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思考、猶豫,明黛本能地順著這句話,直接就在腦中下意識地回復:“八!”
一切只在瞬息。
木劍眼看與玄凌的丹田只有咫尺之距。
飛旋的鎮靈劍已經停止了盤旋,在空中頓住,微微晃,直直瞄準了明黛的心臟。
明黛此時已經忘卻了其他,全部的氣神都凝注在了木劍的那一點劍鋒之上。
一寸、一厘、一!
玄凌的神則漠不在意,仿佛本沒有看到明黛手中的木劍一樣。
確實,誰又會在意呢?別說玄凌了,落在此時云海崖所有人眼中,這柄木劍就像個笑話,連玄凌被發的護罡氣都破不了。
【叮!一擊必殺已開啟】
倏然,明黛只覺之前到的所有的力殺機一松——
順著手中木劍的劍鋒去。
劍尖的位置說在丹田都不準確,還偏了三寸,只能說劍鋒‘’在了玄凌上。
沒錯,就是‘’,說刺有點過了,這個程度的,就算換了真正的鋼劍來,也無法將人皮破皮,更別提玄凌還有護罡氣、阻隔。
可接下來令人恐怖的、不可思議的事發生了。
“咚!”
“砰!”
兩道與地面撞的聲音同時響起,前一個是玄凌從半空中倒下的,后一個是失去了法力支撐掉落在地的鎮靈飛劍。
整個山崖一片靜默,只有連云海崖常年不斷的風聲呼嘯。
在場都是修真者,對于氣機應自然敏銳,不止是眼睛看到的場景,作為金丹真人,哪怕收斂了氣息,玄凌上也無時無刻都有著強大的存在,但就是在剛剛那個瞬間,那所有存在全部消失無蹤。
慢慢意識到發生什麼的人群之中,開始有了吸氣聲。
原本一直態度從容的明珠,也在此時變了臉,之前角那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消失無蹤。
在場修為與地位最高的外門長老英與景云,作為結丹期強者這時候本該說點什麼穩定人心,可兩人也同樣說不出話來,英張口,可只從嚨里發出了斷斷續續的‘荷荷’聲就閉了。
他們兩人到的震撼更大,結丹期下一個階段便是金丹,越是接近,越是知道金丹期的恐怖,更何況玄凌還是金丹之中公認的頂尖強者。
這樣的存在,卻在此刻,被一個還未筑基的煉氣弟子以這樣玩笑似的方式……殺了?
在眾人茫然、錯愕、覺所有認知完全被顛覆的時候,場中的明黛轉過,朝他們看了過來。
面無表,手中依然是那把未開鋒的木劍。
但是在眾人眼中,只覺得面前站著的是什麼恐怖的怪異兇,無人敢與明黛對視,生怕自己為那木劍的下一個目標,有人悄悄的往后退了幾步,有人暗自運起護真元。
殊不知,這時候的明黛,腦中也是一片茫然——
發生了什麼?
真的殺了玄凌?
剛剛腦海中的那個聲音又是什麼?
明黛握手中的木劍,看著驚懼不已的天元宗眾人,一時也有些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呼——”
突然,四周狂風乍起,眨眼之間風云聚變。
常風崖上沒有泥土,全是陡峭尖銳山石,中間只有一線深不見底的峽谷,取‘常風’之名,便是因為從峽谷中會吹出終年不絕的山風,但如果說之前的山風只是會吹得人衫繚,那現在的狂風,簡直可以與筑基修士釋放的法媲。
而最大的變故并非眼前的狂風,而是足下。
“咔、咔……”
越來越劇烈的脆響從眾人足下的地面傳來,跟著劇烈的搖晃。
“轟!”
“啊啊啊!”一切只在瞬間,整個山崖邊緣驟然斷裂破碎,眾人的腳下再無支撐,在驚呼聲中直接向下墜去。
從高看,就像長風崖那條細長的‘黑線’被拓寬,宛如大地張開了一個裂口。
不過沒一會,還在涌著狂風與碎石的‘裂口’之中,就飛出了十幾道遁,正是天元宗眾人。
眾人撤出了狂風范圍,聚在一起,輩分最高的英與景云掃了一遍四周——
所有弟子都在,除了明黛與玄凌……或者說,玄凌的尸。
這個況,忽然讓眾人意識到一點,方才殺掉了玄凌的明黛,還是一個煉氣期弟子,無法飛行。
所以,煉氣期的明黛又是如何能殺了金丹期的玄凌?
一片沉寂之中,明珠清脆的聲音突然響起:“我明白了!”
眾人看去,只見明珠嚴肅說道:“應當是常風崖下發生了變故,有件事大家都不知道,師尊本尊實際上是在崖下深閉關,方才在這里的只是他力量幻化的分.……”
“什麼?!”明珠此話一出,在場弟子又是一陣錯愕。
“原來如此!方才是玄凌真人的分.啊!”外門長老英率先反應過來,神明顯的松了一口氣:“定是長風崖下出了什麼變故,正好影響到了玄凌真人,才導致分.隕……咳……分.失去作用。”
一旁的其他弟子回過味來,也與他一樣出了恍然的神。
金丹與金丹之下的差距,就如同凡人與修仙者的差距,元嬰真君躲避天劫,常年避世不出,金丹真人便是行走在修仙界最頂級的戰力,玄凌真人被稱為元嬰之下第一人,不僅是天元宗的頭面,也是修真界中當之無愧的頂尖強者,他的分.讓在場眾人看不出差別,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這一下大家立刻就接了,畢竟比起明黛真的用木劍殺了玄凌,這個緣由怎麼都更讓人想得通。
明珠又轉頭看向邊怔忪恍惚的景云,提醒道:“父親,我們應當盡快通知掌門。”
“……不錯。”景云這才如夢初醒地將目從山崖移開,隨后拿出玉簡,正要通知掌門,然而還不待他掐出法決——
“轟!!”
眾人只到遠宗門大殿所在的主峰發出了恐怖的力量波,一抹青伴隨著疾風鶴唳,朝著此直直飛來。
不過瞬息之間,青降臨在了此。
天元宗的掌門鴻軒真人不復平日沉穩,臉比上的玄道袍還要黑沉,此時連金丹威都來不及收斂。
“見過掌門真人!”在場只有英、景云以及明珠能夠勉強穩住形,其他還是筑基期的弟子就不堪了,被這單純的力量波震得七零八落,不能,直接摔落在地。
鴻軒真人現之后,并沒有理會在場眾人,而是祭出了一枚氣息古老強大的紫鼎法寶,懸浮于擴大的‘裂’上空。
紫鼎法寶放出了金,照向了深不可測的懸崖深。
很快,金照之下,約可見一道似是云霧組的影子浮現,看起來像是某種四足類。
原本這影正慵懶的蜷曲躺著,應到金的照,猛然抬起頭來,對著芒來發出了一聲咆哮:
“吼~~~!”
頃刻間,猶如在燒開的油鍋里滴了一滴水,整個峽谷裂再次沸騰起來,狂風肆,威勢比起剛剛有過之而無不及。
見狀,鴻軒真人連忙掐訣,很快,紫鼎上立刻再次放出金,帶著無盡的封印鎮之力,將一切可怖的變化給阻撓在了裂之中。
“噗!”做完這一切,鴻軒真人一口噴出,看來承了不小的反噬。
“掌門真人,您沒事吧?”景云飛近了些詢問道。
鴻軒真人搖了搖頭,臉卻沒有半分好轉,反而多出了幾分迷茫:“明明封印未破,為何……”
說著,鴻軒真人神一頓,金丹之下皆螻蟻,方才急之下,他本沒有反應過來,在場其實還有不宗門弟子的存在。
于是立刻他猛然轉頭,看向了在場眾人,隨后,發出了一連串的質問:
“發生了何事?”
“你們為何聚集在此?”
“你們看到了什麼?”
哪怕了反噬,鴻軒真人的金丹之威也不是筑基弟子能抵擋的,在這威下,在場眾人瑟瑟發抖如鵪鶉,彈不得,不由自主的想要臣服,代一切。
如今已經快突破到結丹期的明珠勉強抗住了力,正要開口解釋,就聽到了鴻軒真人下一句已經失控的咆哮:
“為什麼玄凌的本命玉簡碎裂了?!”
……
模模糊糊中,明黛睜開了眼,下是冰冷的石塊,眼前是灰蒙蒙的一片,線微弱。
還不待弄清楚眼前的況,就本能的汗倒豎,被一種極端危險的覺籠罩,仿佛被什麼恐怖的存在盯上了一樣……不,不是仿佛!
明黛猛然抬頭——
高,一雙巨大的紅的雙眼正俯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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