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對雪倏然起,朝涼亭邊沿走,“表姐看了那麼久,想必風景極,我也來瞧瞧。”
說罷,揚手扣住秦云舒的手,以往總是撈空,這一次實打實握到了。
微愣,沒有立即往前,疑道,“這次怎麼不回避?”
秦云舒眸眼淡淡,神平靜,“說好做個了斷,在我面前,你不必裝。”
因為你的本質,早就被看了,演的再多再好,不過是個小丑。
不如打開跳窗說亮話,放開膽子來。
姜對雪自然明白話中深意,眸略變,笑出聲來,不似剛才熱。
“你總說我裝,你該懂,再討厭一個人,也該保持微笑。心里所想全部表現出來,才好?較真起來,表姐,裝這方面,我不如你。”
沒有過多笑容,最多淡淡一笑,總是一副淡漠的樣子,看誰都輕輕淡淡的。
本瞧不出心中喜怒,依的意思,不也是裝?
秦云舒沒有回話,扭頭平靜的看著不遠,幕凌已經不見,周國兵士也不在。
接下來,姜對雪備好的替罪羔羊該出現了。
“表姐,我記得你很喜歡旺盛生長的山中小花。等開春,滿滿的一片。”
姜對雪一邊說一邊揚手朝山下指,斜山坡,四周沒有高山,盡灑,土質也好。
“的確,難為你還記得。”
說罷,故意走出涼亭,再走幾步就是山坡了。
“你來的人還躲著,準備藏到什麼時候?”
聲音平靜,眸輕漫。
姜對雪一聽,雙手略隨即松開,“看來,不知是我,你也想盡早做個了斷。”
所以,才會爽快的答應。
“也好,免得我浪費口舌。你死了,也能明明白白的死。念在姐妹一場,我給你留個全尸,不會死的太難看。”
姜對雪平緩出聲,面上笑意頃刻消散,隨即揚手。
手勢落下的那刻,只聽砰——,仿佛什麼東西被狠狠砸在地上。
循聲去,只見涼亭前躺著……
定睛一瞧,不就是昭汐!
一把匕首的膛,滲出汨汨鮮,全僵不,雙目大睜,到死都不知自己怎麼死了。
直的躺著,毫無聲息,面上仍在,漸漸蒼白。
姜對雪不可置信的著,周圍都是的人,昭汐怎麼死了?
那把匕首,是昨日晚上給昭汐的,命刺死秦云舒,誰曾想……!
思來想去,只有一個可能,秦云舒不止帶一個隨從,有暗衛跟隨其后。
怪不得這麼鎮定,一切都算計好了。
“好一招將計就計,你想做的了斷,就是殺了我。”
昭汐的死,出乎秦云舒意料,就算是廢太子側妃,也該給皇室理,沒有死的權利。
至于姜對雪……
“念在姐妹一場,給你留個全尸,不會死的太難看。”
同樣的話回敬,世間善惡,一念之間罷了。
“你沒有話和大舅說,外婆呢?從小帶大你,一句都沒?”
秦云舒再三確認,神依舊淡漠。
每個字就像一刺,扎進姜對雪心中,抿恨恨的看著。
“夠了!你就想徹底擊垮我,從前可以,但現在,不可能!”
攻心,人都有弱,一招拿,即可擊倒。
早已不是以前的,所有的親,一丁點憐憫心都沒了,早在北地消失殆盡。
秦云舒長嘆一聲,悠然道,“可惜了。”
姜對雪眸中恨意翻滾,既然昭汐死了……
“來人!”
帶了幾十名周國兵士,夠用了。
然而,回答的是一片寂靜,四周一片空,什麼人都沒。
“秦云舒,你!”
姜對雪見況不對,揚手直點。
明面上只帶一人,實際帶了很多人,把周國兵士全解決了,更殺死昭汐。
“要麼不出手,一出手就那麼狠,你慣常的手段。”
到最后,姜對雪笑了起來,“都是周國人,你派人絞殺,就不怕周國君責問?”
不是齊國人,更是他國君王屬下,一聲不吭直接下手,不顧兩國關系。
秦云舒沒有派人絞殺,昭汐的死, 也不在的思慮里。
今天來,對付的僅僅一人罷了。
“你我之間,自行了斷,不借旁人手。”
事已至此,弓已出弦,無法收回。
秦云舒瓣微開,點頭道,“好。”
清冷一字,再無其他。
幾乎一瞬,姜對雪就從袖中取出匕首,朝秦云舒接連刺來。
沒有習武毫無章法,腳踝也過傷,步伐凌。
秦云舒前世逃亡,這方面游刃有余,形連閃,應對輕松。
就要揚手扣住匕首時,姜對雪虛晃一招,直接揪住的袖,整個子故意往后翻。
后便是斜坡,剎那,兩道影織繞滾下。
“搭上這條命,我也要拉你墊背!”
響亮的子聲隨風而散,話音盡是決絕和得意。
“秦云舒!”
急躁的男子聲驀然響起,在寂靜的山間,盤旋飄。
謝運之急急走到山邊,發現是一斜坡時,心稍稍放下,不久看到一大片荊棘叢。
心募的提起,再次焦躁。
放眼去,山坡毫無人影,兩人雙雙滾荊棘叢?
必須立即過去,探明況!
兩條路,從山路返回,荊棘地帶在另一山腳,經過樹林。
另一條,直接滾下,最直接也最快!
幾乎沒有多想……
“大人!”
謝府暗衛急吼吼出聲,已經來不及,他們來到山邊時,謝大人已經下去了。
瘋了,真是瘋了!
即便查明況,也不急這一會,完全能從另一邊山腳。
山腳
荊棘叢中央,倒下一大片,很明顯就能看出,里面有人。
謝運之來不及整理臟染的衫,幾步上前要穿過荊棘叢。
“秦云舒!”
他大聲喊著,就在這一刻,他看到高高舉起的手,從衫辨別,是。
“別過來,我沒事。”
聽到聲音時,秦云舒就知道是誰了。
難怪很多事出乎意料,謝運之手,昭汐是他命人所殺,周國兵士亦是。
正在思量時,就聽一陣腳步聲,抬頭看去,就見謝運之雙手折斷荊棘,到了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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