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差點兒拽楊猛一個跟頭。
然後把冰淇淋遞給白因。
白因要用那只手去拿,顧海偏偏要放在這只手上,意味很明顯,這只手拿著東西,我看你丫的怎麼抱?!
結果,楊猛瞅著白因撕開冰淇淋的外包裝,濃濃的香味夾雜著巧克力的脆皮,忍不住了手,“好長時間沒吃冰淇淋了,還別說,真有點兒想這東西了。”
白因笑著咬了一口,冰得牙兒都疼。
楊猛小饞貓兒一樣的盯著白因手裡的冰淇淋,迫不及待地問:“味道咋樣?”
顧海一把推開楊猛,搶過白因手裡的冰淇淋,皮笑不笑地看著楊猛,“我來幫你嘗嘗。”
說罷,咬下兩大口,這兩大口下去,冰淇淋了一半。
“還,好吃。”
這回一半都沒了,我看你還怎麼好意思要。
誰想,顧海這次就趕上一個二皮臉的了,楊猛等白因吃了一口之後,秀氣的小手了過去,笑嘻嘻地說:“要不你也給我嘗一口得了。”
顧海,“……”
白因又吃了一口,遞給了楊猛,“諾,都給你了。”
楊猛滋滋地吃著剩下的冰淇淋,而且故意吃得很慢,一邊吃一邊拿眼瞟顧海。
顧海這個氣啊!我好不容易排隊來的冰淇淋,讓你丫的撿了個大便宜。這還不算什麼,關鍵是那冰淇淋上面有白因的唾啊,你丫就這麼給我吃了!!你丫就這麼給我吃了!!
楊猛吃完了冰淇淋,小跑到垃圾桶旁邊扔包裝紙。
顧海沉著臉看向白因,“誰讓你給他吃的?”
“他吃兩口又怎麼了?你不是也吃了麼?”
“我跟他能一樣麼?”顧海臉都黑了。
白因擰著眉,“顧海,你丫的別沒勁啊!”
你那些朋友我都個個笑臉相迎,怎麼到我這,你就這麼刻薄?這些話白因沒說出來,因為楊猛扔完東西,一溜小跑又回來了。
三個人一起走到樓梯口,楊猛在二樓,白因和顧海在三樓。
結果,楊猛到了二層沒停下,繼續往上走。
顧海冷著臉提醒,“哥們兒,你走過了。”
“沒,我知道這是三層,我想和因子待一會兒。”
顧海擰著眉走回了班上。
白因和楊猛就站在後門口對著的那個窗戶旁聊天。
“尤其老是損你?他損你幹什麼?你和他有啥過節麼?”
“有啥過節啊?!”楊猛板小嗓門大,一說起尤其滿肚子怨氣,“我跟他平時都說不上話,攏共就打過兩次招呼,誰知道他丫的什麼瘋!我現在放學都得著跑,要不然他把我堵在校門口不讓我走。你說他要是打我兩頓我也認了,他偏不,他就連珠炮似的罵人,罵我的啊……沒法形容了……”
正說著,尤其來了。
楊猛一把攥住白因的胳膊,一副小貓見了老虎的表,低聲音不停地嘟噥,“你瞅著啊,你瞅著啊,他丫又來了,他丫又要罵我……”
結果,尤其只是朝白因笑笑,都沒搭理楊猛。
白因斜了楊猛一眼,“他哪罵你了?我咋沒聽見?”
楊猛塌下肩膀,一副無法理解的表,“今兒他咋了,咋不罵了呢?”
白因拍拍楊猛的腦袋,哄小孩兒一樣,“得了,回班上吧,該上課了。”
“不行,我得聽見鈴兒響我再回去,我怕他又沖出來汪汪兩聲。”
白因,“……”
終於聽見鈴兒響,楊猛撒丫子顛了,白因走進教室。
“這節課我們做題,把卷子都拿出來,我給你們勾幾道,下課之前上來。”
白因瞅見旁邊人都把卷子準備出來了,就自己的書桌上是空的。
敲敲尤其的後背,“我怎麼沒卷子啊?”
“誒?”尤其納悶,“我剛才明明傳到後邊了。”
白因側過子朝後瞟了一眼,果然後邊這位有兩張卷子。
“給我。”白因朝後手。
顧海不僅沒把卷子遞過去,還著臉來了句,“沒有。”
“你這明明有兩張。”白因怒視著顧海。
顧海一副冷嘲熱諷的表,“誰讓你剛才發卷子的時候不在的?你還用做卷子麼?聊天去吧!使勁兒聊,聊它一節課的,連題都不用做了。”
白因猛地在顧海的後桌角捶了一下,出一張卷子拿到了前面。
這一節課,顧海剛把心裡憋著的那口氣順開,結果下課鈴一響,後門一開,那張秀可餐的小臉又出現在後門口。這廝一點兒都不知道避嫌,還用手煽地召喚著,“因子,出來呀,出來呀!”
白因一站起,後面某個人猛地踢了一下他的凳子,凳子卡到了白因的,而且狠狠撞了那麼一下,白因吸了一口氣,強忍著怒氣把凳子踢開,看都沒看顧海一眼,徑直地走出了教室。
“你怎麼又來了?”
楊猛撅著,“我怕他又去後門口堵我,我還沒下課就跑過來了。”
“那你找我來,他就不罵你了麼?”白因問。
楊猛狠狠點著頭,“他就怕你,我跟你在一塊,他立刻就老實了。你看看,我一來找你,他都不出教室了。”
白因無奈,“那你就一直來我這避難啊?”
楊猛特懂尤其的心,“對,他只要一纏著我,我就纏著你。”
白因發愁地摳摳腦門,“你就不能找個別的地兒躲?”
“不能!”楊猛搖頭搖得特堅定,“躲哪兒都不如躲你這,關鍵是這學校攏共這麼大小地方,我躲哪兒他都能給我找出來。而且我上課不能躲吧?我只要去上課,下課點兒他絕對在我們班後門口堵著,我出都出不去。”
這事有點兒難辦,白因磨了磨牙,問題出在尤其上啊!
自習課上,白因拍了拍尤其的後背,小聲朝他問:“你和楊猛怎麼回事啊?”
“楊猛?”尤其裝傻,“誰是楊猛?”
“就我那發小啊!上次你不是和他一起去的我們家麼?”
“哦哦哦……”尤其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他怎麼了?”
“他說你總是纏著他。”
“我纏著他?”尤其聳聳肩,笑得特無奈,“我跟他又不,我纏著他幹嘛啊?”說完,出兩張紙巾擤鼻涕。
白因繼續,“他說你下課總是堵在他們班門口。”
尤其更訝然了,“我堵在他們班門口?不是他堵在咱們班門口麼?你可是看見了,這兩節課我出去過麼?不是他一直往咱們班這跑麼?!”
白因,“……”
“前面兩位同學,安靜點兒不?”
渾厚有力的一句提醒從後面傳過來,聲音很大很刻意,全班同學都聽見了,以至於班裡瞬間安靜下來,沒人再敢吱聲了,全都用眼睛瞟著白因和尤其。這下話沒法繼續說了,白因拍了拍尤其的後背,示意他轉過去。
第一卷:悸青春 96知道我要什麼。
整整五個課間,楊猛一個都沒落下,連開後門的都認識楊猛了,一開後門準是這一句,“你咋又來了?”
白因下課聽楊猛說的是一套話,上課聽尤其說的又是另一套話,聽誰說的都不像是假的。一個特會裝可憐,一個特會裝無辜,白因被夾在中間很難,偏偏後面還有一個添的,不幫忙解決問題還總是找茬。
終於挨到放學了,顧海第一個打開後門,看到的又是楊猛這張臉。
楊猛後撤了幾步,他一看到顧海就犯怵,他覺得顧海這人特不好接近,白因本也比較冷,真不知道這倆人是怎麼湊到一起的。
“我要跟你一起走!”
楊猛個兒矮,夠不到白因的肩膀,還非要逞能,跳起來也要摟著白因。
到了校門口,白因停下來看著楊猛,“這回可以了吧?他是住校生,不允許出校門,你就放心回家吧!”
“誰說的?”楊猛脖子一橫,“上次去你們家,他就跟蹤了我一道兒。不行,我得跟你一起走!”
白因後就是顧海,顧海推著車,沉著一張黑鍋底兒的臉等著他。
“上次不是特殊況麼?他跑出來要冒著被宿管發現扣分的風險,還得自己花錢住賓館,就為了罵你兩句,犯不上吧?”
“那我也要跟你一塊走。”楊猛徹底擰上了,“咱倆自打上兒園就一塊走,一直晃到現在多年了?要不是因為你們班以前那個班主任老是拖堂,我能和你分道揚鑣麼?想起這事我還心酸呢,你說我一個人孤零零的,我走這麼長一條道,我容易麼我?”
“得得得……”白因拍了拍楊猛的肩膀,“一塊走一塊走。”
後面那位的臉更沉了。
白因瞧了顧海一眼,“咱仨一塊走吧。”
顧海猛地一踹腳蹬子,騎上自行車就走了,沒搭理白因這一套。
“不是……”楊猛又想不通了,“他咋了?我咋每回瞅見他,他都不給我好臉兒啊?”
白因臉也沉下來了,“沒事,甭搭理他!”
“上次他犯橫,你跟我說的就是這句話!我說因子啊,你怎麼淨招這種人啊?”
白因沒說話。
楊猛走這一道兒,哪是在走路啊!完全是在跳探戈,三步一回頭。
白因實在瞧不下去了,“楊猛,你到底怎麼回事啊?我問過尤其了,他說他沒找過你,他跟你一點兒都不,他說是你栽贓陷害,存心挑撥我倆關系!”
“我草草草草!!!!”楊猛振臂高呼,“孫子!真尼瑪孫子!”
白因瞧出個梗概來了,這楊猛和尤其倆人都有問題,尤其肯定去擾過楊猛了,這事毋庸置疑,但是肯定沒有楊猛說得這麼誇張。尤其可能是覺得楊猛這人好玩兒,想逗逗他而已,結果楊猛這人不逗,別人說啥就是啥,所以才鬧了這麼一出兒。
“呵呵……到家了,進去吧。”白因拍了楊猛的後腦勺一下。
楊猛還鬼鬼祟祟地東張西,站在胡同口瞅了好幾眼,直到確定四周真的沒人,才放心地走了進去。
白因把楊猛送回去,繞了一個胡同,就是他們家了。
顧海就站在家門口,自行車在旁邊橫著,腳底下一堆煙*。
白因瞅了顧海一眼,沒好氣地說:“進去吧!”
結果,白因都走到屋裡了,顧海還沒個影兒。白因踹了門檻一下,心裡怒氣騰騰的,給你丫臉了是不是?有本事你在外面站一宿!
“兒子,回來了?大海呢?”白漢旗問。
白因沒說話,放下書包就紮進自己的臥室,咣當一下把門關上了。
十分鐘過去了,外面還沒有一點兒靜,白因不知道顧海是一直在外面站著,還是已經走了。
沒一會兒,鄒嬸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大海啊,怎麼不進屋啊?這孩子怎麼了?和誰慪氣呢這是?哎呦喂,怎麼還煙啊!快進去吧,外邊多冷啊!……”
白漢旗聽到聲音走了出去,沒一會兒,直沖到白因的臥室,砰砰砰敲門。
“兒子,出來!”嚴厲的聲音。
白因拉著臉開了門。
白漢旗氣急敗壞的,“你咋這麼不懂事啊?你把大海關外頭幹什麼?人家哪兒又招你了?我就說你這孩子太獨,從小到大就認準你那一套理兒,人家大海多好一個孩子啊,你還讓他怎麼對你啊?你爸我就是沒這麼一個兄弟,我要真有這麼一個好兄弟,我……”
“誰把他關外邊了?”白因被罵得怒火中燒,“是他自己不進來的!”
“你要不兌人家,人家能不進來麼?”
“誰兌他了?”白因都吼起來了。
白漢旗急兩口氣,“你甭說那個了,趕出去把他進來!”
“我不去!”白因一屁坐在椅子上。
白漢旗也吼出來了,“你不去我去!”
“您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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