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出口,空氣凝冰渣,宋卿頭顱垂低,出一截白凈的脖頸,沈嶼觀眼睛不控制地往他耳后探去,腺摘除的瘢痕在黑發中若若現。
沈嶼觀被刺痛,挪開視線問道,“先不提這個,你吃飯了嗎?”
“吃過了。”
宋卿面對沈嶼觀大多數時候都興致不高,對于他的問題能不回就絕不多說一個字,但許是聽到沈嶼觀真的要去摘除腺,一時間消化不了,怔愣地循本能回話。
沈嶼觀笑著頷首,四了一圈,又抬起手腕瞄過手表,商量地問道,“嗯,離你登機時間還早,那陪我吃一頓?”
宋卿抿,不回話亦不拒絕。
他在張時,手指總會無意識的去摳弄掌心,今天也不例外。
倏地,一鉆心的疼痛自手掌傳來,宋卿嘶了一聲,余瞟過去,他的指尖上染著鮮,掌心里掀起小半塊指甲蓋大小的皮。
他默不作聲地把手往后藏。
這點疼痛,讓他清醒了一些。
他側對著李瑜做了一個放心的手勢,又領著沈嶼觀往人煙稀的邊緣行去,沈嶼觀雖然不是明星,但他的一張臉經常出現在各大報紙上,已經有不人往這邊投以探究的眼神。
他們在一排無人問津的藍座椅前停住腳步,宋卿想到沈嶼觀還沒吃飯,問:“吃飯團嗎?”
沈嶼觀回:“好。”
宋卿又繞回去,從便利店里買好飯團,一來一回耗費了幾分鐘。
他回來時,沈嶼觀正雙手落于膝上,坐在藍座椅上,時不時往他這個方向張,就像是…
放學了等著家長來接的小朋友。
宋卿心有,放慢腳步,他回霜城至現在,一眼也沒好好看過沈嶼觀。
他到剛剛才發現,沈嶼觀的雙鬢里竟然夾雜了些許華發,老人常言,憂思過度,鬢生霜白。
宋卿在想,他已經坐到這個位置了,他還需要為了什麼,憂愁到長白發了。
“給你。”宋卿將溫熱的三角飯團遞到沈嶼觀手里。
沈嶼觀接過,慢條斯理地扯著包裝紙,他從飯團頭頂撕開,圓潤玉白的米粒湊地窩在一起,了出來,可有一層海苔紙,被兩層塑料隔在了飯團外邊。
他又換一邊掀開,結果同上。
宋卿在旁邊看了半天,見沈嶼觀把一個飯團左撕一圈右扯一遍,怎麼都弄不好那一層海苔紙。
他手抓過被沈嶼觀糟蹋的不像樣的飯團,從中間輕輕一撕,往兩邊一掰,海苔紙立馬溫順地住了飯團,宋卿又遞了回去。
沈嶼觀能從宋卿的神里,清楚看到‘你是白癡嗎?’,他干咳幾聲,頗為不好意思地挪開視線,低頭吃起飯團。
宋卿靜靜地等著沈嶼觀吃完,待沈嶼觀咽下最后一口,宋卿垂頭描繪著地板,說:“手別做了。”語氣平鋪直敘,沒有一起伏。
沈嶼觀住塑料紙的手一僵,“我說過,我不會拿這個威脅你。”
掌心的傷口仍在疼,宋卿似嫌不過,在沈嶼觀看不到的角度,拿手指,他嘲諷般地彎起角,“你怎麼會覺得拿這個威脅我會有用?”
沈嶼觀面凜住,啞口無言。
確實,摘除的是他的腺,與宋卿何干。
“既然如此,摘除是我自愿,為什麼要勸我。”
宋卿平淡地道,“不想讓你白瞎一個腺而已。
你昨天說的,我仔細想過了,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原不原諒,除了騙我這一條,你沒做過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其余的,倒是我自己上趕著找罪。
腺也是我自己愿意摘除的,你用不著賠我,如果你真的想道歉,離我遠點最實際。”
宋卿掌心那鉆心的疼,鉆到了心臟,一接著一的疼。
他吁了一口氣,疲憊地倚在座椅,“我真太怕了,你做的越多,我越不踏實,我本不敢停下來想,我走一步,我都要左顧右盼,生怕前面有什麼陷阱在等著我。
沈嶼觀,你就是埋在我心底的炸彈,我不知道什麼時候你會炸,把我炸的碎。
放過我吧,也放過你自己。”
沈嶼觀平靜地聽完,表沒一變,良久,他才努力出了一笑容,低聲回道,“如果可以,我也想放過我自己,但我是想到你不我了,我就快疼死了,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
【作者有話說】:沈渣的腺大概率是保不住了,但不影響x生活哈!!我不允許!!他活十年,也得給我有x能力。
【這本書的另一個名字:談嗎?會沒腺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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