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這下知道,為何一天沒收到太醫署傳來的消息了。
鉆研疫癥主事的大夫是王燾,他的人一直在太醫署盯著,袁醫丞是怎麼將人帶出來的?
吳史果然是有備而來,且已經與袁醫丞勾結在一起。
那個突然暴斃的孩子,死因怕不是因為種痘,而是有人故意害死他,然后用來對付自己。
為了達目的,如此罔顧人命,這讓三皇子心里涌上了一怒意。
新鮮的事,總是沒那麼容易被人接。
太醫署鉆研種痘致使一個無辜的孩子暴斃,朝臣們為此事各執己見,吵得不可開,都在抨擊往人上種牛痘,有違天理,是喪心病狂之舉。
玄宗端坐在椅上,聽到朝臣們的爭執聲,臉晴不定,辯不清喜怒。
“傳朕旨意,將袁醫丞和接種過牛痘的孩子帶進來!”
“是,皇上!”
楊公公得了吩咐,忙安排執事太監去宮門口傳人,很快,袁醫丞帶著兩個種過牛痘的孩子進了金鑾殿。
三皇子仔細觀察,果然跟侍衛稟報的一樣,種過牛痘的兩個孩子上膿瘡已經落,只在皮留下了一些深深淺淺的痘印。
被滿殿朝臣看著,跟小皇妹差不多大的那個小孩,從踏進殿就開始一抖得厲害,被大些的男孩牽著才挪到大殿中央,跟著袁醫丞一起跪下來。
“皇上,這就是種過牛痘幸存的兩個孩子,昨晚同伴突然暴斃,將他們嚇壞了。”
袁醫丞眼神悲憫道:“他們是怎麼進的太醫署,陛下一問便知。”
玄宗看著跪在大殿中央,跟小十差不多大的孩子,害怕得直往大些的男孩后,瘦小的子抖得厲害。
他放緩了聲音,溫聲問:“告訴朕,是誰將你們帶去太醫署的?”
玄宗的聲音十分威儀,哪怕放緩放輕了些,孩兒還是覺耳邊有一道炸雷響起,嚇得小板抖如糠篩。
大些的男孩于是憤怒的看向三皇子:“是他!”
滿殿嘩然!
朝臣們紛紛側目看著三皇子。
三皇子說沒有迫過拐進太醫署的小乞丐,可是小乞丐卻用這般憤怒的眼神看著他,事不言而喻。
袁醫丞見三皇子了眾矢之的,花白的胡子抖了抖,眼眸涌過幾得意之,不著痕跡與吳史對了個眼神。
三皇子一時百口莫辯。
玄宗又問:“如此說來,也是他迫你們在上種下牛痘的?”
這次玄宗沒有刻意低聲音,一開口不怒自威,將跪在地上的小孩嚇得一個激靈,下意識整個兒藏在了男孩后。
男孩兒眼里的怒意更甚了,死死盯著三皇子。
他剛要開口說話,有個小太監急匆匆進殿,附在楊公公耳邊嘀咕了幾句。
楊公公稟報:“皇上,皇后娘娘派人送了十公主來朝堂,此刻就在殿外等著。”
十公主?
玄宗已經命人將渡氣救人的法,刻石碑讓府散播出去。
前兩日一孩在河邊落水,將人撈上來后有人依法施將人救活,因此在市井街巷引起了軒然大波。
朝臣們對這個新得寵的十公主很好奇,當李絮小小的子過金鑾殿高高的門檻,邁著小短步伐沉穩一步一步往里走時,引來了一陣側目。
李絮就這樣在朝臣的注視下走到大殿中央,然后看著袁醫丞邊那個瑟瑟發抖的小孩。
“你別怕,我父皇不兇的。”
聽到悉的聲音,一直揪著男孩裳,害怕得一猛的小孩抬起頭來,看到李絮,眼里的恐懼像般水撤去。
李絮沖甜甜一笑,沒那麼張了,抓住男孩裳的手也松開了。
“嗯!”
乖巧的朝李絮點點頭,然后咧開也沖笑了一下:“我不怕的。”
因為兩個小孩這樣溫的對,大殿張的氣氛一下沒了。
李絮這才朝玄宗跪下,規規矩矩見禮:“兒臣見過父皇。”
當他的小十進殿,稚聲稚氣說我父皇不兇的,玄宗被萌了一下。
果然只有崽能跟崽流。
那個怯生生跪在殿中央的小東西,真的不害怕了,還咧沖的小十笑。
有這麼小的兩個孩子在,玄宗覺得金鑾殿的威儀之氣然無存。
“小十來做什麼?”
玄宗這語氣,似乎在怪李絮攪朝堂,但又拿頗有幾分無奈的樣子。
“十公主來得正好!”
不等李絮開口說話,袁醫丞眸子里掠過一抹算計的芒,滔滔不絕控訴道:“獻種痘預防天花給太醫院的人是十公主,當日言之鑿鑿說此可行的也是十公主,當時臣和太醫署的幾個醫,與王大人據理力爭,說將牛痘的膿移接到人上,簡直千古末聞,是十公主非說此法可行。”
“然后,三皇子竟偏信偏聽了,三皇子說出了什麼事他擔著。”
袁太醫譏諷道:“可笑十公主不過六歲稚齡,三皇子和孫醫正對說的話深信無疑,不顧太醫署醫的勸阻,讓王大人在這些孩子上實施催命的法。”
“皇上,牛痘之預防天花,是無稽之談,此不可行啊!”
袁醫丞揪著此事不放,稟奏道:“臣以為十公主獻給太醫院種痘預防天花的法,是妖邪法,還請皇上為暴斃的孩子主持公道。”
三皇子覺得,從他的小皇妹一出現,袁醫丞就突然咬著小皇妹不放,此事更不對勁了!
他突然想起,袁醫丞的侄子,前幾日因為雅軒閣謀害十三皇弟和小皇妹一事,被打下了大獄。
聽說袁太醫雖是袁醫丞的侄子,兩人之間卻深厚,形同父子。
袁醫丞這時候出來作證,要對付的不僅僅是他,這是還想將小皇妹給牽扯進來。
“父皇,讓王大人實施種痘,是兒臣做的決斷。”
三皇子急道:“此事與小皇妹無關!”
意識到吳史和袁醫丞聯手的目的是什麼,三皇子極力要將李絮從這件事里摘出去,還朝使了個眼,意思是讓不要開口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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