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啪!
剛見面,沒有一句話,凌長治揚起掌,直接打在凌長峰臉上。
一掌還不夠,還想打第二個掌。
可是看見凌長峰被他一掌紅的臉頰,凌長治放棄了。
凌長峰捂著臉,痛,懵……
一副后悔不已,又可憐委屈的樣子。
虧他一個大男人,做出委屈的樣子,竟然一點都不違和。
凌長治抑不住自己的怒氣,直接一腳踢翻杌凳,發出巨大的響。
凌長峰嚇得渾一哆嗦,一句話都不敢說。
所有下人,更是大氣都不敢。
就怕一氣,就了炮灰。
“都滾下去!”
凌長治一聲怒吼,下人們如蒙大赦。
凌長峰想要渾水魚,跟著下人們離開,結果剛出一步,就被凌長治一個眼神給瞪了回來。
他乖乖站在原地,準備接接下來的狂風暴雨。
“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凌長治語氣森冷,顯然是了真火。
凌長峰很慫,都在抖。
他不怕他爹,不怕他娘,唯獨怕親哥哥凌長治。
他戰戰兢兢地說道:“大哥,我,我是被人陷害的。對,我是被人陷害的。”
他的語氣慢慢變得堅定,更像是在說服自己。
凌長治朝候在角落的管事看去。
凌貴,凌家諸多大管事之一。
他站出來,躬說道:“啟稟公子,小的已經派人去了五公子前往的那家暗娼門子,可惜那里已經人去樓空。很顯然,有人做局陷害五公子。”
凌長峰眼中閃過驚喜,嚷道:“大哥,我就說我是被人陷害的。”
“閉!”
凌長治一聲呵斥,凌長峰趕閉上。
凌長治繼續問管事,“還有什麼發現?”
凌貴微微躬,說道:“小的派人打聽了一圈,那里的人,是在一個月前來到京城,租賃了那院子,只了兩個月的租金。平日里,一到傍晚,就有人進去消遣,直到天亮才離開。據說生意還不錯。其他方面,因為時間尚短,還沒有消息傳回來。”
凌長峰被人算計,已經毋庸置疑。
凌長治盯著他,“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還記得嗎?”
凌長峰心虛,搖搖頭,小心翼翼說道:“喝多了,全都不記得了。等再睜開眼,已經到了天亮。”
然后被無數人圍觀。
丟人丟到了京城。
他膽戰心驚,只希大哥看在他被陷害的份上,能網開一面。
凌長治又問道:“跟在你邊的小廝,去了哪里?”
“不,不知道。”
凌長峰是真不知道。
這一早上,轟轟烈烈,丟人現眼,現在又被審問。
他本沒時間過問小廝。
現在他全副力,只為了應付大哥的審問。
凌長治冷哼一聲,“一問三不知,中了圈套也不知道,掛在你脖頸上的腦子,不是用來吃喝,也可以用來想事。結果你只學會了吃喝,就是沒學會怎麼使用腦子。廢!”
凌長峰低下頭,老實挨批。
這會罵得越厲害,一會起手來,才會手下留。
凌長治看著他那樣子,氣不打一來。
“跪下!”
一聲呵斥,凌長峰老實跪下。
“凌貴,請家法!”凌長治了真火,火氣下不去,今兒誰都別想有好日子過。
凌貴遲疑了一下,問道:“戒尺還是鞭子?”
凌長治冷笑一聲,沒說話。
凌貴低下頭,“小的明白了。”
他急急忙忙離開,又急匆匆回來。
出去的時候,兩手空空。
回來的時候,手里多了一帶著倒刺的皮鞭。
凌長峰嚇壞了,鞭子還沒落到上,渾就開始哆嗦。
凌長治接過皮鞭,甩了兩響空鞭。
啪!
啪!
鞭子空氣,發出巨響。
凌長峰頓時一慫,“大哥饒命。我知道錯了,我以后一定修養,不給家里惹麻煩。”
晚了!
啪……
啪啪……
凌長治揮皮鞭,一下又一下,在凌長峰背脊上。
夏天,上衫薄。
凌長峰痛得在地上打滾,哭嚎。
上的衫被一條一條,好不凄慘。
躲在門外看的燕云珮,嚇得捂住,生怕發出響,驚了凌長治。
丫鬟春杏更是瑟瑟發抖,“,我們趕離開吧。被大公子發現,不得了啊!”
大公子著實太過兇悍。
燕云珮臉煞白,點點頭,“對,我們趕離開。”
不是不關心凌長峰,實在是無力關心啊。
主仆二人急匆匆離開,子都在打晃,顯然是怕到了極點。
管事凌貴朝門外掃了眼,默不作聲。權當那主仆二人沒來過。
凌長治一口氣了十鞭子。
他將凌長峰得遍鱗傷,連哀嚎求饒的力氣都沒有。
這才罷手。
他將鞭子扔給管事凌貴,又吩咐道:“給他請個好大夫,好好治。這段時間,不準他出府一步。派人找到他的小廝,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將那個暗娼門子,給我狠狠查,翻個底朝天,一定要找出幕后黑手。膽敢算計我們凌家,就得做好被我們凌家報復的準備。”
凌長治一臉兇狠惡煞,猶如地獄惡鬼,沒有半點平日里翩翩佳公子的模樣。
世人只知凌長治是個才子,學識出眾,謙和有禮。
卻不知,他還有嗜殺武將的一面。
這是個危險的人。
難怪會被凌家派到京城活,短短時間揚名,只差一步,就能進朝堂為。
管事凌貴躬領命,拍拍手,來小廝,將凌長峰抬下去。
接著,他面擔憂問道:“這次的事,會不會影響公子的計劃?”
凌長治說道:“肯定會影響本公子的計劃。你也知道,士林文壇,有不人嫉妒本公子。這麼好的機會,他們肯定不會放棄。偏偏,現在正是能否朝為的關鍵時候。背后之人,當真選了一個好時機。很顯然有人不希本公子進朝堂。”
凌貴喃喃自語,“會是誰呢?”
凌長治說道:“這就得看你查到哪個地步。”
凌貴當即保證,“ 小的一定將那個門子翻個底朝天,查出幕后黑手。”
凌長治也在篩選自己的仇人。
嫉妒他的人,看不慣他的人,很多很多。
但是有能力做這麼大的局,算計凌長峰的人,不多。
挑挑揀揀,凌長治篩選了十個人出來。
他將名單給管事凌貴,“照著名單查!一定要查清楚,那個門子同這些人有沒有關系。”
“小的遵命!”
凌長治又說道:“伺候本公子更!本公子要趁著其他人還沒手之前,趕去拜訪諸位先生,盡力彌補。”
他能不能順利朝為,就得看幾位大儒,在這個時候能不能支持他。
……
天熱,燕云歌沒去房頂吹風,而是坐在樹蔭下,喝著冰鎮綠豆湯。
有下人來到邊,“姑娘,縣主娘娘請你過去說話。”
燕云歌放下瓷杯,拍拍手,起前往書房。
母二人見面,蕭氏開門見山,“凌家那邊出事了!應該說是凌長峰出了事,牽連到凌長治。”
燕云歌裝傻,比劃著雙手,出了什麼事?難不凌長峰將燕云珮給殺了。”
蕭氏掃了一眼,正問道:“是你派人做的,對嗎?”
燕云歌嘿嘿一笑,繼續裝傻。
蕭氏也不揭穿,“你這回誤打誤撞,挑選的時機太好,正趕上凌長治被人舉薦朝為。凌長峰這次出事,肯定會被人利用。如果凌長治不能解決這次危機,恐怕他就沒辦法順利朝為。”
哦!
這些燕云歌全都知道。
凌長治跑到京城,撒出大把的錢,天天出門拜訪應酬,又是參加各種文會,詩會。
為的什麼?
當然是為了揚名。
揚名做什麼?
當然是為了做。
有大儒賞識他的才學,上書推薦他朝為,正中下懷。
一切都很順利,如果沒凌長峰這檔子事,說不定下個月,凌長治已經是朝廷員,起步五品。
以凌長治的才干在朝中經營,背后凌家出人出錢鼎力支持,要不了幾年,一顆政治新星就會冉冉升起。
出將相,不在話下。
只可惜,燕云歌一出手,打了凌長治一個措手不及。
當然,這點打擊,相信凌長治有能力解決。
他若是連這點危機都解決不了,也沒資格做政治新星。
這一點,燕云歌很清楚。
一開始,的目的就是凌長峰,而非凌長治。
如果要對付凌長治,燕云歌的手段,絕不會如此溫和。
最要的是,目前和凌長治沒矛盾,犯不著刻意針對他。
凌長峰渣男,那麼喜歡人,就讓他在人上栽個大跟頭。
聽聞凌家家法格外嚴厲,不知道這個時候,凌長峰有沒有被家法伺候。
最好讓他半年下不了床。
蕭氏盯著燕云歌,提醒道:“這次的事,表面看會影響到凌長治的仕途。不過以凌家的底蘊,以及凌長治的手段,最多只能延緩他朝的時間。最終,他還是會朝為。”
燕云歌笑起來,母親言之有理。
蕭氏笑了,“這些你早都考慮到了,我不過是提醒一句。凌長峰已經得了教訓,經此事,凌家也會加強防備,接下來無論你有任何計劃,全都罷手。不要讓凌家查到你頭上。目前,燕家和凌家還是親家,不宜挑起沖突,壞了關系。”
燕云歌從善如流,兒聽母親的。
侯府小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