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天生煞星(6)
這會聽說周沉淵回來了,晏婳第一反應肯定是因為小燃回來的。
可轉念又一想,不一定,畢竟昨晚上剛發生了那樣的事,小燃的妹妹還醫護室躺著,阿淵不回來反倒不好,回來才是對的。
“夫人,爺來了!”
下人剛稟報完,周沉淵就走了進來:“媽,我來之前去見了我爸,順便過來跟你說一聲。”
晏婳站起來:“今天上午,十里堂那邊,你二爺爺去找見老太爺了!”
晏婳是心里急,但是表面看不出來,很沉得住氣,也就在事關周沉淵的時候,才會急切:“我跟你爸就是擔心,你二爺爺和三爺爺為了共同的利益聯手,他們怕是已經達了某種協議。”
周沉淵抿了下,“這事我們猜到了。”
晏婳愣了一下,什麼我們猜到了?他跟誰猜到了?還把親媽撇在外頭?
周沉淵擰著眉:“昨晚上我跟小燃就想到了一些事,要做好這方面的心理準備。另外,衛競在夜里被人找到,斷了送去做手的時候,七嬸也在,小燃跟七嬸聊了一夜。”
晏婳再次愣住,隨即心里有些生出了一些類似慶幸和喜悅的東西。
就說小燃的運勢比一般人更好嘛,本想今天請衛賢過來說話,可請人到底多雙眼睛盯著,大家都會有防備。
但是深更半夜的醫護室那里可不一樣,凌晨大半夜,誰不睡覺?
誰能想到衛競斷了,衛賢擔心手,特地過來陪著了?誰又能想到何小燃為了陪何苗,就地住在醫護室,也只有這樣兩個人因為親人生病心里關心,才有可能在深夜這樣的環境里相遇。
在晏婳看來,何小燃的腦子反應快,很多事何小燃在做或者看的時候,的反應都在晏婳考察合格的范圍之,甚至有時候還超出的預期。
所以,晏婳還是很相信何小燃跟衛賢的夜半聊天,哪怕是單純的拉攏,在必要的時候,衛賢的態度和只言片語,也會對他們有利。
晏婳給了周沉淵一個含蓄的眼神,轉眼就把自己剛剛還在糾結的想法給忘了,小燃的運勢似乎真的會影響到阿淵。
這樣一想,晏婳又覺得小燃的出似乎也沒那麼重要了。
娶了世家又怎麼樣?要是娶了個蠢笨如豬的,娶了也跟沒娶一樣,又能帶來什麼助力?
病房門。
衛競躺在病床上,一條包裹的嚴實,高高吊著。臉蒼白虛弱,眼神卻不敢看衛賢一眼。
衛賢垂著眼眸,手里正慢悠悠的剝著一只桔子。
桔子剝開了,細長白皙的手指輕輕一掰,撕去桔瓣上的桔,輕輕送進里,抿著慢慢地吃著。
氣氛有些張,衛競覺得自己的額頭都要沁出汗來了。
衛賢中午的時候來的,給衛競送了份飯,看著他吃完后,就坐下吃桔子。
在剝第三個桔子的時候,終于開口了:“當初我跟爸說,帶你到周家是希你能跟著夫家的人多學東西。能來周家的外姓人,要麼是家世一流,跟周家有誼,比如花小姐那樣的。要麼是財富加,有利益往來,比如十一叔邊那位晏爺。要麼是有才,作為周家下一代子嗣的組左臂右膀來培養。”
衛競低著頭,一句話都不敢說。
衛賢繼續說:“而你只有一個有幸嫁給周家七爺的姐姐,這個姐姐除了有一個兒之外,一無所有。”
衛賢抬頭,有一雙溫婉又堅定的眼睛,配在那張大氣端莊的臉上,讓看起來總有著歲月靜好的平靜。
“我是你邁九谷文昌地的門票,而團子是你能留到今天的基。”衛賢看著他說:“團子姓周,上有周家的脈。你以為長平館的下人見到你恭恭敬敬是因為你有本事?那是因為團子你一聲舅舅,沒有,你在長平館本沒有立足之地。”
衛競了,“姐……”
“我帶你過來是學本事,這是我自大了,我自己都沒本事,又怎麼能教會你本事?”衛賢似乎沒聽到他想要說話,自顧說道:“你要是再在長平館待下去,我怕你有一天變長平館的走狗不自知。”
“姐,你要趕我走?”衛競震驚的抬頭:“你說希我留下來幫你的……”
衛賢勾了勾角:“幫?你讓你留下來幫我照顧團子,保護在長平館的安全,而你呢?你要聯合外人殺我的兒?”
衛競搖頭:“我沒有!”
“你沒有?”衛賢剝了一半的桔子停下來,抬眸,一雙眼睛帶了怒氣看著他,“你自己做了什麼,還要我一一復述給你聽?還是說,你覺得我這個姐姐不過是個人,你跟周子世隨便編一點花言巧語就能騙過我?”
衛競僵在原地。
“我讓你離開,是為了救你。”衛賢重新低下頭,摘出圓溜溜的桔子,“趁你現在還能,上沒有背負命案,你還走得了。一旦你涉及到核心的事后,你想離開周家,就只有死路一條。”
衛競的抖了抖,“姐……”
“你要知道,別人進得了周家,也能離開,不是因為周家的門檻低,而是別人的門檻高,”衛賢的語氣平淡又均勻,“你要害我兒,按理來說我就不該饒過你。”
衛競咽唾的聲音都不敢大聲,他印象中的姐姐不是這樣的,溫、婉轉、含蓄,就連打扮都是保守,無無求,除了照顧團子,對周家的一切都不在意。
怎麼能用那麼溫的語氣說出那樣恐怖的話?
說不該饒過他是什麼意思?
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嗎?
“我是為了爸媽,他們只有你一個兒子,我愿意給你一個機會。”衛賢依舊淡淡,“你對長平館來說不過是個燒火都點不燃的腐木,如果你不是團子的舅舅,你可能昨晚上就不在了。但是對爸媽來說,你是他們唯一的兒子。”
衛競想到昨晚的恐懼和絕,他瑟了一下。
他一直沒敢說,他掉在那個深坑里的時候,聽到外面有找人的靜。
那時候他話都說不出了,想要喊嗓子都發不出聲,所以,他聽到上面有人在打電話,問的是“好機會,除不除?”
他不知道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什麼,總之那個打電話的人最后說的一句話是,“三夫人一直在追問下落,這小子命真好……”
除不除?命真好?那是不是說,如果他姐沒有一直關心他的下落,他是不是就不會被人救出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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