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兄弟命大,沒死!你知道嗎?”鯊魚歇斯底里地沖著達芬奇尖道,“看著我,你個狗雜種!看著我!看見這把刀了嗎?”鯊魚從背后出風暴給他的BenchmadeNimravus(獵虎)匕首,不斷地在達芬奇的臉上劃割。
我抬頭看了一眼遠一棟房子的三樓,快慢機正收起一把中國產的民用NDM-86(SVD)狙擊槍。看來他也沒有想到只有兩天的停留會用到狙擊槍,這把槍不知是從哪兒搞到的,就像我們扔在車的M16迷你版的OA-93短沖一樣。
“吃下去!你這個雜碎!”鯊魚撬開達芬奇的牙關將那顆彈頭塞進他里,然后起刀,手起刀落將達芬奇的管砍斷,像宰殺畜生一樣一刀一刀撬斷了他的頸骨,將腦袋剁了下來,噴出的鮮濺得整個機場大門都是。遠趴在地上觀的民眾全都傻了眼,他們做夢也沒有想過會看到這麼恐怖的場面,十數人當場嘔吐起來,原本想沖上來的日本警衛也全都按著腰側的槍套,傻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等到鯊魚遵守承諾將達芬奇的手砍下后,我們已經看到了遠閃的警燈。眼前再平常不過的殺,已經無法激起我的任何憐憫,我惟一關心的是被槍擊的騎士他們到底有多人傷了。
“拜托!鯊魚,我還想吃早飯,這會讓我倒足胃口的!”Redback翻著白眼看著鯊魚將人頭和手臂用尸上扯下的服包好,看起來是想帶走。
“我承諾過風暴,我要將這個王八蛋的零碎帶給他。我要說到做到!”鯊魚本不為所地繼續包裹著殘肢碎。
“OK!那我要提醒你的是,如果你再不快點我們就走不了,日本警察會請你去喝茶的。”打頭的警車被快慢機一槍打,后面的警車都停在了兩條街外,不敢靠進!
“我好了!”鯊魚收好人頭和手,抱在懷里準備離去。我回頭看了一眼站在遠彷徨失措,不知應該過來還是離開的袁飛華,對他招了招手。
袁飛華看了看邊已經傻掉的警察,又看了看我腳下的“湖”,搖了搖頭不敢過來。氣得我只好拎著槍走過去提著領子將他提了出來。臨出來前我看了一眼面前直直地看著我的警衛,順手了他們的槍,并小聲地說了句:“趕快報警!”兩個警衛恍如大夢初醒,連連點頭四找電話報警去了。
提著袁飛華走出機場大廳,小克開著一輛警車停到了路邊,我們四個帶著一腥氣沖上車。汽車原地打了個轉,帶著一橡膠燃燒的臭味沖向了東京市中心。
坐著警車拉響警笛,前面的車輛紛紛讓道,車不減速地沖進了東京市區,我們這群兇徒也算做得相當風了。
“他是誰?”鯊魚抱著人頭看了一眼邊臉蒼白的袁飛華,奇怪地問道。
“我表親!”我不想解釋那麼多,反正炎黃子孫五千年前是一家嘛!
“噢——你好!很高興認識你!”鯊魚殺了達芬奇后心很好,善意地將紅的手掌到了袁飛華面前。
“我也要——是——哇!”袁飛華看著遞到他面前的手,被腥味一沖,忍了良久的嘔意再也憋不住了,一口吐在了車。
“Oh!Fuck!”一群人都了起來。
原本就腥氣極重的車廂,又加上了袁飛華嘔吐的臭氣,大家都被薰得一陣惡心,紛紛放下車窗把腦袋出窗外氣。
“刑天,你表親可真不錯!”小克一邊開車一邊歪著頭把臉湊到窗外說道。
“他是——嗯——他是畫家!對,畫家!”我想了想找了個借口想混過去,“畫家都比較脆弱,想想梵高!”
“誰?”克一臉迷糊地看著我。我真沒想到他不知道梵高是誰……
“到了沒?我還要忍這該死的味道多長時間?”Redback惱怒地跺著腳,想甩掉鞋上的嘔吐殘渣。
“到了!”克把車停到一個地下隧道讓我們下車,自己把車開出去理掉了。隧道外便停有一輛林肯,看來這都是計劃好的,只是不知是誰策劃的這次反暗殺行。
大家換了車,由鯊魚將車開到一家“溫暖”的店鋪后門停下,克已經在門外等著我們了。等我們進了店才發現,這家裝飾得像個優雅的古式酒舍的店面竟然是個院,里面全是40歲以上的老和出外賺外快的家庭主婦。而來顧的大多是一些有母結的頭小子!也有中年男子正經八百地走進來,要求60歲的老太婆陪宿。看得我有點兒傻眼,這架勢還真沒有見過。
店主是一名很熱的英國人Dave,以前也是狼群的傭兵,和隊長的關系非常好。了重傷不得不退休,結果就跑來日本居,用他的話說就是,這個國家沒有什麼能對他構威脅。
在店換了服,并做了稍許的易容后,我們便很放心地待在店躲藏,等待著天黑后乘船渡離開日本。
倒了杯蘇格蘭威士忌給袁飛華,看著他抖地接過杯子,湊到鼻前聞了聞,被濃烈的酒氣熏得鼻頭的樣子,我們一行人都會心地笑了起來。
“加塊冰會好喝一點!”Redback作為一個人,畢竟有細心的一面。
“謝謝!不用了。”袁飛華一口氣干了杯中的,苦皺著眉頭,咬牙關忍著酒灼燒食道的痛苦,大家相視又不輕哼出聲,這笑是一種懷也是一種羨慕!畢竟走過的路沒有辦法扭轉,改變的人沒機會回頭。
“孩子!你有什麼想問的就說出來。我知道你有話想說。”我接過袁飛華遞過來的空杯,又續了一杯給他,不過這一次給他加了點冰塊來淡化口。
“我……沒有什麼,沒有什麼想問的!”袁飛華畢竟還是經驗不足,捧的酒杯和四下游走的目已經昭示了他的謊言。
“沒有關系。在機場我沒有殺你滅口,就不會笨到現在拿你開刀,你怕什麼?”對于這種況下的年輕人,安反而會令他更加張,用利害關系來導他的思考方向是最有效的途徑。這是小貓教我的供招數,可惜我跟屠夫的時間太長,習慣了他那一套行之有效的手段,對于這種比較有技巧的學問沒有太大興趣,也就是騙騙這種涉世未深的頭小子才有用。
“嗯……”袁飛華看著我和其他人想了一下,覺得確有道理后才緩緩開口,“你們為什麼要殺日本人?”
“Shit!”Redback和鯊魚聽到這話,立馬扔給我一個白眼,那意思就是:看,民族對立結來了!
“哼哼!”我無奈地輕笑兩聲,也許是在監獄中和他討論時帶出了對日本的反緒,才讓他有了這種錯誤的認知。
“我們不是來殺日本人的,我們是保鏢。”我用了狼群諸多份中最的一個。
“保鏢?”袁飛華本不信,“可是你們殺了那麼多人!”
“我們殺誰了?”我奇怪地問道。其實不算達芬奇,我們并沒有殺死幾個人,被Redback和我誤傷的平民,初步目測也不是致命傷,搶救及時還是有救的。
“監獄中的犯人,被你們打死的機車騎士和黑人,被砍頭的那個機師。”袁飛華想起那些人死在他眼前的景,不又哆嗦了一下。
“哈哈哈哈!”我和Redback不笑了起來,原來他以為我們把一監獄的人都殺了。
“那些犯人沒有死,只是被電擊昏了而已。機車騎士是黑社會,他們先開槍打我們的,你忘了?”說到這里我停頓了下,看了一眼鯊魚繼續說道,“至于那個機師,他不是日本人,他是個殺手,他要刺殺我的朋友,你也看到了!”
“可是如果你是保鏢,你為什麼要越獄?”袁飛華思考了片刻后,又道出了另一個疑問。
“那兩個機車騎士為什麼會那麼巧地出現在警局門口呢?”Redback搶過話頭“演義”起來,“那些家伙就是跟著我的,他們要殺我們,因為有人也出錢買我們的命,因為我們保護雇主不到傷害也犯了那些家伙的利益。他們要先干掉我們,然后再干掉我們的雇主……”
Redback煞有介事地說著,仿佛才是害者,而那群死鬼都是兇狠的殺人魔王,如果不是防有,下場一定是凄慘無比。最后連什麼殺、鞭尸、買賣都跑出來了。這些極度腥的事件,是袁飛華想都想不出來的惡行,卻被Redback描述得有聲有,后果就是袁飛華的臉越來越白,里不斷地打嗝,胃里不斷地反酸,估計Redback再講下去,他就又要吐了。
“你為什麼要把這些告訴我?”聽完Redback的“講解”,袁飛華不解地看著我,“你完全沒有必要解釋這些給我聽,我又不真的是你表弟,我們互不相識,我的生死仍控在你手里。”
“聽著,小子!”我打斷他的話頭說道,“我這樣做只是因為你是我的同胞,是為了消除你心中的影,因為在這幾個小時,你看到了混,看到了,看到了世界上最殘忍的事——剝奪他人的生命。你應該從中益,看到了生命的脆弱,應該意識到你以往的平靜生活是多麼的珍貴。在監獄中你告訴了我你的世和經歷,那是一種傾訴,一種宣泄。我做了一個聽眾,并引導你發泄出了心中的憤怒和怨恨。也許你在日本看到了很多丑惡,到了不公正的對待,你應該憤怒,也可以抱怨,但我不想讓你因為這些就認為憎恨日本人就要殺死他們,因而從一個極端走到另一個極端。你看到了死亡,很顯然你也不喜歡它。但你看到過腥和死亡后,它也會帶來兩種效果:一種是讓你珍視生命;一種是讓你不再排斥死亡,從而衍生出對生命的不尊重。如果再加上心中的怨恨和由來已久的民族結,后果是什麼我想你也講過,中國人在日本犯罪率居高不下就是明證。這是價值觀潛移默化的轉變,不是意識到便能加以阻止的。我只是希你能借此重新審視人生,從中找到最重要的和最需要把握的東西,不要被緒蒙蔽了眼睛。我也不喜歡日本人,我也有民族結,但我不會無故抱著槍沖上街,殺所有無辜的平民。因為這些留著貝克漢姆發型的小子,不知道九一八事件,不知道南京大屠殺,有的甚至不知道中日之間打過仗,有人都弄不清原子彈到底是誰扔到他們的土地上的。加上政客有意的引導,從本上無法達到讓他們審視歷史的可能。與其將力花費在這種‘不打糧食’的爭執上,不如拼命地工作,用實力和績為自己找回失去的尊嚴。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袁飛華聽我沒頭沒腦地講了半天,估計一時沒能消化,表愣愣的不知在想什麼,倒是邊上的Redback贊賞地給了我一掌,用法語說道:“吃爛的!其實你蠻有潛質當傳教士的,有沒有興趣教啊?”
“我把這破玩意帶在上已經是開恩了,不要得寸進尺!”我搖晃著前士兵牌上吊掛的十字架。作為一個無神論者,在經過了無數神上的創傷后,我才了解到為什麼宗教能在現代科技高度發達的世界上屹立不。因為它不只是迷信,而是一種神寄托,也是一種逃避責任自我安的途徑。我沒有信仰,所以我對力和痛苦的更加不可回避,也更加變本加厲。即使我現在想要皈依什麼宗教,心深仍對其抱著極不信任的態度,因此無法從本上起到神緩沖的作用,反而增添了更多的苦惱,我管這個做:痛苦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