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我爹,不管有沒有借口和緣由,不管我有沒有本事,您打我幾下都是應該的,我沒有什麼不服氣的地方。”
尋常父母,若是看見自己的孩子了傷,怕是心中再多的怒氣都會被制下去,先幫忙拭醫治傷口,而后再怒聲怒氣的詢問到底是誰欺負了自家的孩子,便是豁出去命也要討個公道。
而并非……
像是謝三爺這樣,只顧著斥責,眼里沒有半點的關心。
要不是已經經歷過一次被自己的親生父親厭惡嫌棄的經歷,怕是此時謝長姝絕對會崩潰大哭。
那哭是失。
是心寒。
像是在說著和自己不相干的事一般,謝長姝這般心灰意冷的模樣,倒是謝三爺也覺得有些訕訕,一時之間竟說不出話來反駁。
“爹,您信命嗎?”
謝長姝倏地開口,理虧的謝三爺想也沒想的沉聲回答,“這不是廢話,命由天定,有什麼信不信的!”
“那就好。”
謝長姝像是松了一口氣一般,眼中的意已經忍了下去,角起有些心酸的笑意,“既然命由天定,祖母又說長金和長銀的好命是生來便帶來的,那麼便是任何事,任何人都無法改變的。”
謝三爺發現事不對勁兒,瞪大眼睛的看著謝長姝。
要是謝三爺說信命,那麼便是相信任何事和任何人都無法改變命運,那麼也便是說,謝長姝和謝長不管去不去學堂,將來會是怎麼樣,都不會影響謝長金和謝長銀半分,因為們倆的好命格都是早就注定好了的。
那他就沒有道理和立場去阻止謝長姝和謝長上學堂。
要是謝三爺說不信,那麼便是更是沒有辦法否定謝長姝和謝長姐弟的將來,于于理便也是不能再阻止兩個人自問前程。
信與不信,結果都是一個。
這丫頭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
謝三爺頓時便陷了沉思,心里面本來的怒火也熄了大半。
也許是被謝長姝的話給勸服了,也許是被謝長姝那眼神看著不舒服,謝三爺別過去目,不想再看著謝長姝了。
“爹,總歸我和長都是您的孩子,一筆寫不出來兩個謝字。”
“長金和長銀命好,家里面的資源和銀兩供們兩個人讀書,我們沒有任何的意見,只是我們也想自己再稍稍試一下,若是不,左不過是命不好,可若是稍有所,也算不辜負來這世上走一遭。”
最壞的結果已經是命不好,這輩子注定庸庸碌碌了,還能有什麼其他更糟糕的結果嗎?
沒有。
“爹,我是不信命的。”
謝長姝笑的凄涼,“我想靠自己的努力去試試,行嗎?”
要是換了旁人家,怕是自己的孩子命格不好,但卻很是上進,且不用靠著家里面的關系去學堂的話,那家絕對是會去燒高香,認為是祖墳冒青煙,祖宗庇護才會出來個這麼懂事的孩子。
即便將來沒有就,也不會言語犀利的去嘲諷,更不會去想盡一切辦法打,自己親人便親手斷了自己孩子的念想。
可惜到了謝家卻是截然不同一番場景。
謝三爺信命,謝老太太信命,甚至整個謝家都是信命的,謝長姝沒什麼好說的,不能去強迫那些人不信命,更不能否認玄所窺探出來的命格,可謝長姝不信命由天定。
又或者……
謝長姝覺得,即便命格天定,卻也可以命由人改。
自己的命,自己能改。
謝四爺不是當初被算的命好了,可是現在呢?
沒見到有什麼好的地方。
謝三爺臉上漲紅,張了張竟發現自己沒有話去反駁謝長姝,看著那雙清澈卻執著的目,還有那本該細白皙的臉頰上清楚的顯現出來的掌印,終究沒有繼續說下去,冷哼著甩袖離開。
“姨娘,我不疼。”
“日后不必因為我的事去爹爭執,我自己可以解決。”
像是從前在外面了傷一樣,謝長姝回到家,總是要先和白姨娘說不疼這句話,謝長姝看著白姨娘的笑容真摯,“真的不疼,反而很開心。”
“這下,便是祖母想要再攔著我和長去學堂,爹也不會說什麼了。”
“這傻孩子。”
白姨娘將謝長姝的抱在懷中,“不管到什麼時候,姨娘都會站在你的邊的, 你想要做什麼姨娘都會幫你的。”
像是在安著謝長姝,也像是在呢喃自語,白姨娘的口中說了好幾句,不管你想要做什麼,姨娘都是會幫你的,可惡習謝長姝實在是太累了。
從撒星陣中出來,便已經是讓謝長姝疲力盡了,UU看書 www.uukanshu.com一路上撐著走了那麼遠,又和謝三爺說話浪費了時間,現在……白姨娘的懷抱很是溫暖,又有著母親的慈,讓謝長姝分外眷,竟在白姨娘的懷抱中睡著了。
“這孩子。”
白姨娘破涕為笑,當真是被謝長姝的模樣給逗笑了。
可能是真的不難過吧。
要不然怎麼可能睡的這麼香。
白姨娘小心翼翼的將謝長姝挪到了床榻上,又打了水替清洗上的灰塵和跡,涂抹了藥膏,換了干凈的裳之后,坐在謝長姝的窗前,眼神總像是怎麼看也看不夠一般,遲遲不肯離去睡。
——
一覺睡到天亮,晨起金緋的過窗桕照耀在屋,謝長姝有些慵懶的了懶腰,只覺得神清氣爽。
了兜里揣著的印還在,謝長姝踏實了不,在房間中尋尋覓覓找到了個合適的地方,將印藏好,謝長姝這才起收拾。
“姨娘,兒走了嗎?”
今天應當是起來的晚了,沒顧得上去送謝長上學。
白姨娘隔著墻應答,“兒走了,見你累了就沒有打擾你。”
“鍋里姨娘給你熱了飯,起床收拾好去吃。”
白姨娘頓住手中的繡活,蹙著眉的開口,“還有,姝姝,晚上的時候要去老太太那里用膳。”
謝老太太一向是不得意白姨娘這一房的,不想日日看著這娘三個在自己的面前晃悠,便免了晨昏定省,倒也是輕松不,但如今謝三爺已經回來了,不了們是要去老太太的跟前請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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