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歲半的孩子哪兒見過這出,一下子給嚇呆了,喊人都忘了。
嘰里咕嚕朝坡下滾,得虧這是摔到了右邊兒,要直接往下摔去,那就是掉河子里了!
旁邊有看熱鬧和抓魚的,這一下子也被驚到,連喊帶撲:“快快快!這誰家孩子!趕把大人來!”
“哎呦!這坡也不低呢,從這上頭摔下去,還不得摔傻了?”
“快抓住!這下頭黑黢黢,里頭還有水鬼呢!”
“啥時候了還瞎說,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吧?那下頭就是個半截子工程,天天神啊鬼啊的,就等我把你舉報了,看你還敢不敢搞封建迷信!”
這下誰還敢喊水鬼?
全都歇了火,著脖子往下看。
這斜坡右邊栽著一排歪脖子樹,樹影掩映,照不進多太,就是白天那也跟半夜一樣。
歪脖子樹里頭有個大,就在那斜坡里頭打出來,跟個山似的,牛頭老一輩兒的有說這是個水鬼,也有說是早先大地主家修的納涼臺。
修了一半,戰火燒了過來,一家子連夜出逃,這麼就留了個半截子工程?
福安嘰里咕嚕滾下來,給那樹枝勾了幾下,卸去了一部分力,摔到地上時倒也沒多疼。
這下頭黑黢黢,森森,就是大人待著也發,可福安是誰啊?
可是小土地神耶!是正兒八經的神!
什麼鬼啊神啊,可不怕。
“唔……”了著疼意的小屁,自己爬起來,看了一圈。
嘿!四周一片翠綠翠綠的,在許多歪脖子樹的籠罩下,這一片兒噠噠的土地居然長了許多小植。
大部分都是喜的,福安邊走邊看,越看越喜歡。
不只是喜歡這花花草草,腳下的土地、周圍的氣息都讓有種奇怪的悉。
在這種悉的指引下,福安邁著小短,無比勇敢地走到黑的口。
大概是很久沒人來的緣故,口長滿了藤蔓,沿著歪脖子樹和修到一半兒的口向上爬,再垂下來,了天然的遮擋。
門口前面也是一片綠茫茫的,又不只是綠,其中還點綴著片片紅,每一片紅都有福安一個掌心那麼大。
鮮紅滴,走近一看,竟是果子!
“嘶流”福安捂著,吞了口口水,對著小果子認真發問,“小果子,我可以摘一個嘗嘗嗎?”
媽媽說了,吃人家東西是要經過別人允許的,可這里沒有別人,只好讓小果子做主了。
還真新鮮,那果子像能聽懂的話一樣,居然真就扭扭子,自己往下掉。
福安著白胖胖的小手,撿了一顆又一顆,邊撿邊吃。
別說,這果子真好吃哇!
一口咬下去,鮮紅的水灌滿口腔,甜滋滋的,居然一點兒也不酸!
福安滿足地咂吧,約間仿佛知到果子的心語:土地神哇!這小娃娃居然是天地間唯一的土地神?姐妹們,我們有救了!
接著就聽到空靈的聲音自腳下飄來:“土地神,你是土地神嗎?”
福安搖頭:“不是哦!我現在是小土地神!”
一個矮矮的小土地神!
“啊,求求你快幫幫我們吧!”
“今年一直下雨,我們都要被泡爛了!果子也不像往年一樣好吃,沒什麼滋味,連鳥兒都不愿意吃了!”
“這樣下去,我們可怎麼繁啊!”
不好吃?
可覺得好甜哇!
小土地神抓著啃到一半兒的果子,突然好沒面子吖。
這鳥兒都不愿意吃嗎?可覺好好吃哇!
不!不能給神仙丟面子!
小兒一扁,倔兮兮地說:“不是啊,我覺得很好吃呀!”
福安說得可認真了,連音量都拔高了吶,可是那些花花草草卻沒半點反應,嘰嘰喳喳,還在玩兒命似地。
“怎麼事!”急得福安直抓腦殼。
一著急,想起來了,對啦,忘了,是神。
神和這些尚未修煉的普通植是有壁壘噠,能聽到花花草草的對白,知它們的緒,甚至可以追溯它們的過去,但花花草草卻無法聽到的話吖。
好吧!
那就再聽聽這些果子在說什麼吧。
“土地神,你幫幫我們,你幫了我們,我們把里所有的寶貝都孝敬給您!”
寶貝?什麼寶貝?寶貝大白兔糖嗎?還是寶貝油冰?
福安。
“還有我們的果子,你也可以隨便吃!”
啊!隨便吃嗎?
福安又磨磨牙齒,心里的。
“我們是四季草莓,養好了可甜的,你只要幫我們要保住一兩株苗子,別讓我們都死了就好!”
原來是草莓呀!
小果子激地大喊,看來是真到了危急關頭。
作為土地神,福安覺得自己必要保護它們!
“好噠!我答應你們!”發誓真不是為了糖,也不是為了果子哦!
上手挖了幾棵,還學著二舅移種植的樣子,往上了兩把泥土,這才認認真真地護在懷里。
無法控云雨,但保住一兩株苗子還是能做到噠!
做好這些,又用大樹葉子裹了一把草莓,攥著,正想去黑里瞧瞧,突然上頭傳來一聲急喊:“妹兒?你在嗎?說句話,別嚇哥哥啊!”
原來是趙朝硯發現摔下去,匆匆忙忙上了岸,找來了。
福安值得放棄“探”,仰著下:“在噠!我在噠!”
吭哧吭哧幾個大人合力把小家伙撈上來,看到福安沒事,趙朝硯才松口氣,拿兩條魚謝過幫忙的王家叔叔和孫家哥哥,這才帶著妹妹回家。
一到家,不等換服,福安趕把攥了一路的草莓拿給哥哥吃:“哥哥,你吃,可甜可甜啦!”
“這是……草莓?”
福安臉上上都臟死啦,活像個小乞丐。
趙朝硯本來正尋思著該去哪給妹妹找服換上,聽說話一回頭,就看到小丫頭攤開那片大葉子,出里頭的果子。
四顆圓溜溜大紅草莓被攥壞了,湯順著葉子往下流。
“滴答滴答……”
得!這下更像乞丐了!
又在此時,門口傳來靜:“這門開著,咋看不著人,有人在家沒?”
“呦!朝硯,福安!你們倆在家啊,沒和媽媽去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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