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青鋒最后是被喬洋送回來的。
蘇磐到底是夠兄弟,獨自走后又打電話給喬洋來接人。
喬洋任勞任怨,送完了顧黎,又送邢青鋒。
簡雨被門鈴驚醒時頭還有些昏沉,等從喬洋手上接過人他就徹底清醒了。
“不好意思啊喬特助,休息日還要麻煩你。”
“客氣了,職責所在。”
喬洋抹了把臉,接到蘇磐氣沖沖的電話,他害怕自家老板又惹了什麼事,馬不停蹄趕來,連頭發都沒來得及打理。
“簡先生,我就先告辭了。”
“好,慢走。”
門一關上,簡雨便把邢青鋒扶進浴室,邢青鋒比他高半個頭,將人抱進浴缸后,他已經氣吁吁。
“又喝這麼多酒,別到時又犯胃病。”看似抱怨實則心疼,簡雨邊叨叨邊把他清洗干凈。
所謂能生巧,邢青鋒拼事業拼得最狠時,也是他喝酒喝得最多時,那時每晚邢青鋒都是這麼醉醺醺回家。
到家就吐,簡雨在他邊忙前忙后,也就練得一稔。
“已經好久沒見你喝這麼多了,生意上遇什麼大麻煩了嗎?”
他問著,也知道注定無疾而終,邢青鋒從不跟他講生意場合上的事。
“喬、喬洋……”
邢青鋒還以為在邊的是他助理,進了浴缸還不安分:“把、把我送去書那,我、不想回家。”
簡雨手一頓,眼神黯淡,卻又在下一秒恢復如常。
邢青鋒不待見他,他早就知道了。
“嘔!”浴缸里的人吐了,吐了簡雨一。
簡雨又是無奈又是好笑:“你這模樣除了我還有誰看見過?”
要是你的那些小兒看見了會不會嫌棄?
邢青鋒手放胃上,里呢喃:“簡雨,好難,難......”
浴缸里的人眉頭蹙,高大的子像是要蜷一團,死死護住胃:“喬、喬洋,不去書那了,送、送我回家,找簡雨,好難......”
簡雨突然眼眶就潤了:“你也就難時會想起我。”
不顧一狼藉,他去取了胃藥給邢青鋒服下,手不輕不重給他著,在這種溫下,邢青鋒放開了子。
“簡、簡雨?”胃疼好了,他似乎也清醒了些,模模糊糊認出旁的人。
簡雨給他拭著,湊到他跟前看了眼,發現人依舊是醉著的狀態,又轉了過去:“恩,是我。”
沒想到邢青鋒一把將他掰過來:“這、這些年,你有沒有后悔過?”
浴球猛的掉地,下一刻簡雨回神將它撿起,心臟像要跳出來:“你喝醉了。”
邢青鋒當然喝醉了,不然也不會講這話。
他又開口了,帶著點自嘲:“這些年,你是不是一直都恨著我?”
“怎麼會呢?我從十六歲就......”簡雨急忙解釋,一抬頭自噤聲。
剛還在質問的人睡著了。
他細細看了那人眉眼會兒,將人抱到進了臥室。
余下的兩個小時他都在整理那一地狼藉。
后悔?
恨?
怎麼可能呢?
從十六歲起他就已經醉倒在他眼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