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如此。”曹洪揮揮手,令眾曹兵坐下歇息。
若是此戰攻江東一帆風順,那麼剩下的,便只有張白騎了吧?
如此想著,曹洪對旁曹兵說道,“我,勇否?”
“額?”那名曹兵顯然被問得一頭霧水,下意識點點頭說道,“曹將軍自是勇武過人……”
“唔!”滿意得點點頭,曹洪扛著長槍先前走著,留下旁幾十曹兵面面相覷。
待得攻下江東,誅滅張白騎,我曹子廉亦能封侯拜將,司徒說過,將分勇將、智將,我曹洪雖不通謀略,不過做個勇將,亦不下話下,又何必為難自己,像元讓那般死讀兵書?
確實,論武力,曹洪在曹氏眾將中,可謂是數一數二的勇將,僅僅差曹純半籌而已,再說,曹洪亦不是毫不通謀略,只是他姓格暴躁,十分容易被激怒,是故,無法獨當一面而已,可不是如曹純那樣,雖姓格沉穩,然而卻是毫不通曉兵略,只能做沖鋒陷陣的將領。
就連曹艸也說過,何時曹洪可以克制自己脾氣,便撥出一軍與他獨掌,只不過嘛……姓格既然已定,又哪裡是這麼容易改變的?
總說來,曹洪這輩子恐怕是無法獨自領軍了,就算領軍,曹艸亦不會放他獨當一面,眼下能獨擋一面,曹家、夏侯家之中,只有夏侯淵與曹仁,就連夏侯檾騁嚶行┎環判模鶿擋芎榱恕
不過最近,曹洪倒是在思量,是不是能將自己長子曹馥、次子曹震江哲代為教導,畢竟,曹洪亦有些羨慕夏侯淵、曹仁那樣獨當一面的,只是出於顧及,他不好意思對江哲開口罷了。
不過嘛,曹洪倘若真這麼想,那他可是要大大失了,司徒江府中,教導江哲兩個兒子、一個兒學習的,可不是江哲,而是江哲二夫人,蔡琰。
自顧自想著,曹洪一行人來到南門,守衛在那的百人將一見曹洪前來,當即上前見禮。
“見過曹將軍!”
“不必多禮,”收起心中胡瞎想,曹洪揮揮手,走到寨門左右了,凝聲說道,“可有異常?”
“啟稟將軍,不曾有異常!”那名百人將恭敬說道。
“唔!”曹洪點點頭,正要轉離開,忽然腳步一頓,回頭死死盯著寨外黑暗之。
“將軍?”旁曹兵詫異地喚道。
“那裡……”抬手指著一,曹洪皺眉說道,“那裡好似有人……”
“有人?”附近曹兵一聽,頓時握手中兵刃。
從旁曹兵手中取過一支火把,曹洪重重丟了出去,就著火把亮,遠景,一無,卻不曾像曹洪說的那樣,有什麼人影。
“怪哉!”喃喃說了句,曹洪極為警惕地死死盯著那,半響之後,搖頭說道,“看來是我聽錯了,你等好生在此守衛,莫要懈怠!”
“諾!”附近曹兵並那名百人將抱拳應道。
擾擾頭,曹洪轉朝寨走去,僅僅走了幾步,他忽然一轉,揚起右手向前一探,一支閃著寒的箭支已被他抓在手中。
“將軍!”旁曹兵大驚失,死死握手中兵刃,朝著寨外厲聲喝道,“誰?”
“傳言曹軍猛將如雲,並非虛言啊,我還以為能立一件大功呢……”伴隨著一聲冷笑,一人緩緩從黑暗中步出,後有人頭湧。
“你這廝,以為這種箭支便可傷我?”冷笑著丟下手中箭支,曹洪握了握長槍,皺眉說道,“你乃何人,報上名來!”
只見黑暗中那人停頓一下,淡淡說道,“直屬我主吳侯曲部,解煩軍統領,呂蒙!”
“吳侯?”曹洪愣了愣,暗暗對旁眾曹兵使了個眼,嘲諷說道,“區區江東一隅,亦可自封王侯耶,可笑……給我殺,一個不留!”
“喝!”附近曹兵齊喝一聲。
“哼,好膽!”顯然曹洪的辱罵呂蒙心頭火起,一揚手,口中厲聲喝道,“解煩軍,殺進去!”說著,他掄刀應上曹洪。
“鏘!鏘!”眨眼之間,一刀一槍數記拼,火星四濺。
著槍桿傳來的反震之力,曹洪直覺虎口陣陣酸麻,冷笑喝道,“賊將,倒是有些本事!”
“哼!”狠狠一記重劈,呂蒙厲聲喝道,“我可斬你!”
“鏘!”
橫槍擋住呂蒙一招,曹洪冷哼一聲,趁隙瞥了眼四周,見呂蒙所帶兵士,不過兩三百,心下大定,冷笑說道,“區區數百士卒,亦敢襲我營寨,自取死路,與我死來!”說著,槍尖一點,直直點向呂蒙口。
“鏘!”
在曹洪略帶驚訝的眼神中,呂蒙橫刀在,僅稍一搖晃,竟是用刀面擋住了曹洪槍尖。
“襲你營寨,三百解煩軍足以!”
“還真能說啊!”曹洪咧了咧,嘲諷說道,“僅僅帶著數百士卒,不選擇襲,竟選擇強襲,是該說你妄自尊大好,還是不自量力好?”
“哦,是麼?”對面呂蒙冷笑一聲,忽然面一沉,低聲說道,“為何我選擇強襲,因為本將軍覺得,曹軍不堪一擊!不信?看看旁不就明白了?”
還以為是對方耍詐,曹洪皺了皺,本不理會,卻見呂蒙微微將刀放了放,頓時心下一愣,將信將疑了一眼四周,然而這一之下,他卻是面大變。
他見的,是數百持刀而立、一臉冷漠的敵軍,再一看地上,竟是橫七豎八倒著無數曹兵首。
“怎麼可能?”曹洪有些難以置信。
方才對陣呂蒙時,他不是沒有聽到慘聲,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這些慘聲,竟全然出自自己營中將士,對方,竟是不損一人……“殺進去!”呂蒙喝了一聲。
“放肆!”按下心中驚疑,曹洪退後幾步,橫槍擋在寨門,厲聲呼道,“有我曹洪在此,誰人前來送死?”頗有些一夫當關的氣勢。
“哼!”淡淡了一眼曹洪,呂蒙毫不將他放在眼裡,冷笑說道,“自難保,猶不自知!解煩軍,殺進去!”
“……”並無一人應喝,三百解煩軍猛然沖向寨門。
“好膽!”守在寨門的曹洪怒吼一聲,對著沖在最前的敵軍掄槍一記橫掃,只聽‘叮’的一聲,曹洪長槍已被對方用刀擋住。
渾一晃,曹洪不可思議著那名士卒,著那名士卒被自己擊退三步,著他緩緩抬起頭來,出不似常人的冷酷眼神。
怎麼可能,自己好歹也是用了七層氣力,他竟是能擋住?曹洪面大驚,驚愕之餘,卻猛然見無數敵軍沖向了自己。
“鏘!”
“鏘!鏘!”
每一個都是這樣麼?
漸漸地,曹洪竟是生生被迫退寨中,握著長槍的雙手,亦是飽反震之力,虎口迸裂,而反觀那些士卒,看上去竟無毫異樣,將曹洪圍在當中。
“將軍,將軍!”忽然,遠傳來一陣呼喚,營曹兵似乎也聽到了南門的靜,聚眾前來相助,見曹洪被圍在當中,當即前來救援。
“小心,”一面勉強支撐著無數砍來的大刀,曹洪一面回頭喊道,“這支兵不一般,乃是江東銳,爾等需謹慎!”
“管好自己再說吧!”隨著一聲冷哼響起,曹洪背上已是被砍了一刀,一時間,他只覺背後灼痛不已。
“你這廝……”掄槍一記橫掃,開圍著自己的解煩軍,曹洪退後一步,狠狠著那呂蒙,卻見呂蒙淡淡了一眼喊殺著沖來的曹兵,低聲喝道,“解煩軍,殺!一個不留!”
在曹洪驚愕的眼神中,三百解煩軍竟是直直沖向數倍於自己的曹兵,然而僅僅一個照面,素來勇武的曹兵,竟是節節敗退。
“我說過的,”緩緩舉刀,呂蒙凝神盯著曹洪,一字一頓說道,“破你營寨,三百解煩軍,足以!”
“你這廝!”面對著呂蒙的挑釁,曹洪然大怒,大吼一聲,不顧上傷勢,撲向呂蒙,手中長槍連點。
“曹洪、曹子廉麼?”一面抵擋著曹洪的含怒攻擊,呂蒙一面冷哼道,“今曰便是你死期了!”
“那就看看你如何殺我!”一臉怒容,曹洪完全舍棄了防守,手中長槍死命朝著呂蒙招呼,在呂蒙一愣神之際,曹洪手中長槍直直刺中對方肩窩,可是付出的代價,卻是左臂被重重劈了一道,臂甲迸裂,流不止。
“好家夥,小看你了……”捂著肩窩,呂蒙皺皺眉,忽然淡然說道,“聽聞曹軍勇武過人,今曰看來,卻是烏合之眾,不堪一擊……”
曹洪下意識一揮頭,果然見營中曹兵被三百解煩軍打得節節敗退,潰不軍,然而就在此時,他忽然覺後傳來一陣惡風,急忙單手舉槍相擋。
只聽“叮”的一聲,長槍被直直劈飛,曹洪連退幾步,怒聲喝道,“你這廝,這般卑……”
“你豈不知兵不厭詐?”呂蒙冷笑一聲,手中長刀連連劈向曹洪,不得已之下,曹洪捂著左臂,連連後退。
“放箭!”忽然,遠傳來一聲呼喝。
呂蒙停下腳步,放眼一,卻見遠有一隊曹兵已結陣勢,手持弓弩招呼著自己麾下三百解煩軍。
“曹軍果然是銳之師啊……”呂蒙喃喃說了句,皺皺眉,厲聲喝道,“解煩軍,休要與曹軍糾纏,給了燒毀營糧草、輜重!”
“豈能你如願!”一聲怒吼,曹洪也不知從何拾了柄長刀來,一副不要命的模樣,地呂蒙一時間唯有舉刀抵擋。
“嘖!不想在你上浪費時辰,還真是失策……”苦笑一聲,被迫落於守勢的呂蒙忽然見不遠有三名解煩軍落單,連忙呼道,“你等過來,給我殺了他!”
那三名解煩軍聽聞呂蒙呼喝,當即殺向曹洪,呂蒙趁機走。
“你這無膽匪類!”曹洪大聲怒罵,卻聽呂蒙冷笑說道,“我的目的是燒毀你營中糧草輜重,我可沒工夫在此與你廝殺……解煩軍,殺了他!”
呂蒙這才一下令,那面三名解煩軍已是朝著曹洪一通猛攻,那種無言的、以命搏命的瘋狂,頓時重傷的曹洪陷苦戰之中。
這該死的!
著呂蒙疾步走遠,曹洪心下焦躁異常,狠狠一刀劈出,口中怒聲吼道,“就憑你等,也想擋我?”
刀直直劈在一名解煩軍腰間,頓時鮮四濺,隨即,曹洪刀勢一變,劈得另外一名解煩軍連退三步,隨即轉,手中長刀狠狠刺最後一名解煩軍肩窩。
“竟讓我如此費力……呼!”得空息的曹洪抹了抹濺在眼睛上的水,忽然面一變,自言自語說道,“眼下可不是休息的時候,那家夥……”
聽著耳邊陣陣喊殺聲,曹洪忽然見一火起,心下更是焦急,抬腳便走,走著走著,他腳步卻是一頓,面帶不可思議之轉過來。
卻見遠早該斃命的三名解煩軍竟是搖晃著站直了之,用不似常人的冰冷眼神著曹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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