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會時長二十分鐘。
其中總統講話,占據了七八分鐘。
檀宮召開這場臨時新聞發布會,宋景天出事是導火線,卻非唯一原因。
先是黎文彥夫婦被綁,現在又出現[火暴]炸事故,好巧不巧,統統發生在天子腳下,難免引起社會恐慌。
這時候,宋柏彥的面,是最好的安定劑。
至不會讓民眾對這屆閣失去信心。
發生意外的是總統家人,倘若宋柏彥沒及時出現在人前,大眾難保不多想。
一旦理不到位,必然影響國家的正常運作。
這會兒,網上已有記者會的回放。
唐黎看到宋柏彥提及斯坦威的事故并承諾嚴查,沒限制記者提問,也沒回避任何質疑,就知道,宋柏彥改變行程回首都,確實是為將事態影響降低到可控的范圍。
講話視頻里,宋柏彥聽記者提起斯坦威,面上始終很平和。
很顯然——
在這個記者會上,宋柏彥未帶一個人。
當他面對臺下的長槍短炮,扮演的,是這個國家掌舵者的角,而非一個遭遇不幸的孩子的家屬。
可是,為一國首腦,再是無懈可擊,也不過眼凡胎。
宋柏彥可以把政務理得很好,不留被人詬病之,然而,夜深人靜之時,卸下肩頭的責任,他依然只是一個而立之年的尋常男人。
會疲憊,也會因親人離世而傷。
唐黎突然生出歉意。
作為妻子,此時本應在宋柏彥邊的。
即使幫不上忙,也不該這樣置事外。
唐黎撥了原欽的號碼。
等原欽來房間,唐黎已在訂機票。
從清府飛S國首都的航班,還有余票的最近那趟,是明晚十點。
國出事,原欽也刷到新聞。
看到二爺生死不明,他就給先生打了電話。
只是,當時無人接聽。
后來先生回電話,卻是他繼續與夫人待在暹國。
在斯坦威[火暴]炸案調查結果出來前,先生沒打算讓夫人回國,倘若二爺真的……夫人自然是要回去奔喪的。
正因為先生有過代,他先前才沒來尋唐黎。
哪怕家中出事,先生仍保護著夫人,不讓為此經困擾。
所以,聽到唐黎說要回國,原欽也勸道:“等到結案,您再回也不遲。”
唐黎還是訂了機票。
“等結案,我再飛清府便是。”
原先的顧慮,在這一刻開始往后靠。
原欽離開前,唐黎特地叮囑:“我回去的事,先不要告訴閣下。”
“……他現在已經夠忙,不能再讓他為我分心。”
原欽點頭,難得沒‘奉違’。
翌日,當李阮出現在老宅,唐黎提了自己回S國的打算。
李阮沒阻攔,只問:“不等親緣鑒定書出來?”
唐黎:“對我來說,有的事更重要。”
親緣鑒定的結果,也不會因離去就改變。
李阮得知是半夜的航班,主提出送人,唐黎未拒絕,在李阮轉出門之際,唐黎忽然又道:“表兄,老爺子要綁的小孩,真是在D國?”
這是唐黎回李家后首次與他兄妹相稱。
為的, 是從他里套話。
李阮回過,與唐黎四目相對:“為何這樣問?”
“昨天S國首都發生了一起[火暴]炸事故。”
唐黎不信李阮沒關注S國的新聞。
既然彼此心知肚明,也就沒必要再拐彎抹角:“有個孩子在事故中失蹤,國新聞都說孩子被炸死了。”
“那個孩子你是認識的。”
宋景天的份,在S國不是。
李阮聽出的話外音:“你懷疑這起事故與李家有關?”
“我只是覺得有些湊巧。”唐黎沒否認。
此時房間里,未有第三人。
片刻后,李阮開口:“如果你相信我,就再留一個晚上。”
至于吸糞車事故是否為李氏所為,李阮未正面回答,唐黎心中卻有了數,然而,未等追問,李阮的手機響了。
李阮接起電話,唐黎也收到群消息。
是余穗在微信群艾特。
——首都郊外,發現兩尸。
唐黎打字問:“是那兩個環衛工人?”
“其中一尸是的。”余穗很快回復:“至于另一個死的,好像是什麼左家二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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