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一場飯局,鬧得這般啼笑皆非,宋卿自覺尷尬,一路無話,徐徹也默契地沉默著,兩人并肩走了好遠一段路,直至出了購廣場,坐回車里。
宋卿還沉浸在與沈嶼觀的重逢中,難的緒自心底難以遏制地泛濫災,他沮喪的閉眼,靠在椅背上。
他已經不沈嶼觀了,可他不得不承認,沈嶼觀一句簡單的想你了,仍然可以輕而易舉拔了他的心弦,他從前求而不得的東西,如今就這麼大喇喇地敞開在他眼前。
宋卿疲憊的吐了一口氣,系上安全帶,今天這一,最對不起的人還屬徐徹,好端端的約他出來吃頓飯,結果飯沒吃上,還浪費了半天時間。
“抱歉徐醫生,讓你看笑話了。”
“沒事。”徐徹倒不在意,只覺得那個沈嶼觀的助理,特別煩人,一想到,徐徹的腦門就青筋跳。
他后又像想到了什麼,瞟了眼宋卿的臉,醞釀片刻后道,“他是你前夫?”
‘他’不言而喻指的肯定是沈嶼觀。
宋卿點點頭,沒有想瞞的意思。
“你腺也是因為他?”
宋卿面一凝,緩聲道,“不全是吧。”
不全是也就是有一部分與他有關,雖然徐徹是beta,但從小接到的訊息和教育,都是要尊重并保護omega,omega就如養在溫室里的花朵,麗卻易折斷,所以在徐徹的心里,omega就該被放在手心上細心呵護。
徐徹沒想到沈嶼觀冠楚楚的表像下,是這樣狠心無的alpha,他不由臉鐵青,憤懣道,“真不是東西。”
“這麼一個人,白紜是怎麼一心撲上去的。”
“白紜?”宋卿捕捉到這個名字,巧合?同名?
不對,他腦海里驀地閃現,在火鍋店時,高烈說的話。
再巧也沒這麼巧吧。
徐徹臉上浮過一說錯話地尷尬,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敲在方向盤上,同說話的聲音一起一落,“你應該也見過。”
宋卿笑了一下,道,“有幸見過兩面。”他嘆,“這世界可真小。”
霜城這麼大,他只隨便出來吃個飯,就到了沈嶼觀。
寵醫院那麼多,他隨便走進了一家,到最后還能跟沈嶼觀扯上關系。
徐徹附和,“確實太小了。”
“你…”徐徹似乎想到了什麼,看著宋卿言又止。
“怎麼?”
徐徹的手指下意識地抓方向盤,似乎很是張,“你拒絕我?是因為他嗎?”
開頭的話出口了,接下來的就簡單了,徐徹把心底的話一腦倒了出來,“他馬上就要和我表妹結婚了,這樣的人,不值得你再留,你千萬別在一棵歪脖子樹上吊死,就算你不喜歡我,外面的世界還有千上萬的好男人。”
徐徹急吼吼的樣子,讓宋卿‘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一直微蹙的眉頭隨之舒展開,“吃過一次虧就夠了,那能次次吃虧。”
徐徹一聽,也忍俊不笑了起來。
時間匆匆而過,如握不住的散沙,不經意間從指中流失。
轉眼到了宋卿回霜城的另一個目的的日子。
十月十七,宋沅的祭日。
李瑜這一天,沒等到宋卿打電話給,自顧自的就上門,當起了保姆,作稔地讓人懷疑是不是從那個培訓機構里出來的。
宋卿眼眶微熱,沒來得及,李瑜一高跟鞋就把他踹出了門,“別給我玩這套啊。”
去年的今日,宋卿懷著宋晏,肚子大的跟充了氣的氣球一般,縱使他再怎麼想回霜城祭拜一下宋沅,連滟都犟著脾氣不允許,無奈之下,宋卿想到自己確實行不便,只好放棄這個念頭。
祭品在前一天,宋卿已準備好,提前預約的網約車也準點到酒店樓下了。
路途遙遠,從熱鬧喧嘩的市區到人煙稀的郊外,開了近兩小時,終于到了。
遠遠卻,岐山墓園的鋁制招牌在片片青茫下,分外顯眼。
墓地管理員仍是那位頭發花白斑駁的老爺子,宋卿做完登記后,老爺子遞過一枝白。
宋卿沿著山邊彎路徑直向上,兩側虎耳草長得茂盛,綠頂上開著彩斑斕的花。
墓地排序整齊,層層疊加,宋沅的墓地在半山腰間,宋卿掃眼放過去,一道拔的影立在墓碑前,雖離得遠,但宋卿一眼就認出來了。
是沈嶼觀。
宋卿腳步一滯,恍惚間竟生出了臨陣逃的想法,但手中拎著的東西敲散了他這個念頭,他咬咬牙,默不作聲的走上前。
還沒等靠近,濃郁的烏木沉香迫不及待的攜風而來。
沈嶼觀低垂著臉,逆著,宋卿瞧不清他的表。
墓碑前擺放了不的祭品,其中有一件,與宋卿帶來的十分相似,宋卿為了這個跑了好幾家店才買到。
“你來了。”沈嶼觀等不到宋卿先說話,只能自己開口道。
許是在宋沅的墓前,宋卿不想同沈嶼觀過于劍拔弩張,輕聲嗯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