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景卓親自驗過香皂的用法,也產生了興趣。
祁州府可不是安慶府能比的,那里比起這邊要更加的繁華,而且還是郡王府的封地,當初那可是陪著太祖打天下的功臣,曾經六大異姓王的封地都是繁華之,后來其余的五位異姓王在漫長的歲月里陸續落魄,唯獨寧家還保留著郡王的爵位。
寧家先祖和太祖曾是同鄉,因此封地也是數一數二的。
如若將這些造型的香皂帶回去,其價格絕對不低。
得知寧章以一兩銀子一塊的價格定下了香皂,陳景卓也沒反對。
供應皇室的特制皂球都能達到二錢銀子一個,這從未見過的香皂,價格高一些自然有道理。
這幾日秦鹿做了約麼有兩百塊帶有圖案的香皂,普通的香皂也有不。
“這些可以用來洗手洗臉以及沐浴,相對是比較溫和的。”
給陳景卓介紹起幾種香皂的類型。
拿起一塊長方形的黃皂,“這是用來洗服的,比起香皂有著更強的去污效果,但是不能用來洗臉沐浴,對人的會產生刺激。當然,用幾次沒問題,長期用的話有害無益。”
“這種沒有帶花的,和這一款適用范圍一樣,只是不夠致,可以作為二檔商品。”
將三種檔次的香皂擺在他們面前,“一檔的我收你們一兩銀子,二檔的是一錢,三檔的只要二十文,回去后你們的售賣價格而不得超過三倍。”
看他們似乎有些不解,秦鹿繼續道:“非是我見不得你們高價出售,這只是為了市場的健康運作。”
從旁邊的博古架上取出兩份契約,“這是供應契約,一式兩份,我這里沒有獨家供應,你們的意思呢?”
有些詞可能覺得新奇,卻能聽得懂。
“目前我手里一檔香皂大約有兩百塊,二檔的差不多五百,其中還有小寧幫忙做的,三擋的就多一些,差不多有兩千。”
在旁邊紙上寫了幾個奇怪的“鬼畫符”。
“你們想要多?”
陳景卓聽完,算了一筆賬,自己上帶的現銀不夠,但是出門在外,銀票肯定是有的。
“全要。”
家里有好幾家胭脂鋪子,可以將這些香皂送到鋪子里售賣。
不僅僅是祁州府,周邊好幾個府城都有陳家的產業。
這些數量并不多,如果運作的好,完全可以做到供不應求。
他倒是想將配方買下來的,不過眼前的婦人是表弟的救命恩人,殺取卵的事對方大概率不會做,他也沒那麼無恥的去勉強。
“那好,總計兩百九十兩銀子,另外我救了你表弟,對方是世子爺,命肯定之前,我收你兩百兩,外加一匹馬和一輛馬車。你覺得呢?”
陳景卓沉默!
都說的如此直白了,自己還能怎麼覺得,難道說不給?
相反,他對秦夫人的做法是贊同的。
救命之恩,如同再造父母,恩重如山,豈能輕易償還的起。
現在對方直接將這份恩換算金錢,對他們反倒是好事。
“一切都依秦夫人所言。”
“如此甚好。”秦鹿滿意的點頭,“那就掏錢吧,你們帶上東西可以走了。”
這邊陳景卓沒開口,寧章倒是有意見了。
“秦夫人,我還沒與韓鏡道別呢,今兒我們暫且在華縣休息一晚,明日再啟程。”
秦鹿翻了個白眼,“別以為你打的什麼主意我不知道,小小年紀,心眼兒不。”
年齒一笑,對自己的目的并未掩飾。
“我明日便走了,今晚想再吃一頓秦夫人的飯菜,不然下次再見誰知道要多久,說不得得十年八年的。”
終究是相了數日,這個孩子做事手腳利索,幫了不忙,秦鹿也不是個冷酷無的。
“想吃什麼你們自己去買。”
目的得逞,寧章樂的連連點頭,趕忙代幾人出門去采購。
韓鏡從書院回來,就看到母親手持菜刀,正對庭院里的一群男人頤指氣使。
“你,白菜要一片片的剝下來,一片片的洗干凈,你這樣洗,做出來給誰吃?”
“還有你,我要的是片,不是塊,切的太厚了。”
“小寧,你盯著做皂的幾個,攪拌力度不夠,做出來的皂不均勻。”
“小火小火,我讓你燒小火,你這火勢能當焚尸爐用了,我還沒死就想讓我土?”
“現在的男人,半點沒把人放在眼里,自己啥也不是,洗菜不會,燒火不會,切菜不會,還能干什麼?”
“就這樣還想吃我做的飯,給你們吃豬食都嫌浪費。”
秦鹿的話,讓不人心底不服氣。
奈何對方手里的菜刀轉的呼呼帶風,都旋轉虛影,他們還真不敢反抗。
吃人手,晚上他們可是要在這里吃飯,總不能什麼都不做。
默默走到母親面前,“娘,這些人是誰?”
“來接小寧回家的,今晚在咱們家里用飯。”秦鹿兒子的腦袋,“還要等會兒吃飯,你先去玩。”
一眾大漢:“……”
這兩幅面孔,轉變的也太快了吧?
沒辦法,誰讓人家是親兒子的。
今晚家里的人比較多,菜量自然也不能。
從第一道菜出鍋,濃郁的香味就沒停過。
在院子里指揮著眾人澆灌模的寧章時不時的看向廚房。
“你的傷口是秦夫人醫治的?”陳景卓問道。
“是的,隋大夫被殺,秦夫人用隋大夫的藥箱幫我理的傷口,現在已經結痂,偶爾還是會有點,再過十天半月的就能落了。”
陳景卓看過他背后的傷口,一條刀疤從左肩近乎連接到右腰,傷的深且沒造嚴重的后果,不然他的命恐怕就會代在這里。
很顯然,趙家這是真的要奪走寧章的命。
如此狠辣,如若沒有足夠的人證證,就只能自認倒霉。
否則對方一句“世子在外行為不檢,惹下仇家”就能甩嫌疑。
即便如此,日后寧章承襲爵位,卻依舊要孝順趙家,繼母也是母。
自古孝道大過天,若寧章不敬繼母,世子的位子恐怕就坐不住了。
那邊,韓鏡端了盆子,帶上一塊洗皂來到井邊。
“這是作何?”陳景卓見此形,只覺得天好像要塌了。
寧章已經能保持淡定了,“洗服,不然呢?”
“男子如何能做這等事。”陳景卓覺得秦夫人未免有些過分。
“說過,自己的事自己做,又不是缺胳膊斷。”寧章這幾日的服也是自己洗的,洗不干凈得重來。
陳景卓的三觀幾乎要崩碎了。
除非是家中沒有眷,否則即便是再苦的人家,他都沒見男子自己洗服的。
剛到秦家沒多久,就已經數次目瞪狗呆了。
韓鏡將服打,打上皂,在石板上起來,很快泛起泡沫,而順著石板流下去的水是灰的。
他很想每日都換服,可惜條件有限,經不起那般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