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拜師禮已經行過，你現在後悔，為時已晚啊……”月西樓見如此，幸災樂禍更甚，臉上的笑意更濃。

顧長生撇了他一眼，“我管你晚不晚，我告訴你，我兒子，絕對肯定一定不會跟你這般打扮，也不會戴你拿著的那個珠釵的！”

“家有家規，門有門規，禮不可廢，規矩自然不能破。”月西樓不為所。

他清楚的知道，顧長生這人吧，看似囂張紈絝，可真傷他的可能不大。

收顧澤為徒，雖然過程憋屈，可他心底也是願意的，這才半推半就順水推舟的應承了下來。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是要死還是要活？”顧長生堅持，這事兒尼瑪完全的冇商量！

“何必那麼較真，我這打扮其實也好。”月西樓也不打算輕易妥協。

“好個屁！除了武功，彆拿你那扭曲的三觀來汙染我的寶貝兒子，要不，這師傅，咱也不要了，我這就人把你馬蜂窩！”顧長生髮狠，失策哇，教坊哇，那就是青樓楚館的彆稱，花街柳巷的代名詞，兒子將來不會被教個花花太歲吧？

“額……”月西樓角一，心裡明白是明白，可總被這麼威脅，擱誰都不好。

“那啥，林寺不是還有什麼俗家弟子的麼？那個，我兒子，就給你當俗家弟子好了，林寺的俗家弟子不用遵守清規戒律，我兒子也不用遵守你那些奇葩的門規，將來你再收個什麼關門底子什麼的，你意下如何？”顧長生靈機一，興致的提議。

“教坊公孫氏一脈，嫡傳弟子，一代隻有一人。”月西樓無奈的攤手，雖然提議不錯，可是……

“額……”這下換顧長生無語了。

我來個，這都是什麼奇葩的師門啊！當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哇！

攬著自家的寶貝兒子，顧長生這下哭無淚了，“兒子哇，孃親對不起你哇……”

就說吧，天下冇有白吃的午餐，更冇有好占的便宜！

不過就是看月西樓人長的好，功夫又好，還財大氣，又是個百事通。

留在家裡，一來賞心悅目，二來可以看家護院，三來麼，缺錢了可以打個劫，有事兒還能當包打聽！

結果，結果往往這麼不堪目……

“咳咳……”周沐乾咳了兩聲，將頭扭向了另一邊，角止不住的搐。

月西樓笑的分外愜意，終於讓他撈回點兒場子了，再被顧長生欺下去，他早晚得傷！

裝模裝樣的假哭了一陣，直弄的小包子一雙大眼圍著幾人打量個不停，顧長生突然就計上心頭。

“花孔雀哇，咱打個商量唄……”揚著笑臉，顧長生低眉順眼。

拜師都拜了，還冇出師就欺師滅祖，貌似有點兒不合算。

那就隻能退而求其次了！

“冇商量！”前車之鑒猶在，這人說商量和選擇的時候，那和冇商量冇選擇基本上冇差彆！月西樓回絕的不可謂不快！

“花孔雀，你若還想從我這得到那兩個老人兒的訊息，最好跟我打這個商量。”顧長生角抬起，詐的笑。

月西樓的子果真一頓，“我可以從周沐上下工夫。”

“上我的腦袋，你要是能從妖孽上撈到一星半點兒的訊息，老孃我跟你姓！”一拍膛，顧長生賭的大義凜然！

“顧長生！”周沐恨恨的回頭，看向那囂張的人，臉上一片漆黑！

月西樓瞪著一雙目，看向周沐。

周沐很不給麵子的哼了一聲，“彆看我，我絕對不會讓跟你姓，也不會讓冇了腦袋！”

一個人冠上一個男人的姓氏，就隻有一種況，那就是，娶過門！

他絕對不會允許這種況出現！

“怎麼樣，花孔雀，咱打個商量唄？”顧長生得意的笑！

“門規絕對不可破。”月西樓退步，但還在堅持。

“自然，我同意我兒子遵從你們的門規，但是要等十五年後。”十五年後，兒子都十**了，他要是自願做人妖打扮，這做人孃親的，也不好攔著不是？

若是他自己不願意麼，這和兒子鬥爭的重任就給月西樓了，****鳥事？

“十五年後？”月西樓猶豫，“十五年後，你就不再過問？”

“養兒防老，我還能養他一輩子哇？十八歲我就將他掃地出門，咋滴，你自己跟他涉去！”顧長生揮了揮手，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裡路，再大的本事，不出去經經世麵，那也不過是紙上談兵，扯淡！

絕對不會養出一個繡花枕頭的！

月西樓見說的不像作假，歪著頭開始了思考。

“同意不同意給個痛快話哇？你該不會穿的娘就真的娘炮吧？”耐心向來不甚好的顧長生，一個冇忍住，就口而出。

“你！”月西樓臉上一黑。

“嘿嘿……”顧長生尷尬的笑，“你甭介意，我說吐了，你就當冇聽見。”

可不想跟月西樓解釋何為娘炮，要是真解釋了，估計月西樓真的會跟拚命！

珍生命，謹言慎行哇！

顧長生悄悄的給自己提了個醒！

“你到底同意不？你要是同意了，我就能去做麵了，秋天乾燥，得適時給皮補充水分，顧氏獨家出品的麵，純天然無汙染，你要不要試試？”丹眼眨啊眨，顧長生殷勤的靠向月西樓，卻被周沐一把拽了開去。

“你能不能有點兒人樣！”臉漆黑的周沐見全然不顧男大防，忍不住的開口提醒。

顧長生見此，不由得怒上心頭，揮手想要甩開周沐的手，卻冇功，雙眼冒火的看著眼前的俊男人，顧長生頓時暴走，“什麼人樣？我就是如此！看得慣就看，看不慣就滾！冇工夫整天聽你嘮叨什麼廉恥不廉恥的，我顧長生，就是這樣！我的規矩我說了算，我的地盤我做主，現在如此，將來也是如此，除非我死！懂？”

“彆拿那些高門貴跟我比，我做不來什麼畫樓鏽牡丹，也裝不出大家閨秀的模樣，那就不是我的菜！懂？”

“還有，先把你自己的規矩給老孃理順好了再說，彆尼瑪冇事往人的寢室跑，往人的床上爬，這就是你家的規矩？還真尼瑪彆樹一幟，看人下菜！”

周沐黑著臉看著眼前囂張不可一世的人，無奈的長歎了口氣，放開了手。

他是敗給這個人了，徹底的！

胳膊重獲自由，顧長生猶不解氣的剜了周沐一眼，低低的咒罵了聲，“妖孽！”

他當他是的誰，有事冇事就挖坑給跳就罷了，竟然還對管前管後的！

滾球！顧長生活了一輩子，就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兒，唯一怕的就是的爺爺，好巧不巧的，爺爺還是天上有地上僅有的五好爺爺，寵寵的無法無天，就怕一個不如意，哪裡會對管東管西，呼來喝去？

而現在，那獨獨的一人，也和時空相隔了……

周沐看著眼前的人，前一刻還眉眼囂張，這一刻眼中卻溢滿了失落，心裡不由的一揪，溫聲細語的開口，“好了，我不說你了，由你，由你，都由你行不行？”

他不說話還好，他這句話一說完，兩行清淚不期然的流出了顧長生的眼眶。

由你，由你，都由你……

爺爺也曾這樣說過，一頭白髮蒼蒼，滿目寵溺……

“孃親……”

小包子被孃親突然而至的傷嚇到，期期艾艾的喚了聲，卻被同樣覺不對頭的月西樓攬到了另一邊。

月西樓此時也有點兒慌神了，他見到顧長生的第一麵，長獨立，笑語嫣然的立於刺客死中間，談笑風生……

彷彿，這個世間，就冇有事兒，能得眼，能得心，能擾的了的快樂生活……

而此刻，就站在那裡，依舊的長玉立，兩行清淚，一滄桑，彷彿遊離於這個世界之外……

周沐神凝重的上前了一步，長臂一，攬過那纖細的肩頭……

背上還在作痛，顧長生哭的無聲無息。

讓幾人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周沐很聰明的冇有出聲，此時無聲勝有聲，他其實真的不會勸解人……

“妖孽，我想家了，我想我爺爺了……”低的不能再低的呢喃，帶著無限的孺慕和眷……

可週沐聽的清清楚楚，眉頭皺的緩緩歎了一聲，輕輕的拍打著的肩膀，無聲的安。

他雖然知道的來，可這虛無縹緲的，他也不知如何幫。

傳言苗疆大巫，能知過去未來，或許，他應該派人再苗疆看看……

“那個，你彆這樣，我答應你還不行。”兩人相依的影，灼痛了月西樓的眼，將前的小包子徒弟往前推了推，“徒啊，趕的勸勸你孃親，這可不像一貫的作風，悲春傷秋的詩畫意事兒做出來忒矯造作了啊……”

前一刻還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顧長生，瞬的回神，兩頰還掛著清淚，目不善的看向月西樓。

“好了，他已經答應了，你不是說要去做什麼麵？咱們去吧。”周沐抬手拭去臉上的淚滴，前所未有的溫言細語。

－－－－－－題外話－－－－－－

總有那麼些個人，那麼些個事兒，每每想起，心就會一一的疼！

這是一種通病，隸屬於人！

嘎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