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特訓樓發生的事很快被劇組上下所有人都知道了。
寧興言和梁輝是最驚詫不已的,饒是他們有通過綜藝猜測沈茗可能是個練家子,但也沒想過竟然能與專業人員相抗衡。
啊,不。
沈茗可比他們花錢請來的專業人員還要厲害的多!
兩人看著劉大虎宛如小跟班似的在沈茗后面屁顛顛的跟著,心詭異萬分,最后寧興言道:“既然沈茗有過這方面的習慣,前面幾天幫著訓一訓吧,有時間就多看看劇本。下階段的威亞練習等設備組裝好再說。”
說完兩人捂面離開,對這部戲又多了幾分信心。
沈茗是完全不知道要訓練什麼東西的,轉頭看著一屋子人滿臉茫然。但的表在劉大虎的眼中就是高人風范,當即道:“沈茗姐,這些活兒哪能讓您來啊,這些都教給我,您在旁邊督促著就行。”
“就是。有個不之請。”
“什麼?”
“結束之后能教我幾招嗎?或者跟我打兩場都行!”
“……”
還真有當沙包當上癮的?
沈茗意味深長的看了劉大虎好幾眼,愉快的點了點頭。
劉大虎渾一震,轉頭訓起了其他演員。
一干被訓的演員們:“……”
嘶,就很糟心。
尤其還得看某個主演在旁邊悠閑的看劇本,想起來就心塞。
特訓第一天結束。
沈茗最后以揍了幾頓‘沙包’后神清氣爽的回了酒店,將這件事在晚上跟陸池視頻的時候說了一遍。
雖然沈茗描述的詞匯很貧瘠,也很簡短,但陸池腦子里已然有了畫面,對那位名劉大虎的武指導表達了同,隨后問道:“所以你今天看了一天的劇本,有什麼心得嗎?”
被問到這個問題,沈茗瞬間卡了殼,眼神開始飄忽。
活像是考試沒考好的小學渣,面對大人詢問績時的尷尬與閃躲。
陸池見這幅模樣,就大致猜到了一些,但也沒急著教別的,只布置任務道:“劇本才到你手里,看不明白很正常。你先別急著記詞,先把整個故事脈絡整理清楚,還有人小傳一類的擴寫完,嘗試著把自己代角中。實在不行,可以多看看同類型的劇目來進行代練習。”
“明天中午我可是要查的知道嗎?”
“好的,謝謝陸老師。”
沈茗長舒了一口氣,對逃過一劫到慶幸。
卻只見視頻那邊陸池拿出了便當盒放在了桌面上,慢條斯理的開吃。眼看著沈茗半天不筷,陸池挑眉道:“你今天的晚餐呢?”
沈茗:“導演讓減15斤,晚餐是蔬菜。”
陸池:“所以你的蔬菜哪去了?”
沈茗:“跟你視頻之前就吃完了,才一小盒,沒多。”
陸池:“……”
看著視頻里沈茗面無表,實則幽怨至極的小神,陸池既心疼又好笑,最后只能安了好幾句。沒辦法,一旦接了戲,就得對角負責,他再心疼也說不出讓沈茗多吃點的話來。
然后,陸池壞心眼的沒有關視頻。
眼看著自己每吃一口,沈茗就悄悄的咽了口口水,陸池突然覺得自己那該死的厭食癥都被治愈了。咀嚼的每一口食不再是味同嚼蠟,都被賦予了不一樣的滋味。
……
接下來的日子對沈茗堪稱折磨。
每天吃不飽也就算了,偏偏陸池每次都挑飯點的時候來視頻通話,眼看著對方的便當盒一天比一天富,沈茗也只能勒了腰帶進行的減計劃。
十五斤對沈茗來說并不難。
對自己狠一點,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就將重控制到了導演要求的重,吃東西倒是不克制了,但運量卻也比以往增多了不,倒也沒長胖。
寧興言看控制的住,索就不要求那麼多,讓自己看著辦了。
解當天,沈茗歡快的弄了滿滿一桌高熱量食,在與陸池視頻的時候,痛快的吃了頓飽,那副得意洋洋的模樣可把陸池逗笑,直言隔天不知道得運多久才能消耗完這些熱量。
沈茗不以為意,大不了多擼擼鐵。
這是最近發現最容易消耗力量的好辦法,只要消耗完,就了。
與此同時,劇組里的其他演員也都被劉大虎跟沈茗訓的有模有樣,氣神往上提拔了不止一個level,渾上下的氣質雖然跟‘俠’還有一段距離,但總程度來說已經有了個很大的改變。
基礎訓練告一段落,威亞訓練急急忙忙的開始了。
這次,就不是劉大虎這個徒弟來教了,而是他的師父伍劍。
比起劉大虎這個愣頭青,伍劍是個有經驗的,之前跑過不劇組,做過相應的武指導,在業雖然不算特別有名,但也有幾部電影經過他的指導后特別出彩。
伍劍今年四十來歲了,但材保持的不錯,看上去跟劉大虎一樣。不一樣的是那雙猶如鷹隼般的眸子無比銳利。
他將沈茗上下打量一番,最后才慢悠悠道:“大虎說的不錯,你果然是個練家子,就是不知道師承哪一脈?”
沈茗實話實說道:“沒有師門。”
伍劍愕然,但隨后又一臉了然。
如今武本就沒落,大多數又秉承以前的那些死規矩,非要弄什麼傳男不傳。眼前這個又是個娃娃,被叮囑不能說出師門也算正常。
腦補了一番,伍劍清了清嗓子道:“那先來一場,讓我試試你的功底,作方面我再來編排,總歸會彩紛呈就是了。”
旁邊梁輝聽了連連喜道:“哎喲,那可就太好了,這武俠片嘛,就得來真的。有您在,我們這部電影絕對大,到時候您這武指導團隊的名聲不也在業水漲船高啊?”
“哼,借你吉言了,不過也得看看著娃娃功底如何。”
聽清了梁輝的言外之意,伍劍沒一口保證,只表示自己會盡力而為。但僅僅是這樣就足以讓梁輝喜出外的了,劇是俗套,但如果打戲夠彩,就不愁沒觀眾買賬吶!
伍劍不說廢話,要跟沈茗打一次,探探底。
沈茗擼起了袖子,扎了一頭長發。
旁邊劉大虎看看自家師父,再看看沈茗,扯著嗓子喊:“師父,小心那恐怖的力氣!茗姐,你得小心我師父這個老狐貍,他出招可狡猾了!”
沈茗:“……”
伍劍:“……”
呸,逆徒!
才半個月就特麼胳膊肘往外拐。
話是這麼說,打的時候兩人還真誰也沒讓誰,在所有人的注視下痛痛快快的打了一場。
如果說之前伍劍還覺得自家徒弟夸大其詞的話,在對上沈茗強勢又招招致命的路數,那真就是苦不堪言了。
尤其沈茗看著是個俏瘦弱的娃娃,力道卻出奇的大,伍劍甚至好幾下都能聽到自個兒老骨頭發出求救的-了。
“咻——”
拳頭從耳邊劃過,帶起一陣疾風。
伍劍用最快的速度躲開,后背沁上了一層冷汗。
疾步往外走了兩步,伍劍連忙道:“好了好了,點到為止!”
打了這麼久,他愣是看不出沈茗這詭異的手師從哪派,倒像是什麼亡命之徒……
伍劍額頭上沁了一層汗,連帶著雙手都微微發抖。
沈茗停了下來,臉不紅氣不。
劉大虎是最先看出這場比拼的輸贏,對沈茗贏了到震驚的同時,迅速走到伍劍邊喊了好幾聲師父。
伍劍沒搭理自個兒徒弟,他深深的看了沈茗一眼,轉頭對梁輝道:“放心,這次我會用盡全力設計一系列作的。”
主演是這個娃娃,還怕什麼作怕做不出來?
伍劍有預,這部電影,或許會讓他們整個武指導團隊名聲大噪!
之后的威亞練習就很簡單了。
畢竟這些練習對別人來說很難,但對沈茗來說卻不是問題。
之前有過經驗,再加上腰腹力量足夠,完全不會出現其他人吊在半空中腦袋朝下的局面。一些簡單的作很快就能做出一個完展示,甚至比劉大虎這個做示范的都要來的標準,觀。
寧興言在旁邊看了好幾天,心直言自己是撿到寶了,背后一直在調試機,抓服道化。
既然老天給了他一個天命開局,他怎麼都會好好把握住這個機會,拍攝出一部完的《無疆》!
但俗話說的好。
老天爺給你打開一扇窗的同時,它同時也會給你關上一扇門。
沈茗打戲完全沒問題,唯獨在表演上缺陷極大。
比如現在,所有人圍讀,已然讀到了中后期,死了不同伴的階段。有幾個共厲害的,早已經是淚流滿面,涕泗橫流,說臺詞都帶了嗚咽聲。唯獨沈茗,至始至終都是一個淡淡的語速,腔調,從一開始就沒變化過。
更別說臉上的表了。
如果寧興言沒有看到中間偶爾打了兩個哈欠,他都快懷疑沈茗就是一個機人了!
“沈茗,到了這個部分,如果你是,你會如何表達失去同伴的痛苦?”
寧興言忍無可忍的打斷,朝著沈茗提問。
沈茗眼睛從劇本上挪開,對上導演的視線,沉片刻后說道:“有怨報怨,有仇報仇嘛。”
“我說的是表演上。”
“拿起武,找到罪魁禍首,然后把他大卸八塊!”
“不,我要的是角在鏡頭前的眼淚,失去最珍貴同伴而流下來的眼淚。”
“……”
向來信奉武力能解決一切的沈茗沉默了,眼神掃過周圍所有人,然后飄忽的閃躲開了。
哭?
那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