我們兩個人一起,肯定還能像上次那樣,把它給坐死的,而且我們今天吃得這麼飽,重又上去了一截,必定萬無一失!”
米彩依然很猶豫,我卻下了木馬,一把將抱了上去,然后自己坐在的后面,手往木馬里塞了一枚幣,木馬又在悉的節奏中晃了起來,雖然因為超重發出刺耳的“咯吱”聲,卻始終沒有停下來,直到一個搖晃的周期結束。
我有些意外,再次從口袋里找出一枚幣塞了進去,可是這只木馬依然在堅持中又完了一個周期的搖晃,在我準備塞第三枚幣時,米彩卻下了木馬,拉住我的手說道:“別投了,它還不想死!”
我也從木馬上了下來,實在是不知道這只木馬到底是怎麼想的,只覺它活的太無常了!
米彩又對我說道:“你還是讓便利店的老板再買上一只吧,只有這一只木馬擺在門口,覺都不對稱,而且我們都坐壞了,小區里的小朋友以后也沒得玩了,這多不好!”
如果我們以上的這番流,是借木馬暗喻現實中的男,此時的米彩已經先我之前回歸到現實中來了,我卻依然沉溺在其中,大呼道:“我明白了......這只馬它還抱著期待,以為那只被我們坐死的馬還會回來,所以才抵死堅持著......它覺得自己一定會等到的......哎!它卻永遠也不會知道,那只木馬早就被收到廢品回購站,再也不會回來了!”
經我這麼一通臆想和杜撰,兩只馬的故事頓時變得凄了起來,我竟然因此有點心塞.......忽然就咬著煙,不再說話。
許久后,米彩終于輕聲說道:“這只馬它太傻了......我們是可恨的劊子手!”
我很贊同的點了點頭,如果真是我臆想的這個樣子,我和米彩是可恨的,我們拆散了一對曾經雙對的木馬,可這終究是我因為無聊而臆想出來的,對于客觀世界來說,本就是一個不存在的話而已,所以我又看著米彩笑了笑,提醒別太沉溺于我虛構出來的故事中。
卻沒有回應我笑容,握了我的手低聲說道:“昭,這只馬真的太傻了......你一定不要學它。”
我思量著,自以為米彩是借這只馬,暗示我不要惦記著曾經與簡薇的那一段,于是在一陣沉默后對說道:“......不會的。”
......
又過了一天之后的下午,我、方圓、陳景明、米瀾、米仲德,還有卓的其他高層,分別乘坐了三輛商務車將米彩以及的團隊送往上海的浦東國際機場。
即便我是米彩的男朋友,也并沒有與米彩乘坐同一輛商務車,與在一起的是米仲德以及米瀾等卓的最高層,這麼安排,可能是因為他們在路上還會有一次針對卓的流。
與我同坐一輛車的是方圓和陳景明,以及幾個我不太悉的卓高層,我與方圓坐在最后排,他看上去很是憂心,這也難怪,直到現在米彩也沒有針對他在卓的去留給一個明確的答復。
我有些按捺不住,拍了拍前座的陳景明,問道:“陳總,方圓的事,米總有沒有給你點什麼風聲啊?”
我之所以問陳景明是有道理的,如果米彩堅持要清理掉方圓,那麼后續的事一定會待給最信任的陳景明去辦,所以可以推斷陳景明一定是第一個得知米彩意圖的人。
陳景明看了看方圓,回道:“米總沒有給我什麼代,畢竟我也不是管公司行政人事的......只是,方圓啊,我真是不太能夠理解,你為什麼堅持不跟隨米總的團隊去國呢?......據我所知,你們家妍懷孕也就才一個多月,這沒什麼太大影響的嘛,你又何必逆著米總的意思,拿自己的職業前途開玩笑呢?”
方圓沉默著,顯然沒有心再去回答這樣的問題,我則代替他對陳景明說道:“咱們有代,我們80后的,也真不是你這個70后的老古板可以理解的......”
陳景明笑了笑,隨即沒有再理會我,將車窗打開了些,等自然風吹了進來,便閉目養神了起來......而我卻覺得這個老上司有些變了,若是放在以前在寶麗百貨,他一定會極力護住方圓的。
也許名利真的會讓人迷失吧,畢竟現在的米彩給了他太多在寶麗百貨時所不能擁有的,自然要在這個時候選擇明哲保,而方圓自己也不爭氣,偏偏給了米彩站錯立場的錯覺,否則他和陳景明一定會是米彩最得力的左膀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