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芷用腳尖推了推姜旸:“喂……”
那廝面朝下趴在一片雜草之中,呼吸沉重,對于書芷的“”毫無反應。
書芷撇撇,看他現在這副樣子,定是什麼話也問不出來了,只得下回再問了。
看著他整張臉埋在草里的樣子,腹誹道,也不怕憋死自己。
撇下他,徑直往回睿王府的方向走去。
剛走了兩步,又面無表地折返了回來,倒是不是很關心他的死活,只是想要知道他為什麼會吹那首曲子。
書芷將姜旸面朝上翻了個面,抓住他的胳膊往他剛剛待的那顆梧桐樹下拖。
阿丑也懂事地跑了過來,低頭咬住姜旸的領,幫著書芷拖行。
姜旸醉得人事不知,死沉死沉的,一人一狗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他拖至梧桐樹下,讓他背靠大樹休息。
拍拍手,道:“你就自己在這里呆一晚上吧。”
夏天天氣暖和,就算在外面睡一晚也不至于生病,再說,姜旸壯得跟頭牛似的,更不會有事兒了。
阿丑不知從哪里叼來一大的樹枝蓋在姜旸的上,將姜旸蓋得嚴嚴實實的,只剩下一顆頭在外面。
書芷捂著笑,阿丑是把姜旸當食了嗎?要將他埋起來?
拍拍阿丑:“好了,走吧。”
“別走。”從樹枝后出來一只手抓住書芷。
書芷轉過頭一眼,姜旸瞇著一雙睡眼惺忪的眼睛,看著書芷傻笑了一下,了聲:“阿……”
阿?
書芷一愣,聽姜旸喊這一聲“阿”時的和眷念,這阿莫非是他鐘意的子?
“阿是誰呀?”書芷一臉八卦。
姜旸又傻兮兮地呢喃了一聲:“阿,我會保護你。”
說完,他又昏睡了過去。
書芷嘖嘖稱奇,沒想到這姜旸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還是個癡的呢。
不由得在心中腦補出一部姜旸而不得的狗劇來。
“啪”一聲,書芷一掌拍在自己的脖子上,手掌中一滴蚊子。
“走走,快走。”煩躁地催促著阿丑,手在的脖子上胡撓著。
自從了夏,才知道原來這是個招蚊子的,以致于天天被蚊子追著咬,滿都是蚊子包。
以前的連蚊子都沒有見過,哪里遭過這樣的罪啊!
命善善在房中掛滿了驅蚊的香球,自己也隨攜帶著驅蚊香囊,今天那香囊可能是在剛剛追著笛聲走的時候掉了,所以這一會兒功夫又被蚊子盯上了。
一人一狗回到睿王府已經過了一更,剛進聽雨軒路過書房,書房的門就打開了來,云鶴川站在門口,淡然問道:“怎麼現在才回來?”
眼底有著一閃而逝的焦急。
“在街上走了走。”書芷漫不經心地答道,“你怎麼還沒睡?”
“我……還有些事要理。”
“哦,那晚安。”
脖子上蚊子叮咬的地方得難,書芷一邊說著一邊撓著脖子,腳步不停地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云鶴川在后無聲地張了張,看著被撓得通紅的脖子,低垂了眼眸,將房門關上了。
書芷一進自己的屋子就覺得好像跟出門前不一樣了。
好像照進房中的月更加溫,乃至于整個房間都更加涼爽了。
善善趴在桌上打著瞌睡,一聽見靜立馬驚醒了過來,一看是書芷回來了,立馬撲到書芷的邊嘰嘰喳喳起來:“小姐,你去哪兒了,怎麼才回來呀?擔心死我了,就連世子殿下都過來問了你好幾遍了。”
書芷一屁坐在榻上,撓著脖子善善:“我又被蚊子咬了,你幫我點兒藥,死了。”
善善一看那脖子上鼓起了好幾個蚊蟲叮咬出的包,周圍的一圈皮全被撓得紅紅的,有的地方還被撓出了幾道紅印子,驚道:“小姐,你怎麼把自己撓這樣啊?”
又看了看書芷的腰間:“怎麼驅蚊的香囊也不見了?”
“不知道掉哪兒了。”
善善駕輕就地從屜中拿出一盒藥膏為書芷涂抹上——這些天書芷沒被蚊蟲咬。
善善一面為書芷涂抹藥膏,一面跟書芷閑話家常。
“小姐,你覺沒覺得咱們屋子里有什麼不一樣了呀? ”
“好像更涼快了。”
善善輕笑一聲,指著窗戶道:“那窗戶上的影紗換了碧影紗,說是屋外的再刺眼,進屋子里來也是溫溫的不晃眼。”
又指著角落里的一口大缸說道:“那里面都是冰,說是天熱用來降溫的。”
京城中的大戶都有在夏天起了冰放在屋中降溫的習慣,只是因為冰難得,一般只在三伏天才會用得上。
如今還未伏,睿王府就用上了冰,這皇親國戚的吃穿用度還果真是不一般。
冰涼的藥膏暫時緩解了書芷脖子上的瘙,便順口道:“什麼時候換的呀,我出門的時候還沒有呢。”
“就是今天晚上呀。”
善善給書芷好了藥膏,又給打來了洗臉水,道:“小姐,快洗把臉早點睡吧,明天一大早就得起呢。”
明天便是皇太后的生辰,一大早就要進宮去給皇太后磕頭祝壽。的宮裝又繁復,梳妝穿都得一兩個時辰,再不睡就直接不用睡了。
書芷胡洗了把臉,倒頭就睡下了。
第二天果真天還黑善善就將了起來。
書芷眼睛都沒睜開便被善善拉起了床,幾個丫頭婆子魚貫而,幫著書芷穿打扮,便閉著眼睛任由們“擺布”。
“善善,你再給點藥吧,還是有點。”
善善拿過藥來,一看見書芷的脖子便驚呼了一聲:“小姐,昨天這蚊子是毒蚊子吧。”
書芷這才睜開眼睛,照了照鏡子。
只見那脖子上那幾個蚊子包不但沒有下去,反而更大了,被指甲撓出來的幾道紅印子現在都變了紫的,有些目驚心。
“沒事,”書芷道,“幸好這宮裝的領高,還能遮住這些傷口。”
等書芷一切收拾停當天已經蒙蒙亮了。
“小姐,快走吧。”
書芷還半瞇著眼睛,由善善扶出了門。
剛出門,便見一個拔的影站在廊下,善善喊了一聲:“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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