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4

姜未橙覺得, 這大概算是自己最“慘”的一個晚上，見識到了平時乖巧溫狗崽子的另一面。

這一次，是真正的另一面。

經歷過這次, 才明白，以往那些讓承不住的夜晚, 其實還算是可以承的。

讓哭出來, 已經不算什麼極限了。

這一次, 到后來直接活生生的被……暈過去……

暈過去之前唯一的想法是：早知道之前不該求他的，好歹氣一點, 至能保留一點臉面。

可是，誰會知道呢？

這種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的事，沒有人能夠事先預料到。

幾年前，當他還是個年的時候, 會因為一件服，一次承諾而出開心又滿足的笑意，會因為一個慶生的蛋糕許久，會因為趕他離開而彷徨無措。

誰會知道, 幾年之后，那個年能完全主宰的和緒，讓一次又一次的瀕臨“崩潰”邊緣呢？

花樣百出，挑戰極限。

因為手被制住, 什麼都做不了，不能推他，也不能抱他，有種強烈的不安和無助。

可是這種不安和無助，卻無限放大了另外一種覺，連自己都對此到不可思議。

為了讓他停, 什麼尺.度..表的話都說了，一句一句，全是他著教說的，都不知道他哪里學來這麼多的話……

每一個字，都讓臉頰發燙。

還是說，男孩子在這方面本來就有無師自通的本事？

手被制住，起初的時候，還一下腳，扭一下腰，以示抗議，或者說展現自己不滿的緒，希他能給解開。

但很快，隨著涼意襲來，漸漸的不敢了。

因為看見他深黑眼里的火焰變了洶涌火海，是那種可以將燒到碎骨的烈火。

“橙橙，你知道你有多嗎？”他在上，一個字一個字艱難說著，連他的聲音都在抖。

他明顯又抑了自己某種急切的緒，修長白皙的指尖落在眼角，無比溫的了的臉頰，然后是、下顎，再之后便沿著脖頸而下。

他又開始畫畫，畫過雪中紅梅，畫過清晨帶著珠的花蕊，涂抹彩，一遍又一遍，連畫布都幾乎被碎。

“小塵，輕點……小塵，我會生氣……”低聲喚他，不知道是哪個字挑了他的神經，他突然低頭狠狠親住，堵住的翻天覆地的纏。

沒有辦法推開他，失去了自由，只能任憑擺布。

他大概比更早意識到這一點，或者說，這也許就是他的目的，讓沒辦法拒絕，沒辦法做主，只能被承……

哪怕在這之后，會再次生氣不理他，甚至一個月都不讓他進房間，他都認了。

今天，他不會停。

……

一切都格外熱烈，他在息間仍斷斷續續的開口，有時是說給聽，有時仿佛只是說給他自己聽。

“你看，你的腰這麼細，我這樣掐著，真怕會把它掐斷…… ”

“……”

“橙橙，你知道我有多你嗎，知道嗎……”

“……”

“那天看到安琪兒親你，哪怕是個孩，我都快氣瘋了……你什麼都不明白……”

“……”

“橙橙……今天我很想弄壞你……”

“……”

姜未橙聽不太清楚他在說什麼，大開大合之下，的意識逐漸飄遠……

后續的事，姜未橙沒力氣再應對，期間暈過又醒，換了什麼姿勢，手是什麼時候解開的，甚至他抱去洗的時候又欺負了一次……全程消.極.抵抗。

后來他把輕輕放在的被單上，又拉過被子小心替蓋好，然后摟住了。

掙了兩下，他卻反而抱得更，甚至握住撓他的手，放到邊咬了一口。

很輕很輕，并不疼。

“別推開我……”他聲音暗啞，流出一點被欺負的委屈和無助：“橙橙，你別總欺負我，我比你小……你應該寵著我，著我……”

累到連眼睛都睜不開的姜未橙：……

這特麼的是“吃飽喝足”了，所以又裝回來了？

真是無語，到底誰欺負誰？

困倦不已，連話都不想說，最后只能任由他抱著，在他懷里睡了過去。

****

這是整個國恩藝大賽的最后一天，下午，參賽者會陸陸續續退房，所以最后一次聚餐安排在中午。

這次的地點是在湖邊的游艇俱樂部里，甚至有一部分宴會從俱樂部的玻璃花園展出去，通過鋪砌著地毯和防風玻璃罩的甲板，延至湖邊的一艘白游艇上。

游艇的甲板上纏著漂亮的白綢帶，布置著鮮花，在藍天碧水間看著格外漂亮。甲板的長桌上擺放著各式甜品酒水，以供客人取用。

除了因為冬天，氣溫較低較冷之外，幾乎沒病。

據說這艘游艇的主人在主辦方尋找適合游艇當做慶功宴的一部分場所時，主提出了免費無償借用。但游艇只對客人開放一層甲板部分和二層觀景臺部分，部的船艙并不對外開放。

但這也足夠了，因為游艇很大，尤其甲板，是半敞開式的，可以同時待二、三十個人。

最后主辦方便將這里裝飾了甜品酒水區域，又在出玻璃花園的通道口安置了擺放羊披肩的架子，讓某些衫單薄的客人離開溫暖室時可以用披肩寒。

而此刻，霍曦塵卻在一個白種男人的帶領下，繞過甲板，踏上舷梯，進了下方寬敞明亮的船艙。

片刻之前，對方直接來敲了他們的房門。

姜未橙還在沉沉的睡，聽見門鈴，皺起眉，聲音沙啞的呢喃幾聲。霍曦塵不想打擾休息，替蓋好被子，自己去開了房門。

來人站在門外，用英文恭敬的表示有人想要見他，請他務必和他走一趟。

單看對方的，霍曦塵已經基本猜到這個人是誰。

那人不遠萬里飛來B城，自然不愿意無功而返。而他決定過來，是打算一次把話和對方說清楚，否則對方不死心，繼續一次次來擾他，他更不愿意。

他簡單洗漱了下，換上服，給在枕頭旁留了張字條，然后獨自出了房間。

船艙很大，陳設布置奢華，頂部開了無數燈，暖風撲面而來，一個中年男人靠坐在沙發上，一旁帶著聽診的男人正彎腰給他檢查，隨即低聲吩咐了幾句。

霍曦塵知道他的病，心臟方面的問題，之前過幾次手，有點并.發.癥，所以才會在醫院休養。

他今年年紀并不大，四十八、九樣子，比曲思恩年長幾歲。

他和曲思恩是朋友，卻.足搶走了他的朋友，可搶到手之后又不珍惜，很快就拋棄了。這樣的人，在霍曦塵心里除了一個“渣”字，沒有其他詞可以形容，再多的金錢，再大的就，也無法掩蓋表象下面的本質。

戚建生和醫生說了幾句話，一抬頭，正好看到現船艙的霍曦塵，視線頓時定住不了。

“你來了。”他拍了拍醫生，示意他先退下，隨即想要起，原本坐在另一張沙發上的安琪兒上前扶住他。

“爸爸你別站起來了，他有腳，會走過來。”

“怎麼說話的，他是你哥哥，你要麼安靜待著，要麼自己去甲板上面。”

“我才不去，上面好冷。”安琪兒重新扶他坐下，表示自己會安靜，就又坐了回去。

父兩個一番對話，似乎可以聽出戚建生對霍曦塵的重視，但后者卻無于衷。

他甚至都沒走得太近，在距離沙發幾步開外便停下腳步，清冷淡涼的視線落在對面，像是在等對方開口。

“你，過來坐吧？”

“不，我站在這里很好，你有什麼話就說吧，我朋友還在等我。”

戚建生的目上上下下的打量對方，上一次在醫院偶遇，他還躺在床上，對方則穿著醫生袍，他起初本沒看清對方的臉，要不是聽到他的名字，他本想象不到多年之后會在這種況下和他見到。

此刻站在他面前的青年，高大、拔、俊，剛剛拿下國恩大賽的亞軍，他是這麼優秀完，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戚建生嘆了口氣，對方的冷漠排斥太過明顯，本就沒有遮掩的打算，

“你媽媽……把你教的很好。”他嘗試著說開場白，結果卻看見對方勾起了一個冰冷而嘲諷的笑容。

“媽媽？”霍曦塵明明是在笑，可念出這兩個字的時候，旁人卻只能覺到無盡的冷意，“你居然認為，我現在能平安無事的站在這里，都是的功勞？所以，你這樣千方百計的想要和我相認，都沒有找人查過我的過去嗎？”

“過去……發生了什麼？”

戚建生擰起眉，他的確沒有去查，畢竟已經很多年了，雙方都有各自的生活，而他現在這麼優秀，過去的一切也已經過去，他怎麼可能再去查他以往的生活。

他以為霍曦塵是在責怪他這麼多年沒有找過他，丟下他們母子兩個一走了之，但其實，當初他并不是故意要拋下他們。

“當初我和你媽媽吵架，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告訴我，你不是我的兒子，而是……以前那個男朋友的。”

霍菲菲懷孕的時候，的確還沒正式和曲思恩分手，說的斬釘截鐵，冷靜漠然，他當時本接不了這個事實，一氣之下一走了之。

他甚至覺得自己是被欺騙了的，憤怒之下很快就移別，之后和對方結了婚，再之后就出了國。

后來，他的妻子在一場意外中去世，他打擊過大，開始游戲人生，最后遇到了安琪兒的媽媽。

對方是英國人，他們展開了一段浪漫的異國，仰慕他的才華和天賦，愿意拿出金.錢來資助他比賽，最終他浪子回頭，決定和對方結婚。

再然后，他有了安琪兒，人生也慢慢安定下來。

只是早年那段不.羈.的漂泊生活拖累了他的，才五十不到的年紀，就已經如同古稀老人，不得不依靠醫療藥來撐著。

霍曦塵垂下眼簾，遮擋住了眸底的幽：“一走了之？你當初就從來沒想過，當時說的可能只是氣話？”

“對，是我錯了，我現在很后悔當初那麼沖，后來沒有再回去找。可是曦塵，我和你媽媽脾氣格各方面都不和，就算當初回去了，我們也不可能有未來——”

“別擺出一副長輩的模樣給我說教，你拋棄以及我是事實。也別侮.辱..格不合這個詞，你以為你在過家家？哪怕是分手，也不代表可以隨便丟掉應盡的責任。”

他赫然抬眸，漆黑眼眸投出的視線猶如銳利的劍，直刺人心，“你們還沒結婚，你讓生下我，就是未婚先孕，任何一個負責任的男人都不會任由自己人背上這四個字。

一個人為了你背井離鄉，為你生下孩子，你因為吵架時的一句氣話，就憤怒離開，甚至從沒想過回去把事弄清楚。

你以為你到了背叛，你被欺騙，所以你給了自己離開的理由，甚至在最短的時間里和另一個人結婚。

這麼多年，你從來沒出現過，有一天你突然發現我居然真的和你有緣關系，所以你又想盡辦法要和我相認，你不覺得你稽頂嗎？”

“霍曦塵——”安琪兒看著戚建生漸漸變化的臉，開口想要制止他朝下說。

“不想聽我說下去？怕他心臟不了？”

霍曦塵側過視線，朝懶洋洋的笑了笑，“所以，你到底為什麼一定要讓我來見他？你以為我會說什麼好話？自私自利自負又不負責任，你認為我會這樣的一個人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