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不自覺的改變

謝長姝一早來了羅景山的府衙，打算和羅景山好好商議如何去做才能讓朝堂重視這件事。

“大人，您演算的如何了？”

羅景山如實說道，“藏于府的候風地儀并沒有任何跡象，夜觀天象之時也并未瞧見隕星墜落……”

“有些難辦。”

謝長姝卻態度堅決，“大人，天水一帶的確要發生震災，若是沒有錯的話，秦州應當發生過前震了，前震發生的次數越多，時間越早，越說明震災越嚴重。”

“若夜觀天象看不出來個所以然，不如試試白日觀星如何？”

說完，謝長姝還將自己起早所翻閱出來的古籍送到了羅景山的面前，“您看，這古卷中也曾經記載過震時天象，說明不只是夜晚，震時白日天象也會出現預警。”

幸好之前的謝長姝勤好學，不恥下問。

沒有正式上過學堂，也沒有正式請過先生教導，又想要自己的玄提高，只能自己得了機會便去泡在書閣當中，盡所能的去翻閱大量的書籍，將書里面的知識記在腦子里。

一遍不懂就看兩遍，兩遍不懂就學三遍……，再不會就厚著臉皮去請教宮里面玄高超的和太監，要是誠心想學便無謂份，只要肯努力總歸是能學好的。

也正是因為這樣的好習慣才讓謝長姝在短短十幾年的時間里面博覽群書，玄突飛猛進。

否則，一時半會兒還真的查不到白日觀星這麼冷門的卷宗。

“地儀畢竟只是能在震災之后測出震災方向，并不是真正的震前預警，候風地儀沒有問題并不代表就真的不會發生天災，一定還有別的地方出現過預警。”

羅景山將謝長姝所送過來的卷宗仔細翻閱了一番，擰眉沉思。

謝長姝猶豫了一會兒，也知道羅景山的顧慮，但是早已經下定了決心的，“大人，震災事關重大且牽連甚廣，雖沒有十足的證明一定會發生震災更無從去細的了解到震災的地點和時間，可我們修習玄本就是去災避禍，盡最大的能力去減小百姓的傷害。”

“我想明日上朝的時候向皇上奏請這件事。”

謝長姝居從五品，已經有了上朝直諫的資格，和徐紫山不對付，就算是將自己的發現告訴了徐紫山，徐紫山也不會聽的話去冒那個險，反倒還可能會格外的想辦法去打謝長姝。

所以不能去指徐紫山，謝長姝就只能靠自己了。

羅景山沉片刻，“姝姝，我是信你的。”

不管謝長姝說什麼，羅景山都會去相信，都愿意去相信。

哪怕謝長姝和他說月亮是白天出現，太是夜晚出現，羅景山都會毫不猶豫的相信。

不為別的，只因為是謝長姝，是羅景山想要放在心里面的那個人。

若羅景山不相信，大可以在謝長姝剛開始和他說可能會有震災發生的時候直接否決了就是了，而不必只是在聽了謝長姝說了之后自己也去耗費時間查證。

“只是震災這一件事關系非同一般，若想要朝廷的那些人相信，且撥款派人救震的話必須要有確切的證據指明你所發現的況，要是貿然去向皇上稟告的話，恐怕你要遭到斥責，這不只是準還是不準的問題。”

若謝長姝算的準了，到底是居從五品，雖有了直接上朝上諫的資格，但畢竟是司天副勾，即便要奏請皇上也該是徐紫山這個司天正勾開口，貿然上奏便是急功近利，是僭越。

而謝長姝若演算的不準，讓朝堂大費周章，勢必會耗損不人力財力，到時候那個損失也不是謝長姝能隨意承擔的，本是好心，可事卻并不那麼容易去辦。

“你先別著急，我們既知曉了這件事，若想將震災的危害降到最小，就勢必要做好萬全的準備。”

羅景山一邊安著謝長姝一邊擰眉沉思，“或許……”

“徐大人這會兒怕是有著重要的作用了。”

白日觀星太過駭人聽聞。

朝堂之上的那些老頑固不一定會相信謝長姝的話，且即便震前示警真的會在白日出現也未必會天天出現，不能讓那些老東西啞口無言的話，他們便會反過來而大力抨擊謝長姝。

只謝長姝一個人堅定不夠， 哪怕拿出來了古籍還是證據不足，沒人會相信謝長姝的話，即便是今年大玄試的榜首。

羅景山皺的眉心散開，溫的看著謝長姝。

“徐大人？！”

謝長姝先是一愣，繼而也反應過來，“大人，我明白了！！”

剛開始謝長姝是擔心徐紫山會壞事才沒有去告訴徐紫山，但現在一想，徐紫山定然會和謝長姝持不同意見，站在對立的一方，這也未必就是壞事。

凡事都有兩面。

若是讓徐紫山知道了這件事，就能把事鬧大，到時候……

青監司的大提點孟清如就能知曉事的來龍去脈，震災預警的這件事從的口中說出來會很有信服力！

謝長姝沒想到，這看起來如此清貴淡雅的羅景山，竟然也會想到這麼腹黑的辦法！

“多謝您！！”

謝長姝目瀲滟，興匆匆而去。

羅景山站在原地，看著謝長姝的背影角不自覺的勾起一抹笑意，可能連謝長姝自己都不知道，在不知不覺間已經發生了很大的改變。

可能這就是一個很好的開始。

府衙。

徐紫山剛踏大門便被謝長姝給迎面堵了個正著。

謝長姝有備而來，“徐大人，您來了。”

“下剛好有事找您。”

徐紫山的臉瞬間拉了下來，“怎麼？”

“你不在你的府衙里面整理舊歷，跑到本這里做什麼？”

“府衙里面的人手本就不多，本的手下可沒有閑人供你調配。”

徐紫山下意識的以為謝長姝是覺得整理舊歷太過復雜，忍了幾天之后就想著要找他來要人幫忙了，他才不會給。

“徐大人，您誤會了，下并非是因為人手的事來找您的，而是在奉命整理舊歷殘卷的時候有所發現，特意過來找徐大人您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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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