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過完年啦（1）

第二天兩人再見面，何小燃是烏瞪著綠豆一整天，周沉淵就時時刻刻擺出不好意思的姿態，看的何小燃火大。

好在何苗和何時完全不影響，何時有事沒事看書，何苗呢，有事沒事跟周團子去挖屎殼郎捉蟑螂，雖然何小燃三令五申不讓那些玩意，但架不住天寒地凍的九谷文昌這個時節沒有別的昆蟲。

實在不行，何苗就往樹上躥，專門收集知了殼。

一個年市過去了，何苗的知了殼收集了一口袋。

衛賢驚訝地說：“這麼多？我在老家的時候，經常有中藥材商去村子里收這知了殼，藥的好東西呢。”

何苗地抓著頭盔上的塑料袋：“有錢？”

衛賢“啊”了一聲，隨即點頭：“對啊，可以賣錢！”

何苗頓時抓著知了殼，往何小燃懷里一塞，讓姐姐去換錢。

何小燃：“……”

到哪里換錢去？

周沉淵答答地走過來，瞅了一眼，“找秦上行，秦家是醫學世家，中西醫都有，還有中藥店，肯定要收。”

何小燃抬頭：“真的？”

一抬頭對視周沉淵答答的表，何小燃覺得自己手想揍人。

“你能不能別擺這種表？”

“有點不好意思。”

“怎麼就不好意思了？”

“早上醫生給我檢查了一下，說我一晚上況就緩解了，是理療法的效果比較好……”

何小燃：“……”

媽蛋！為什麼要跟他討論這話題？

周沉淵讓人提知了殼給秦上行，送過去的人回來說是那一袋差不多有兩斤，知了殼市價八十一斤，兩斤一百六，但是秦上行說他是長輩，剛好又過年，就給包了一萬塊錢的大紅包。

何小燃一腦門的問號。

何苗拿到大紅包后，高興的直蹦跶，“有錢！”

爬樹搜羅知了殼更勤快了。

何小燃：“……”

不會是以為每次摘一些知了殼，就能領導超大的紅包吧？

“要喜歡，你就讓摘嘛，越管越不服氣。”周沉淵提醒。

何小燃瞪他一眼，“這就是慣！”

“那……我每次買下來，我再賣給我爸，錢很快就能回本了。”周沉淵說。

他爸一直看秦醫生不順眼，覺得那是一直等著撬墻角的敵，他爸怕他賣給秦上行，肯定會花大價錢買下來。

何小燃：“……”

周沉淵可真是他爹親兒子啊！

周沉淵說完，又嘆口氣：“也不知道周沉沉這兩天怎麼樣了。”

提到周沉沉，何小燃還詫異，周沉淵怎麼舍得把他兒子送給爬行學家寄養？他不是喜歡隨帶著的嗎？

“我就應該帶回九谷文昌，也不知道周沉沉心好不好。”周沉淵憂傷地說：“可是專家說了，周沉沉要過正常的生活，我帶回九谷文昌，肯定是一直放在暖房里，對周沉沉的機能并不好，周沉沉就是要在該睡覺的時候睡覺，要不然就日夜顛倒了。”

何小燃聽明白了，這是說周沉沉該冬眠的時候就要讓它冬眠，不能打破一只的生活習。

翻了個白眼，有點不了地看他一眼：“你現在連周沉沉是只烏的事實你都不能接了？”

“那是我們兒子！”周沉淵震驚地打斷，怎麼能說周沉沉是烏呢？

何小燃：“……”

咂咂，別過頭，好吧，咋咋地。

“沉沉今年就能找媳婦了。”周沉淵說：“我已經了好幾個漂亮的姑娘，到時候看他最喜歡哪個吧。”

“……”

“希沉沉相親順利！”

“……”

剛好衛賢過來，好奇地問了句：“誰要相親啊？”

周沉淵：“……”

何小燃抬頭：“阿淵要給他干兒子相親呢。”

“多大了？我要是有認識的，我可以幫忙介紹啊。”衛賢笑著說。

何小燃笑嘻嘻道：“七嬸千萬別，他自己都好了好幾個相親對象，就差提溜著雙方見面了。”

周沉淵：“……”

衛賢：“那就算啦。”

外面周團子捧著小籃子，高高舉起，等著何苗姐姐摘到知了殼丟下來接，接不到就撿。

剛剛何苗姐姐把的大紅包分了一半給，周團子第一次賺錢，撿知了殼可賣力了！

衛賢手托腮看著冬日午后暖暖的，整個人的心都格外的好。

要是這樣的日子，能一直維持下去就好了！

愿是好的，可新年總有過去的時候。

周家從外地趕回九谷文昌國的子孫們，紛紛準備返程，陸續離開九谷文昌，結束了一年一次的回家過年流程。

何小燃看著不斷有人拖著行李離開，不由自主的問：“他們這樣一年才回來一次的子孫，回九谷文昌的時候，會有歸屬嗎？特別是那些在外面出生的周家子孫，真的還會有自己是周家的自覺嗎？”

周沉淵沒說話，其實他也不知道。

在他看來，周家和普通人家沒有什麼區別，只不過是住在九谷文昌，會賺些錢而已。

歸屬是什麼？當自己的命運不能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時候，這種歸屬只能打上引號。

在大年三十晚上那件事發生之前，周沉淵從來沒有這樣的覺，他一直覺得生在周家沒什麼不好，人口多了些，鬧騰了些，奇葩的長輩和晚輩也比人家多，僅此而已。

可那晚他突然意識到，原來生在這樣的人家，自己這樣的角是有多無力。

他是晚輩，他是小輩，所以哪怕在明知對方有錯，他也不能出手，不能反抗，不能譴責，份限制了他想要討回公道的桎梏，了他想要維護邊人的枷鎖。

只要他在周家，在九谷文昌，他就要被長輩制約。

當事沒有發生在他上，沒有讓他切會到的時候，他從來沒覺得有什麼不好，但是那晚之后，他覺到了。

周家有什麼好的？

面對著一個人渣一樣的人，面對一群是非不分一味袒護的長輩們，面對和稀泥的老太爺……他那時候顯得那麼的無能為力，那種無力讓他生出了近乎絕的心。

周沉淵將近二十歲的生命中，那是第一次有那樣的無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