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蘭花帶一幫正義婦人,氣勢洶洶撲到葉老二家。
結果葉老二家沒人,全都出門在外頭,家里只有窩里的咯咯喚。
而劉蘭花要找的兩個犯事人,一個抱著孩子去了大隊理發店,一邊帶孩子孩子,一邊做點力所能及的針線活。一個正常和家里姐妹出去找活干,沒有因為趕時髦而耽誤干活。
撲了空劉蘭花也沒有放棄。
難得葉老二家里人作妖,終于攥到了把柄,非得好好整治那謝娥和葉蘇紅不可。
葉蘇紅倒還好,尤其謝娥,平時沒抱兒子去氣。
知道想要孫子,準了這心理,時不時就說點刺激的話聽一聽。
家里沒找到人,劉蘭花便帶人去了大隊。
找到理發店,堵到謝娥在店里哄睡了孩子,正坐在板凳上納鞋底呢。
謝娥本來長得就艷麗,生了孩子不胖但滿,現在又燙個頭發,簡直跟個妖似的。
幾個婦人看到這個樣子,難聽的話瞬間冒了一,全部都掖在舌頭底下。
謝娥看到劉蘭花帶了人來,也沒慌張,只平常地跟葉安軍說:“欸,你大伯母來了。”
葉安軍正在給人刮胡子,回頭看劉蘭花一眼。
他也沒空招呼,簡單問了句:“大伯母您有什麼事?剪頭要稍等一會。”
劉蘭花不是個表面兇悍的人,屬于那種有點心計的類型。
也不撒潑,只看著謝娥說:“我可不剪頭發,我聽人說,有人搞資產階級樂那一套,連頭發都燙起來了。這事我要是不管,只怕就把整個大隊的風氣給帶壞了!”
謝娥當然立馬就聽出來了。
笑一下,頭都不抬,繼續納自己的鞋底,說劉蘭花,“劉主任,您可歇歇吧,知道現在什麼世道了嗎?外面早都變天了,您還坐在井底下你頭上的那塊天呢?”
劉蘭花定著氣和講理,“現在什麼世道可不是你說了算的,階級斗爭一天沒停,我就不能允許任何人做出傷風敗俗的事。你今天不止把頭上的一窩狗給剃了,還要跟我往大隊部走一趟。”
謝娥又笑,抬頭看向,“我要是不走呢?”
劉蘭花婦主任姿態拿得足足的,“那你可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我押也得給你押過去。”
葉安軍幫人把胡子刮好了,扯了圍布故意往劉蘭花這一堆婦人面前抖。
他一副完全不把劉蘭花放眼里的樣子,開口說:“大伯母,我還在這呢,你要帶我媳婦走,你先得問問我啊。”
劉蘭花被飛起來的碎胡須得往后退兩步。
抬手揮了揮面前的碎胡須,轉頭看向葉安軍,“你也跑不掉!你從外頭弄個燙頭機回來,那是封資修。你不止拿回來了,還讓你媳婦和你妹妹出這樣的洋相,你以為你能跑得了?”
葉安軍笑,“怎麼?您是打算抓我去批D?還是抓我去勞教?”
劉蘭花氣得很,“押你到了大隊部,是批D還是勞教,自有分曉。”
有人給劉蘭花遞話,自然就有人給葉蘇紅遞話。
聽說劉蘭花要押和謝娥,葉蘇紅便和葉蘇梅、蘇瓷、葉蘇芳還有葉安家,三步并兩步跑著趕過來了。
趕到理發店,就聽到劉蘭花說什麼批D和勞教的話。
都還氣吁吁的,葉蘇紅掐腰問劉蘭花:“你要批D誰啊?”
看到葉蘇紅也過來了,劉蘭花只覺正好,不用再去尋了。
依舊氣得很,“你們燙的頭,證據確鑿就在這里,你說批D誰?”
葉蘇紅也笑了,看著劉蘭花和后的婦人,“四人邦早都被清算完了,文化D革命也都結束兩年了,大伯母我看你還沒睡醒吧?知道現在是什麼世道了嗎?”
劉蘭花還是那句話,“什麼世道,你可說了不算。”
別的地方怎麼變管不了,向大隊這兩年沒有變化,就管得了。
葉蘇紅勾了小板凳在謝娥旁邊坐下來,一的頭發道:“我和二哥二嫂在這不會走的,押你也別想押我們走,你要是不行,你去找李勇強李隊長,他手里有槍,你讓他來。”
劉蘭花和后的婦人真是長見識了。
這十多年來,誰人不是小心翼翼過日子,生怕被人抓住什麼把柄,有時候說話都小心翼翼的,雖說沒有證據一般也不會怎麼樣,但到底心里怕啊。
現在再看葉蘇紅、謝娥和葉安軍三個人,哪有一點害怕的樣子。
明目張膽地燙頭出門就罷了,還敢這麼囂張不服管教,真的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而就他們來回說話這一會,嗅覺敏銳的社員們早都聚在理發店門外看起了熱鬧。
今天這熱鬧是真好看,因為謝娥和葉蘇紅的頭有意思,涉及的問題也比較敏,不像之前不是夫妻吵架,就是婆媳打仗,那些都沒今天這事有新鮮。
劉蘭花被葉蘇紅、謝娥以及葉安軍的態度給氣死了。
沒再跟他們多廢話,后頭那些正義化的婦人,“不跟們廢話了,直接押去大隊部,讓們到趙書記面前囂張去!”
兩邊人要吵吵起來,睡著的娃被嚇醒了。
哇的一聲啼哭,頓時又把張起來的氣氛給鬧散了些許。
謝娥把手里的鞋底塞葉蘇紅手里,連忙起去抱起娃來哄。
有些不高興了,斥劉蘭花:“我看你們是閑出屁來了,該管的不管,不該管的管,別人燙頭到你們哪肺管子了?”
劉蘭花被說得越發來氣,帶著后的婦人又要往前沖。
葉安軍過來擋在謝娥和葉蘇紅前面,手一把把劉蘭花推了回去。
劉蘭花本來還能忍住的,這下是徹底忍不住了,瞪起眼睛質問葉安軍:“安軍你推我?”
葉安軍不客氣道:“你不來我這理發店沒事找事,我不會推你。”
劉蘭花眼睛瞪得更大了,“我沒事找事?”
說完便就不管不顧了,吆喝后面的人,把犯事的三人押去大隊部。
謝娥抱著啼哭的孩子往后躲,護著孩子道:“劉蘭花你八是有什麼病!”
葉蘇紅頂上來和葉安軍一起,葉蘇梅葉蘇芳葉安家也沒閑著,全部上來和這些婦人撕扯推搡。
正鬧得不可開的時候,聽到外面傳來蘇瓷的聲音,“讓一下,讓一下。”
人群讓開了,只見蘇瓷帶了大隊書記趙世滿,還有民兵隊長李勇強一起過來了。
趙世滿進來一聲呵,“干什麼呢?!”
聽到這聲呵斥,所有人都住了手,不再推搡撕扯。
劉蘭花看到趙世滿過來,好像看到了靠山一樣。
忙走到趙世滿面前,指著葉蘇紅和謝娥說:“趙書記,你看看你看看,這是正經人干的事嗎?們明目張膽這麼搞,會帶壞咱們大隊的風氣的呀!”
趙世滿看看謝娥和葉蘇紅,低聲說了句:“還真像卷狗。”
葉蘇紅和謝娥在趙世滿面前沒那麼囂張了,葉蘇紅笑一下說:“這是現在的流。”
趙世滿不懂什麼流不流的。
他看向劉蘭花說:“劉主任,現在已經不是以前了,那個時代已經過去了,咱們不搞那一套了。上頭說了,要解放思想,實事求是。”
劉蘭花臉瞬間一變,有點無措,“怎……怎麼就不搞了?”
十幾年來一直這樣過來的,什麼這時代那時代的,沒看有什麼變化呀。
趙世滿倒是有耐心,繼續跟解釋說:“雖還沒有明確政策頒下來,但這是遲早的事。我們得學會順應時代,不能一直停留在過去,還搞舊的那一套。”
之前要不要繼續搞階級斗爭這事爭論了不時間,到今年這時候,已經很明朗了。
社會大環境是什麼個走向,稍放了心思觀察的人都能看出來。
當然鄉下消息閉塞,社員們平時只關注誰家母下蛋了、誰家婆媳打架了這些蒜皮的事,本沒人往外頭去關注什麼時代的變化,不知道也實屬正常。
劉蘭花吱唔片刻,抓了個:“這不是……還沒有明確的政策麼?”
趙世滿看說不通,臉上頓時就有了緒,看著道:“那我現在明確告訴你了,你能聽懂不能聽懂?留什麼頭型穿什麼服,以后都是個人自由,誰都不能干涉。”
這話說得就十分明確了。
葉蘇紅在旁邊笑起來,沖這些婦人擺出得意臉,還故意抬手了一下的頭發。
劉蘭花余瞥到葉蘇紅和謝娥得意的臉,氣都要氣死了。
氣死也只能憋著,應趙世滿的話,“趙書記,我現在都聽懂了。”
趙世滿沒什麼耐心了,“聽懂了就該干嘛干嘛去,有這功夫不如去水稻田里薅薅草。”
劉蘭花和后的幾個婦人,臉上全是紅一陣白一陣,在趙世滿轉走人后,只能忍氣吞聲走了。
葉蘇紅故意送們到門口,扯著嗓子喊:“一堆土老帽!”
謝娥好容易把孩子給哄好了,也低聲說了句:“真是多管閑事。”
外頭看熱鬧的人還沒走,又開始頭接耳的。
嘀嘀咕咕的能聽到那麼幾句——
“書記的意思,咱們都可以燙頭?”
“聽說城里人都燙頭了。”
“還有穿喇叭的。”
“要不咱也趕次時髦?”
“你看蘇紅和二嫂,好看的。”
“那是倆人好看,咱們燙不一定好看的。”
“試試唄,多新鮮啊。”
“我也想試試。”
……
看熱鬧的人都散了后,蘇瓷和葉蘇紅幾個丫頭也沒再出去干活。
就在葉安軍的理發店休息了會,然后便結伴回家去了。
因為劉蘭花上門這麼一鬧,允許燙頭的事很快就在向大隊傳了開來。
不管多落后的地方,總不了喜歡趕時髦的年輕人,沒人起頭就算了,一旦有人起了頭,后頭必然出現許多跟風的。
也就第二天下午,葉安軍這間小小的理發店,就被結伴而來的孩子給了。
隨后又不過幾天的時間,向大隊就出現了許多頂著獅子狗般發型的孩子和年輕媳婦。
像劉蘭花這種年齡的婦人,思想固化陳舊,接不了新事,自然不會跟這個趟。
看到村子里那麼多人都燙了頭發,每天都氣得跟個蛤M似的。
尤其謝娥和葉蘇紅,兩人沒事還故意往面前晃。
兩人還一唱一和地故意損,說什麼——
“有些人啊,自己沒見過世面,還以為別人都跟一樣呢。”
“可不是麼,拿當令箭,還以為自己替T行道呢。”
……
劉蘭花被臊了也忍著氣紅著臉不吱聲。
只在心里默默下咒——你們就可勁燒包吧,總有燒糊了的一天!
作者有話要說:傍晚六點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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