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馳Unimog軍用越野卡車和一輛巨型軍用載重車。海灣戰爭后伊拉克的武裝備多是從波蘭和基斯坦進口的,沒有這種車輛。”快慢機走到隊長面前用后腦勺指了指門口。
“你這麼肯定?”
“我一眼便認出了365/80R20沙漠胎和Unimog獨特的軸距,別忘了我是德國軍隊出來的,哪有不認識自己國家軍車的可能?”快慢機撇撇,“從車轍印的寬度和深度來看,有一輛車拉走了極重的裝備,另一輛較淺可能是用來拉人的。”
“另外,看看這個。”刺客拿出一個橡木塞放在我們面前。
“怎麼了?”唐冠杰湊到我邊看著那個橡木塞,不明白刺客為什麼這麼在意這種小東西。
“穆斯林不喝酒。”我回答完唐冠杰的問題后,轉頭又對刺客說道,“水鬼他們遇害就已經告訴我們這里待的不是伊拉克軍隊。這有什麼稀奇?”
“是嗎?看看這個!”刺客又遞過來他的掌上電腦,上面是攝像頭拍下來的照片,雖然不是特別清楚,但仍能看出拍的是地面上一個明顯的印記。那是狼群的刀桌留下的印記,因為那張桌子的一只下面釘了塊鐵片做墊腳,那塊鐵片上有個盾牌浮雕,據說是一名死在狼群前輩手里的敵人的家徽,現在照片中土上的印子就是那個盾牌。
“又如何?說明開著Unimog的送葬者運走了桌子。”我不明白,難道兩個人頭接耳的就得出這麼個早已擺在眼前的結論?不會吧!
“365/80R20沙漠胎!記得我說的話嗎?送葬者的軍車是由歐盟員國提供的。”快慢機看了我一眼,“這種胎是日本產。”
“那麼——”
“誰會在自家用的軍車上裝外國貨?連你們造車技有限的中國都自主開發,何況是造車技世界一流的德國?這是外銷產品,為了節省本才上的日本貨。”快慢機很有經驗地說道,“打著軍車旗號賣出去的民用品。”
“你的意思是拉走桌子的不是送葬者。會不會是伊拉克軍方?可能是征召的民用車輛。”快慢機的話引起了隊長的注意。
“不會!國曾經抗議過伊拉克用石油換食品的錢買卡車改裝導彈發車。所以,一直限制重型卡車的進口,伊拉克本沒有辦法進口到同行的這種12×12特制重卡。”快慢機說到這里沉了起來。
“你是說我們又多了個對頭?這沒什麼值得大驚小怪。卡利·克魯茲手下本來就不止一批人。”我看著快慢機說道。我被俘的時候見到過的隊伍就是混雜不堪的,土匪、毒販、民兵,什麼都有。再說那家伙手里有的是錢,他雇到什麼樣的隊伍我都不驚訝。
“快慢機奇怪的是,什麼樣的傭兵隊伍需要用12×12的載重車來拉東西。他們拉的又是什麼?”隊長看著車轍遠去的方向臉上出沉重的神,“拉導彈?用不了這麼大的車。拉坦克?一兩輛坦克還不夠步兵吃的。拉人?12×12的機差,有失步兵快速反應的第一原則。拉貨?這里除了石油他們能拉走什麼東西?”
“這讓我想起了天才那輛同樣形的重拖,這種載重超過一百噸重量的拖車就像一個移的工廠……”快慢機沉思了一會兒,然后抬起頭像是發表又似咨詢地緩緩對我們說道。
“或……高科技控室!”隊長有點恍然了,“難道對方也有最先進的戰場監控系統?真該死!”
“那些能遮掩熱能釋放的黑漆,先進的炮瞄雷達和夜視裝備……”我聽到這里明白他們在擔心什麼了,“也許這就是在背后搞鬼的家伙們!”
“如果是這樣……我要去做點準備工作了……”說到這里隊長突然站起匆匆地走開了,只留下我和快慢機幾人你看我、我看你,陷了沉默中。
等待是一件痛苦的事,尤其在你心里著件十萬火急的事的時候,等待就更是了痛不生的折磨。我躺靠在樓梯一個暗的角落里,單薄的墻外臭氣熏天,是原駐守此地的士兵小解的旮旯。即使上噴了防蟲水,仍無法驅趕盡祖居此多年的蚊蠅。臉前的面紗上落了厚厚一層油乎乎的大頭蒼蠅,麻麻地爬來爬去,幾乎擋住了我所有的視線。
月亮又一次爬上了敞亮的夜空,怪不得中東人喜歡用彎月來代表自己。無風戈壁如洗的夜空中,一彎月皎如瑩玉,真是冷艷到了極點。真!就像Redback笑起來的眼……
咝!我掏出軍刀利索地在小臂上劃出一道口,電擊般的刺痛瞬間打散了心中浮起的沖。我了!已經不用等到洶涌到無法自抑才使出迫不得已的手段,我學會了將波瀾消彌于激起之際。
“哧!哧!”狼人吸鼻子的聲音未落,快慢機和屠夫已經端著槍從休息的角落里閃了出來,后面跟著唐冠杰和隊長。幾個人沖出來擺出遇襲的應擊隊形,確定上下前后左右都安全后,才看向坐在角落里一不的我。
“如果不是有熱探測,我還以為這家伙死了呢!”狼人的狗鼻子真是厲害,我只是割出條小口子,這家伙便聞到了腥味。
“怎麼回事?”隊長奇怪地看著狼人,他是跟著跑出來的,并不知道狼人是犯什麼病。
狼人沒有說話,皺著眉頭著鼻子走到我的近前,揮手驅走我上落滿的蠅蟲,上下掃視我兩眼后,猛地拉住我的左手手擼起了我的袖。
“啊!”唐冠杰驚了起來。他的聲音在寂靜的深夜里像打雷一樣震耳,把其他位置的兄弟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不一會兒,醫生抱槍貓著腰躥到了我們的工事里。
“誰?誰?”醫生一過來就問得很“專業”。沒人回答。于是他只能自己順著大家的目找到了我的上。
“該死!”醫生走過來從狼人手里接過我的左臂,皺眉頭用大拇指順著肘彎向下捋過麻麻、縱橫錯的刀疤。每過一條他的眉頭便皺一分,等按到剛結痂的幾條新疤時,突然手拉住了我的右手,和狼人一樣翻起了我的袖口。
“該死!”這次是隊長咒罵出口。
“多長時間了?”醫生完我右臂上布圖的煙疤,繼而用手順勢開始按我的大……
“我沒事!”像個心虛的小一樣,我揮開了醫生意圖明顯的診。
“別告訴我,你是不小心劃到的。”我剛張開,快慢機一句話便堵住了我想狡辯的。
“或者是新養的嗜好!”再想張,屠夫又來了。
咦,今天上帝顯靈了?怎麼一群大老爺們都這麼心思縝起來了?我瞠目結舌地看著眼前站排的兄弟們無話可說了。
“怎麼回事?”這次是隊長的聲音,不了解是什麼原因讓我如此傷害自己。
“我想起了……點好的……”說到最后我實在講不出來,只能閉上麻利地掏出“針線包”,取出勾針自己將翻開的豁口合在一起,開始一針一線地重新把破爛的自己合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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