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心肝深知，這種時候，越是表現得憤怒，張揚的目的就達了，所以格外冷靜，見張揚狠話放完了，起長發淡淡一笑，“行啊，我會轉告我家里人的。”

　張揚目鷙地掃一眼，抬步就要離開。

　“等等。”

　“……”

　心肝轉看著他停下的背影，“我也好心給你一個警告，做人最基本的一條就是遵紀守法，否則……你哥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張揚冷笑著離開，等他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心肝的臉才下來，咬牙怒罵，“神經病，明明是他哥自己犯法，弄得好像我們家的人故意陷害他一樣。這兄弟倆，出了問題永遠都是別人的錯，從來不會在自己上找問題，什麼人啊。”

　謝言拍拍的肩膀安，“別生氣。”

　“我不是生氣，我是憤怒。我們蕭家一向奉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禮讓三分, 人若再犯斬草除, 年三十那天他故意開車撞我的車，蕭睿只讓他賠禮道歉，然后離我遠點就算完了。結果他不長記，再一次及我底線……他們家欺負別人的時候, 別人就要任由他們欺負, 只要反抗就是我們的錯，這都是什麼道理。”

　謝言有些擔憂, “我看張揚那個神狀態, 可能真的會報復。”

　“要報復就來，我們家還怕了他不。”心肝看了眼還在那抹眼淚的張母, 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 “我算知道張釗和張揚為什麼都這麼不正常了，爹媽沒一個靠譜的，典型的上梁不正下梁歪。”

　“噓。”

　心肝一天的好心都被破壞得徹底，快步離開法院, 謝言趕跟上。

　他現在雖然人搬到了時代城, 但心肝還住在香溢紫郡, 而且最近一直很忙, 兩個人見面的機會比之前還了。

　追上心肝后, 他放慢腳步, 跟并肩走在人行道上。

　倒春寒那幾天過去之后, 天氣終于回暖, 此刻溫暖, 連風都仿佛帶著暖意，不經意間側目, 發現人行道兩旁的花都開了。

　肩膀挨著肩膀。

　謝言的手垂下來，試探的握住心肝的手, 心肝手一頓，側首看他一眼, 謝言裝作沒看到的眼神，厚著臉皮用大手包裹住的手。

　“……”

　瞥見他微紅的耳, 心肝一掃剛才的霾, 晃晃兩人握的手，故意繃直角，逗他，“你干嘛？”

　“牽手。”

　“我問你怎麼突然這麼主, 誰又給你支招了？”

　“沒有。”

　“呃？”

　謝言目不斜視，耳子卻更紅了, “就是想牽。”

　“……”

　心肝心里頓時滋滋的。

　覺得自己實在是太不矜持了, 謝言就主跟牽個手，連他們以后孩子長什麼樣都想好了。

　穩住。

　蕭心肝你要穩住，太輕易地得到的東西，別人不會珍惜的。

　心肝吸口氣，功繃住了自己。

　“你最近很忙？”

　“有點。”

　“哦。”謝言想了想，“有沒有我能幫上忙的？”

　“沒有。”

　或許是拒絕得太不假思索，謝言神明顯有些落寞, 心肝心一, 跟他解釋起來，“最近我在我家住, ……因為一些事，很長時間沒有跟外界接，我最近一直在照顧。”

　“你？”

　“嗯。”

　心肝以前沒跟他提過姜寧, 不是不想提，是他們家這個況太復雜，提到，就要提到在勞改所，提到在勞改所，難免就要提起以前跟家里的矛盾，甚至是年輕時候犯的錯。

　心肝覺得，已經坐牢二十年，法律上，該的懲罰已經了，上，爸爸媽媽二叔二嬸不原諒，也算到懲罰了。沒辦法左右爸爸媽媽和二叔二嬸的想法, 因為也不是當年直接的害人，也做不到同，所以不強求大家原諒。

　但法律上，現在刑滿出獄, 說明連法律都原諒了, 那以前的事何必再提。

　“你現在是要回家嗎？”

　“嗯，我不會做飯，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

　“我會。”

　“啊？”

　謝言握的手，見看過來，連忙說，“我會做飯，我今天剛好休息，一整天都沒有事，我可以跟你一起回去嗎。”

　這是謝言第一次主見家長。

　心肝只猶豫了一秒就痛快地點頭答應下來，“行啊。”

　兩人駕車回家。

　路過水果店的時候，謝言把車停在路邊，下車仔細買了好幾樣水果，心肝趴在車窗上，發現他買的都是一些含糖量低，比較適合老人吃的水果。

　心還細。

　心肝咧笑起來，趁謝言挑水果的功夫，在手機上下單，在小區旁邊的商超買了不海鮮蔬菜和各種類。家從來不開火，但很喜歡買各種碗碟鍋，所以家里不缺廚。但冰箱里除了礦泉水就是一些果酒之類的東西，想了想，又下單買了各種調料品。

　心肝和謝言到家的時候，買的菜也剛好被送到小區。

　謝言提著兩大袋東西跟心肝一起回家，在樓下的時候，到剛好在樓下散步的姜寧，心肝迎上去扶住姜寧，“，您怎麼出來了，今天外面風大，醫生說您不好，不能吹風的。”

　“出來隨便轉轉。”

　“……”

　心肝在心里默默嘆口氣。

　前幾天暖暖不舒服一直在家，中午午休的時候蕭睿偶爾會回來陪吃飯，哪是隨便轉轉，分明就是想在樓下遠遠看蕭睿一眼。

　這幾天暖暖已經上班，蕭睿中午肯定不會回來了。

　但這話又不能直接說，心肝只能嘆氣，“還是要注意。”

　“我知道，哪有這麼虛。”

　姜寧拍拍心肝的手，看到心肝后站著的謝言微微一愣，就在看過去的瞬間，謝言繃直了肩膀。姜寧是過來人，一眼看出謝言那種見家長的張和拘束，心肝的腦袋，“不給介紹一下？”

　“我朋友謝言，謝言，這是我。”

　謝言笑容僵住。

　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