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幸福，又舍不得。

“顧桉。”江硯清冷冷的聲線落在耳邊。

顧桉呼吸一滯，“幹嘛呀……”

本來長得就小，純良無害，像誤闖人間的小鹿崽。

現在睫沾著淚滴，卻還拚命忍著眼淚，看著委屈極了。

之前見到別人哭，他隻會覺得煩躁。

可是顧桉哭，他完全沒有辦法，心髒也好像被鉗製住。

一直低著頭的小姑娘，默不作聲往前走了一步，離他近了一點。

“你幫我擋一擋，我有點想哭……”開口，鼻音很重，已經約約帶了哭腔，“但是不想被人看到我哭……”

周圍人聲嘈雜，兩人就這樣麵對麵。

他垂著眼，出小手捂著臉，肩膀都有些抖。

偏偏還要極力抑製著哭腔，細碎的嗚咽聽著更可憐。

“乖，”江硯輕輕了發頂，語氣無奈極了，“不哭。”

顧桉不想哭。

可是哭起來的時候最怕眼前人突然溫。

察覺自己的委屈像是吸飽了氣的烏雲，迅速膨脹，醞釀一場大雨。

於是更加止不住。

江硯想起剛才，呆呆看著小姑娘在媽媽懷裏撒的樣子，輕聲問：“需要哥哥抱抱嗎。”

顧桉淚眼朦朧看他，半天才憋著角說：“要……”

他手把攬進懷裏，臉頰在他肩膀一側。

他手臂很鬆散地攬著，眼前是他白短袖，鼻尖是他上淺淺的薄荷味道，都像是無聲的安。

顧桉哭著哭著，就像是雨過之後突然出現了彩虹。

江硯這才鬆開，低頭認真看，拿紙巾給眼淚。

這個人怎麽這麽溫呀嗚嗚嗚……

江硯手指順著顧桉眼角眉梢往下，到臉頰、鼻尖，把那張白皙的小娃娃臉仔仔細細了一遍，隻是小朋友眼睛還是紅，鼻尖也一樣，水潤的眼睛更顯得漉漉。

抿了抿，開始說話，鼻音很重，含混在嗓子眼。

“好丟人呀……”

“大家都看到我哭鼻子了……”

“他們都沒有哭……”

顧桉終於抬頭，眼睛往自己周圍小心翼翼掃了一圈，角憋得可憐兮兮，後知後覺開始不好意思，又可又可憐，“不沒有哭，甚至都很開心……”

“他們是高中生，當然不能隨隨便便哭鼻子。”

江硯俯和平視，指尖蹭去睫淚滴，瞳孔深有呆頭呆腦的小小影，和幹淨溫的笑意。隨著他角牽起，出了最喜歡的梨渦。

“可你是小朋友，所以沒關係。”

作者有話要說： 開了個顧楨的預收《男神今天表白了嗎》，興趣可以看看~

刑偵支隊副隊長顧楨，年輕英俊履曆鮮，係禍害臉，追求者眾卻無一近的了，白瞎了那值。

某天顧楨傷醫院就醫，醫生是個孩，張兮兮問他：“你沒事吧？”

眾人心道又一個被迷了眼的，這麽點皮外傷個創可就可以吧？！

“有事。”顧楨長睫低垂，語氣無辜認真：“很疼。”

-

接著，眾人發現顧楨變了——

破皮要往醫院跑：沈醫生，我傷了。

頭疼腦熱要往醫院跑：沈醫生，我很難。

直到同事撞見顧楨把沈醫生錮在懷裏，語氣很兇：“那個人是誰？不準和他說話！”

孩踮起腳尖親他側臉，“知道啦！你不要吃醋！”

顧楨耳瞬間紅，落荒而逃。

——破案了。

——還純。

-

後來，顧楨傷生死一線，沈夏問他疼嗎。

顧楨笑著手擋住眼睛不讓看：“不疼。”

沈夏瞬間紅了眼：“騙人！”

卻聽見他歎氣，清冷聲線盡是無奈：“見不得你哭。”

「小劇場」

高中，學神顧楨和學渣沈夏同桌，一對一幫扶。

某天顧楨翻開沈夏習題冊檢查作業，發現一行字：

“顧楨好兇，可是我好喜歡他。”

“已閱。”他落筆，又補充：“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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