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和我做易？”傅杳在外面找了個凳子坐了下來，“可是你上讓我看中的東西并不多。你這樣，讓我好為難。”

“那您看中了什麼？”侯夫人這會兒到渾輕松，也不僵了，偏癱的手也能了，就連說話也都利落了起來。

只有嘗試過癱瘓的滋味，才會明白現在所擁有的這些有多可貴。

不想再繼續癱下去了。

“只要你能夠讓我好起來，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答應你！”侯夫人神瘋狂道。

傅杳也不和多墨跡，“你唯一讓我看中的，就只有你的壽命。”

之前答應了圣人的三年壽命還沒給呢，而且還有傅侍郎也需要壽命。

“壽命……”侯夫人僵住了，若是沒有了命的話，就算好起來又能如何？

“怎麼，不愿意？”傅杳指甲輕輕的刮在折扇上，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聲音，“我只來這一趟，你好好考慮清楚。”

侯夫人忙道：“我還有多久的壽命？”

“十年零三個月。”

“這麼短了嗎？”侯夫人臉灰白，有些難以相信。

“本來是可以很長的。”傅杳不建議告訴某些天機，“你也知道，人和人有時候也是相生相克的道理。若是你的兒子沒有換的話，你其實可以壽終正寢。但可惜你換了個兒子，所以你只能活這麼點時間，明白了嗎？”

“怎麼可能……”侯夫人不相信地搖頭，“我不信。”

傅杳拿著扇子在手心里一拍，道：“信不信由你。閔毓才是給閔家帶來源源不斷氣運的人，他一走，自然沒了你們什麼事。閔毓估計到現在都還不知道，為什麼他的生生母親會這樣對待他。”

侯夫人一時漠然。

是因為他害死了老二？

不……

這個一直放在上的理由，可以瞞得過別人，卻騙不過自己。

其實在阿毓還是很小的時候，也一直都很疼他的。后來阿蘅能夠在外面給他掙來更多的面，而阿毓只會調皮搗蛋，漸漸的偏起阿蘅來。

再后來老侯爺總說對阿毓不夠盡心，心里生出反，偏要反其道而為之。漸漸的就造了眼下的局面。

“我不是故意的……”侯夫人心里彌漫出一后悔。特別是當知道本來可以壽終正寢，最后卻因為閔毓的離開只能活十年時，那子后悔像刀一樣，一刀一刀在心上劃開，讓追悔莫及，“我若是知道這些，我肯定不會那樣對他。”

傅杳算是看明白了，“還真是個極度自私自利的人哪。行了，你還易不易，不易的話我就走了。”

“易易！”侯夫人忙道，“我可不可以用一年的壽命……”

傅杳直接截住了的話頭，“最十年，換不換。”

侯夫人頓時掙扎起來。如果真要換的話，也就是說只剩下三個月的壽命？

可是如果不換的話，這一輩子就這樣癱瘓在床又有什麼意義？

其實這會兒心中的稱已經在往易那邊傾斜，但他還是希能爭取自己多活一會兒。

“難道就沒有其他的選擇了嗎？我可以給你錢，給你很多很多錢。”嫁到永安侯府的時候，帶了不嫁妝。

后來兒親只給了一部分，還剩下一大半。再加上這麼些年在侯府當家，明里暗里也攢了不。

正是因為這些錢還在手里，現在還活得好好的。

“嗤，”傅杳不屑一笑，“你以為誰都可以被金錢收買嗎？”

“我……”侯夫人以為是方外之人，不喜歡這些俗，了脖子，“把這些銀子換其他的也行。”

“不必了，”傅杳黑著臉道，再說下去，下次劈的雷可能會更一些，“換不換，我走了。”

“不要！”侯夫人這會兒從床上撲了出來，一把拽住了傅杳的袖子，“我換！我換還不嘛！”

“早這麼爽快的話，現在也早就完事了。”傅杳道。

……

到了下半夜，原本在外面正睡得香的丫頭，突然聽到房間里面傳來一些靜。

當即就睜開了眼睛。

如果是以前的話，這會兒早就悄悄走進去看了個究竟。但是現在，等了一會兒，見沒聽到聲響，就又繼續躺了回去。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聽到后傳來腳步聲。

嚇得回頭一看，卻見原本癱瘓在床的侯夫人正神冷冷的看著……

……

翌日，永安侯夫人的中風好了的消息立即傳了出來。

這倒不是府里的下人多，而是永安侯夫人遞了牌子要進宮見皇后，這件事才被傳了出去。

宮里，圣人知道后，視線還停留在奏折上，“這是好了？”

“確實已經好了。據說今天早上起來就和沒事人一樣。”大太監道。

“是嗎？”圣人本不想放進宮，但是想到還被足的皇后，終究是道：“就讓去見皇后。”

他原本以為皇后自請閉宮最多只能堅持一兩個月，誰知道到了今天，皇后還是一聲不吭。

這讓他心里很不舒服。

想來有永安侯夫人在旁邊勸說，他的皇后應該會主向他低頭。

“是。”大太監把這吩咐下去后，很快又進來道，“陛下，國師求見。”

圣人已經很久沒有召見過國師了，差點都忘了還有這麼一個人。

“這個奇葩來找寡人準沒好事。”圣人意思就是不太想見。

大太監道：“說是要呈一把古劍給您瞧瞧。”

圣人知道他的太監不是那麼沒眼力的人，知道他不想見，還要這樣說，看來這柄劍有些來頭。

“宣。”他放下了朱筆，了眉心，道：“人人都想當著皇帝，可也只有皇帝才知道有多累。”

“陛下您是天下之主，”大太監立即給他送了杯茶，“這天下若是沒了您，那可就轉不了。為了天下黎明百姓，您也只能多辛苦些了。”

圣人一笑，端起茶盞，喝了一口。

天玄子過來，差不多一刻鐘左右。進來時，手里抱著個劍匣。

這是他昨天晚上臨時找的，不是很，甚至看上去有些普通。

“見過陛下。”他彎腰行禮道。

“唔，”圣人可有可無的點點頭，“聽說你是來獻劍的？看來這段時間長進不，還知道好東西給寡人留著，而不是拿去賣了。”

這冷嘲熱諷的，天玄子半點難堪都沒，他甚至抬起頭來糾正圣人說的話，“微臣不是來獻劍的。”

圣人：“……”額頭青筋控制不住的跳了跳，“那你是來做什麼的，是來讓寡人看你的劍好不好的？”

“也不是。”天玄子將劍匣給旁邊的大太監，“是有人讓微臣拿來給陛下您鑒賞的。”

“哦？”圣人又往龍椅上一靠，見太監檢查了劍匣沒有任何異樣之后，示意他把劍拿過來給他，“誰讓你送來？”

天玄子非常干脆利落的把傅杳給賣了，“是傅觀主。”

遠方的傅杳：“……天茗子，回頭我和圣人聯手刨你的墳，你找人算賬知道該找誰吧。”

“？”自從上次那件事之后，圣人對傅杳的忌憚了一些。

他仔細查過傅杳，的所作所為都有章法可循，同時他也能看出傅杳是個聰明人。

對付聰明人，他并不害怕。因為聰明人不會像傻子一樣，去無緣無故的樹敵。

他比較不喜歡的是那些自以為有幾分本事，就無法無天、肆無忌憚的人。那樣的人，才是大禍害。

“讓你拿進來你就拿進來？”圣人抬眸看向天玄子，“你似乎是寡人的臣子，怎麼這麼聽別人的話。”

非常自的過濾了后面那句，天玄子道：“微臣問過傅觀主這柄劍有沒有問題，說宮里面有三位高僧，有沒有問題，高僧們肯定能夠看得出來。”

圣人不知道傅杳的目的是什麼，古劍他私庫里有一堆，這看上去灰不溜秋的古劍并沒有引起他的興趣。

他把劍往桌子上一放，對太監道：“回頭你把件送到三位高僧那里過目一下，要是沒問題的話，就收起來。”

傅杳究竟想要如何，他也懶得去猜，以后肯定會主找上門。

“是。”

大太監把劍收了起來，再退下去的時候，把天玄子一起拖了下去。

天玄子出來后，提出要先出宮。大太監自然不得這朵奇葩趕走，然而他們下臺階后，三位高僧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到了。

“大師。”大太監連忙行禮。

三位高僧寶相端莊，“阿彌陀佛，我們來是想向國師討教討價道法的。”

說著，他們三就把天玄子“請”走了。

等到大太監趕到三位高僧所住的宮殿時，就見天玄子被抬了出來。

“……”大太監看著天玄子那倒霉模樣，莫名的，之前堵在心里的惡氣就全都出了。

天玄子你也有今天。

他想著，高高興興地把劍送了進去，在得到劍沒問題的答案后，又高高興興的把劍給送到了陛下的私庫。

是夜，古劍殘魂看著周圍堆的玉石，幸福地差點哭出來。

他終于能飽餐一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