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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群》 第六十章 狗屎運

“……”我轉過臉看屠夫,不知該怎麼回答,在屠夫給了我一個肯定的眼神后,我才張口道,“十幾個小口子而已!”

“小口子?我都覺不到我的背了。”惡魔一臉你騙誰的表

“那就是十幾個大口子!”屠夫從惡魔的里把煙搶了過來,吸了一口后扔掉了。

“這話聽起來好一點。”惡魔眼皮有點向下垂,像是瞌睡一樣,“放心吧,我死不了。”

“惡魔!不要睡,聽見了嗎?和我說話!”醫生用手使勁地搧惡魔的臉,指著天上說,“你聽見了沒有?是直升機。我們馬上就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有伏特加,有魚子醬,有漂亮的護士……千萬不要睡,看著我,和我說話……”

我們一群人都爭先恐后地和惡魔說話,生怕他一睡過去就再也醒不過來了。惡魔勉強睜開了眼,虛弱地笑了笑:“這難不倒我。我倒要看看你說的護士有多漂亮……”

大家都眼含熱淚地勉強出了幾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飛機不一會兒便降落在叢林外,醫生和狼人抬著惡魔上了飛機,醫生坐在機艙中說道:“兄弟們,我要一起回去,路上沒我不行,大伙‘干活’的時候小心點,我可不在你們后了!”

“沒狗就不打獵了!”屠夫罵了一句把機門摔上了,飛機在大家的注視下遠去了。

邊上的卡烈金和那位中校從剛才就一直在焦急地看著手表和天,現在惡魔的飛機一走,他馬上湊到隊長面前說:“我們應該趁現在天亮攻過去,天黑了就沒法打了。”

隊長不等他說完話,扭臉一拳砸在他的臉上,將他打出數米摔倒在地。

“你們……”邊上的北國兵剛想沖上來,狼群的人一拉槍栓,把槍口對準了有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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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誰死!”大熊把加特林機槍的槍管一轉,發出嚇人的嗡嗡聲。只要他一扣扳機,兩秒就能把這群人掃醬。不過北國兵就是兇悍,仍然囂著要沖上來,但都被帶隊的給攔住了。

“要不是你他媽的非要走這條路,我的人會傷嗎?”隊長揪著卡烈金的領,用槍指著他的鼻子說,“老子差點丟掉四個兄弟的命。去你媽的進攻!去你媽的天黑!”

“你想撤?”卡烈金一把抓住隊長的領子,毫不退地頂著他的額頭道,“他媽的!老子死的人更多,那又怎麼樣?軍人就要服從命令。上面的命令就是天黑前要趕到公意村,那群王八蛋才不會管路上有什麼,他們以為就是走大街。我他媽的又能怎麼樣?”說到最后卡烈金簡直都是在尖了。

隊長盯著同樣一臉痛苦的卡烈金,兩個人鼻子頂鼻子地對視了良久,最后隊長一甩手把他推開,扭頭走開,同時說道:“我不管什麼狗屁上司,什麼該死的命令。用你的話說,我們是傭兵,收了錢簽了合約,但合約沒有注明今天晚上就要到公意村。我不會讓我的人再冒險,在地雷沒有清理完之前,狼群不會再前進了。”

“先鋒……地雷給你了!其他人原地待命!”隊長不再理北國大兵的反應,徑直下達命令。先鋒接到命令就接著去拆雷。據GPS的顯示,過了山那邊的山谷就是公意村,我們離它并沒有多遠了。

卡烈金看了看已經開始原地待命的狼群,又看了一眼自己掛彩的兄弟舉棋不定,倒是他的手下自己請愿要堅持前進,沒有讓他為難。不過有了狼群做參照,他似乎也到如果讓他的人強攻過去似乎很殘忍,只好下令炮兵不停地轟炸對面的樹林,并要求空軍支援,讓當兵的暫停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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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地上手中凍結的痂,它從手上落的覺,就像從心頭揭層皮一樣。想到我對惡魔說過的話,自責的傷口就不斷加深。把頭埋進手掌中,我真不知以后如何面對他。

“錯怪了惡魔,心里覺得不舒服?自責?”騎士抱著槍坐到了我的邊。

“是的。”

“沒關系,他不會怪你的。”騎士拍拍我的肩膀。

“我那樣說他……”我實在不知如何面對這件事,以前從沒有發生過這樣的況。

“不能理解很正常,孩子。當發生像今天這樣沒有辦法挽回的況,而你又無能為力的時候,就應該冷靜地做出取舍。這是職業軍人非常重要的一種能力——做出決定,很痛苦但是正確的決定。”騎士上下套槍管,沒有看我,像是自言自語一樣。

“我明白,長。”我知道有時候不能用事。

“明白和做到不是一回事,這都是迫不得已的。你以后會明白的!”騎士深吸一口氣站了起來,扛起他的MG36機槍走開了。

我揪了一把頭發使勁地拉扯著,長這麼大我還沒有錯怪過誰,卻在這種況下,對生死與共的戰友說出了那麼絕的話。最讓我難的是,接下來他又救了我一命。

聽著邊的炮聲和頭上飛機掠過的聲音,我知道現在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驅走腦中的困擾,我深吸一口氣站起。邊上快慢機正給小貓包腳,我湊過去一看,好家伙!腳面上的皮都凍在了子上,有幾從軍靴中腳時被扯掉了,出了

“你剛才怎麼不坐飛機一起走?”我輕輕地點了一下的傷的臉上本沒有痛苦的表

“剛才顧著看惡魔了,沒覺到我傷了。”小貓笑了笑,“再說也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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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都是我的錯,我沒想到那東西會這麼厲害。”我確實沒想到會把小貓的腳凍這個樣子。

“我應該謝你的,你救了我一命。我欠你一次!”小貓把腳包上,接過快慢機遞過來的一雙從死人腳上下來的軍靴穿上。

“只要你記得讓天才以后不要再敲詐我,我就激不盡了!”我讓不要放在心上。其實剛才我們拆那顆雷的方法,本就是死馬當活馬醫了,能活下來純粹是運氣好。

“包在我上。”小貓擺出了一家之主的表

扶著小貓走到樹林邊上,看著對面的樹林在飛機的集轟炸下變了一排排的焦木,連中間的雷場也被炸開了一條通道,我知道又應該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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