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媽媽這麼說,今秋就知道,被發現了。
認識小紅的時候,小紅剛剛被買進來沒多久。那日無意中聽到小紅唱歌,聲音很吸引人,于是干脆趁著自己選侍的機會,把小紅要到了自己邊,攪和了所有小紅為藝伎的機會。
沒想到兜兜轉轉,最后小紅還是被捧了起來。
盯著小紅看了一會兒,轉就往回走。
事已至此,已經沒什麼好說的。
自這日后,今秋就時常能聽到小紅的歌聲,聽著從生一點點化為練,聽著滿堂喝彩冉冉升起。而自己,還是口不能言。
太守宴轉眼即到,秦淮河的歌伎舞者們盡數赴宴,兩岸瞬間安靜了一半。
今秋就靠在窗邊,能約約聽到河上飄來的竹之聲,其中夾雜著一些喝彩聲,可以想象的到,今夜的宴上有多熱鬧。
倘若嗓子沒有傷的話,這些喝彩聲應該就屬于了吧。
今秋苦笑一聲,正好喝酒,就見下面公已經一路小跑著進了后院。
“……太守非常滿意,還點名留了我們紅珠作陪。”公的聲音喜滋滋地傳來,但是今秋卻忍不住將手里的酒壺給砸了個稀碎。
但就算心里再緒泛濫,今秋也十分清楚,今夜過后,小紅就真正蛻變為紅珠了。
慢慢從窗臺下,靠著墻無聲地哭泣。窗外月照在的上,只有地上的影子將籠一團。
“連哭泣都沒有聲音,這種覺應該很不好吧。”這時窗外有人道。
今秋一驚,了眼角,本想問是誰,但是突然想起住在二樓。
緩緩抬頭朝著窗外看去,卻見窗臺上不知何時坐了個人。這從下往上看,恰巧看到了那個人的……雙下。
“……”
傅杳一下,飛快換了張臉。都怪鐘離,老借錢給去胡吃海塞,還得臉都胖了一圈。
“是我。”傅杳干脆跳了進來。
今秋這才認出來,“傅姑娘?”
這話一出,驚喜地發現自己竟然又能開口說話了。
“別高興太早,那只是我為了方便我們兩個流,讓你暫時恢復聲音的。”傅杳在旁邊潑冷水道。
“暫時?”今秋側了側腦袋,有些不明白的意思。
傅杳打了個響指,“你再說話試試。”
這回今秋張了張,卻發現自己又半句聲音都發不出了。
意識到眼前的人竟然能控這些,今秋不由悄悄往后退了退,戒備道:“你究竟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傅杳道,“重要的是我來這里的目的。”
“那你想做什麼?”
“很顯而易見,我是為了你而來。”傅杳道,“你也看到了,我能恢復你的聲音。當然,這中間得要你付出一點小代價。”
“不必了。”今秋拒絕道,“我不需要這些。”
“那好吧。”傅杳非常憾,留下一枚千紙鶴,“那你有需要的時候,可以燒了它,我立即就會出現。”
說完,朝著外面走去,在出去后,又重新推開了門,對今秋道:“哦對了,還有件事我得善意地提醒一下你。你的嗓子壞了只是開始,接下來你的頭發會慢慢掉,眼睛也會越來越瞎,五臟六腑漸漸爛掉,死的時候會苦不堪言。好好珍惜你最后三個月的時間吧。”
講完這些,門重新被關上了,這回再沒有被推開。
但是房的今秋心里卻掀起了驚濤駭浪。看著掌心,又抓了抓頭發,只稍微用力,果然扯下一大把下來……
……
道觀。
“您早就看出今秋姑娘壽命將盡了?”三娘給傅杳端了杯熱騰騰地茶。
“看出來很稀奇嗎?”傅杳卻在拿著剪紙的剪刀出了道觀。
三娘好奇跟上去一看,卻見傅杳已經走到了花壇的第四株植前。
想了起來,當初治好江掌柜的眼睛,用的就是這植上的一片葉子。
“別怕,”傅杳手在植上了,“你在我這也吃了這麼多香火,我今天再收你一片葉子不算過分吧。在外面,住人家房子還得給錢呢。”
接著,咔嚓一聲,傅杳從那植上剪了片葉下來。
“好了,今年租金我收好了,你繼續待著吧。”
把葉放在鼻尖嗅了嗅,傅杳給三娘收起來。
三娘有些好奇,“這個是……”
“紫金芍藥。”
聯想到給江掌柜的效用,三娘明白了,“您這是給今秋姑娘準備的?”
“誰知道呢。要是不同我做易,那這個葉子給下個人用也是一樣。當然,如果給我泡茶那就再好不過了。”傅杳說到最后,還真有些蠢蠢。
三娘忙把這葉子收了起來。
次日,趙興泰起來給花花草草澆水,就見花壇里多了個坑,了一株花。
“昨夜來小了?”他問三娘。
三娘搖頭,“大概是連夜收拾包袱跑了吧……”
趙興泰:“?”
“對了,江掌柜送了口信來,說是讓你多準備幾只甜醬鴨,回頭方二來了,讓他挑到城里去。”三娘提醒道。
自從道觀里開始賣糕點和金陵那邊的小食之后,方二每天挑著這些去賣,也能賺點小錢。現在江掌柜回了縣城,中間有事,就讓他幫忙在中間傳個信。
“哦好。”趙興泰沒問原由。
不過楊師父和他相了這麼久,早就已經知曉甜醬鴨的步驟,他卻沒有自己單獨在酒樓里做,而是要方二來道觀里送去,這就說明他們無心把這道菜據為己有。
不過他不問,三娘卻還是要告訴他,“這是給那杜縣令準備的。雖然這位縣太爺不是特別靠譜,但是有些事,還是得靠他才行。你這道菜,說實話,一直這樣埋沒了也有些可惜。”
已經和江掌柜商量好了,打算用這道菜創一下營收,不然按照觀主花錢的速度,估計得賣幾百年才能還完債。
“這個你們看著辦就行。”趙興泰并不在意這些,“只要把我該得的銀子都給我就。”末了,他又加了句,“記得悄悄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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