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樂最后也是依了那些人。
那些人下坑之后,沒一會兒這坑的水就被踩的渾了起來,我們再也看不到坑底有什麼。
這些人挖了大概半個小時,有人一鏟子忽然纏出一只快要泡爛的手來。
那手是埋在泥沙里,我們沒注意,可這些淘金的人,眼都尖銳的很,泥沙里多出了什麼東西,他們一眼就看到了。
所以他們喊了一嗓子,我們這些人才發現。
那手被泡的發脹,看起來爛乎乎的,讓人只覺得反胃。
看到那手后,坑里的人本來不想挖了,想要上岸,錢樂說再給他們加工錢,那些人才答應繼續挖。
沒一會兒第一尸就被挖了上來。
這尸已經被泡的沒有人形,那些抬他上來的人,稍微他一下,他上都往下掉那些爛乎乎的。
他的皮更是一捅一個窟窿,然后往外“啾啾……”的流水。
所以挖出第一尸后,就有人開始去一邊狂吐不止。
也因為這邊挖出了尸,不人都停下了工作過來圍觀,不過這些人卻是被杜亮給驅散了,最后以這錢樂的意思,把這些人全部趕回了寨子里,今天一天止他們下河淘金。
那些人即便是回了寨子里,依舊著頭往河里看。
看著那第一被撈上來的尸,我的胃里也是翻騰不止,走到那尸旁邊,忍著各種惡心,勉強看了看他的面相。
我發現他的面目全非,因為尸被泥沙下的水泡爛了,所以他上多皮都陷進去了沙石,特別是那尸的眼睛部位,兩個眼珠子全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厚厚的泥沙。
還有他的鼻子,也是磨平了,兩個朝上的鼻孔,也是堵滿了泥沙。
徐若卉那邊已經扭過頭,顯然這尸太過恐怖,已經不敢再看了,反倒是手里的兔子魑一直很興,想要跳下來去靠近那尸。
當然徐若卉是不給它這個機會的。
陳婷婷臉蒼白,心里肯定也不好,可是卻死活不肯轉頭,過了一會兒實在忍不住了,就側頭狂吐了起來。
李雅靜是三個人里面最鎮定的,深吸一口氣,從隨的藥箱里取出口罩和手套,就準備去驗尸。
不過卻被王俊輝給拉住了:“先讓初一看看再說。”
雖然這尸面目全非,可好在各個相門上還有命氣環繞,當然這些都是“尸……”的命氣,這些氣繞著主要集中在四相門之上,左環右進,說明這些尸不得安息,是四水尸相中的起尸之相!
再換句話說,如果我們晚些發現這些尸,他們可能會變水僵之尸。
看到這里,我就讓那些人趕挖,把所有的尸都挖出來,這些尸必須要快些理掉。
很快接二連三類似的尸被挖出來,足足挖了八。
看著這些尸,每一個都是四水尸相。
可看了一會兒就覺得有些不對,我問錢樂:“這里失蹤了幾個人?”
錢樂說:“八個啊,人都在這里了?”
我指著那些尸說:“看看這些尸,每一個人雙手都是健全的,那剛才被挖出的第一只手又是誰的?”
多出一只手?!
聽到我提出的疑問,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就連一向心思縝的王俊輝也是忽略了這個問題。
主要是這些尸的模樣太過駭人了。
坑邊的沙堆上放著八尸,我在說到那只手后,錢樂的一個手下,又用鏟子把最初埋在沙子里的那只手鏟出來,扔到了那八尸的旁邊。
坑里的人本來已經出來了,可聽到我說手的問題的后,就又都停下來了。
我仔細問錢樂:“在這八個人事前,你們這里還有人失蹤嗎?”
錢樂搖頭說:“兩三年前是出過一次人命案,不過尸和兇手都找到了,其他就沒有了啊,我們這里也沒誰掉了手啊?”
不是這寨子的人?
王俊輝此時也問了錢樂一句:“那你們這里有沒有來過什麼外人,除了我們這些人?”
錢樂說,一般來這個寨子都是淘金來的工人,就算偶爾有外人來,也必須經過他們“審查……”才行,被他們懷疑的人,是沒有可能進這寨子的。
再有,最近這幾個月,這寨子也沒有新的工人來,倒是之前走了幾個。
聽了錢樂的這一番話,我們一下都陷了迷糊之中。
那只手總不能是憑空從土里面長出來的吧?
錢樂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就對坑里面的那些淘金的工人說:“你們繼續挖下,看看能不能再找到一個人的尸。”
坑里的人剛準備繼續挖,我就忽然發現,被扔到旁邊那只手的手指好像輕輕了一下。
可那個作很快,我不敢確定是不是自己的幻覺,我問其他人有沒有人看到那只手了,他們都搖頭。
王俊輝看了看那手說:“是不是沙子了一下,帶著手也了一下?”
畢竟那個作太快,我也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看清楚了,就點頭說:“可能吧。”
坑里的人繼續挖,又過了十多分鐘,可依舊沒有半點的發現,那些工人就道:“這手會不會是上游沖下來的啊?”
我也是趕問錢樂,上面還有沒有淘金的地方,他搖頭說:“沒了,我們這兒是最頂頭,往上也是我們的地盤,就算有工人,也是我們的人,了人,我們不可能不知道,更何況還是人命案。”
我們的詢問再次遭遇斷點。
就在我們不知道如何問下去的時候,我忽然發現那只手的手指又了幾下,這次的很明顯,食指,中指和無名指,仿佛彈鋼琴一樣,在沙面上敲擊了幾下。
又好像是它在索什麼。
這一次不是我看見了,王俊輝也是“咦……”了一聲,他盯著的方向,也是那只手。
我趕問他是不是也看到了,他點頭。
其他人問我們看到了什麼,可不等我倆說話,那只手就好像一只烏似的,幾手指在沙面上吧嗒了幾下就又落了那渾濁的水坑里,頓時不見了蹤跡。
這一下所有人都看到了,坑里的人都嚇壞了,一個個往外跑,錢樂也沒有阻止,顯然剛才這一幕把他也給嚇壞了。
頭杜亮張的老大,臉上儼然已經沒有了剛才那狠勁兒,轉而也是一臉的驚懼。
徐若卉拉著我的胳膊問:“那手怎麼了。”
我還沒回答的問話,坑里的一個男子忽然“啊……”的大一聲道:“不好了,那玩意兒,抓住我的腳脖子了。”
接著他的子就開始往下陷。
他旁邊的一個見狀,連忙拉住他的手,其他幾個岸上的工人也是紛紛來幫忙,這才勉強把坑里的那個人拉住,讓他暫時不往下陷。
坑里的那個男人已經嚇壞了,死死抓著另一個工人的手,里不停喊著“救命……”
錢樂也趕問我們:“各位大師,別愣著啊,快救人啊?”
我“哦……”了一聲,就去幫著那些工人一起往外拽,看起來有些“傻乎乎……”的,林森見狀也是來幫忙。
錢樂這下急了:“大師們,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我說的是用你們的本事,這麼拽好像不起作用啊。”
我這才恍然大悟去看王俊輝,他對我笑了笑,好像很有把握的樣子。
王俊輝往沙土地旁邊走了幾步,然后掏出一張符箓“嗡嗡……”念叨了一會兒,然后對著那水坑一指,頓時那符箓就落到了坑里。
接著那符箓在坑里轉了一圈,然后“嗖……”的一下泛起一道道水波紋就鉆到了水下,只是那水太過渾濁,符箓鉆的方向,我是看不到的。
那個坑里工人的腳下就開始“咕嚕咕嚕……”的往上冒泡。
再接著,“嘩……”的一聲,那工人便被其他人扯出了坑。
那個工人被扯出來后,直接就給嚇哭了,站起想要跑,王俊輝就道:“等一下。”
可那工人沒有停的意思,依舊在跑,錢樂剛才已經看到了王俊輝的本事,讓杜亮去攔住他,杜亮愣了一下,然后跑幾步,把那個想要逃跑的工人扯了回來。
此時李雅靜已經拿著藥箱走了過去,讓那個工人下上防水的膠皮服。
那工人猶豫了一下就照做了,等他下防水,挽起的時候,我們就在他的腳腕上發現一個紫青的手印。
李雅靜看了看王俊輝,王俊輝搖頭說:“只是抓傷,沒有尸毒。”
李雅靜點點頭,給那個人上了些藥包扎了一下。
弄好之后,那個人又想走,不過卻被我和王俊輝同時住了。
我住他的原因很簡單,我通過他的面相看出了一些端倪,他的印堂發黑,顯然是要遭大禍,而他的禍端起源,竟然是他財帛宮上的一片大紅命氣。
那命氣主巨財,另外還主之災。
這個人剛才下坑的時候,并沒有這樣的面相,是他下坑上來之后才有的,也就是說,他在這坑里撿到了本來不應該被他得到什麼東西,這是機緣外的東西,得了便會遭禍!
所以我懷疑那個工人剛才在挖尸的時候,發現的是三死金,然后自己藏了起來,想要據為己有。
這恐怕也是那只掉進水里的手,誰也不拉,偏偏拉他的緣故。
至于王俊輝為什麼喊住他,我就不太清楚了。
那人見又被我們喊住了,就顯得有些驚慌,他看了看我和王俊輝問我們要干嘛。
王俊輝先開口說:“你被臟東西盯上,如果你走,離開我們的視線的話,你隨時會有生命危險,這不是危言聳聽!”
我走到那個人邊,著他耳朵說了一句:“我知道你把‘三死金’藏了起來,已經有八個人因為那玩意兒死了,你想做第九個嗎?”
那個工人愣了一下,然后看了看錢樂,接著慢慢把手進兜里,要往外拿東西。
我一把摁住他的手說:“見者死,如果你上的玩意兒真是三死金,這里人太多,怕是引起大麻煩。”
一聽那個工人得到了三死金,錢樂和杜亮一同靠了過來,杜亮更是直接手那工人兜里把一個金塊拿了出來。
一個手掌大小的不規則形狀金塊,不過從樣式上看,不是天然的,而像是經過人工鑄造的。
中央還寫了一個繁字,不過他在杜亮手中我還沒看清楚,他就拿起來,遞給了錢樂。
我急忙說:“這三死金聽者死,見著死,得者死,你們不要命了?”
已經死了八個人,所以那傳說,我不能不信。
我和王俊輝的擋著部分的視線,我們這一行人的其他人應該都沒有看到。
不過在聽到三死金這個名字后,陳婷婷和高儉良同時靠了過來,顯然他們對那東西也興趣,只不過三死金已經被錢樂收了口袋里,他好像害怕我們會搶一樣。
陳婷婷沒看到三死金,一臉敗興說:“要不是我們,你們也發現不了這工人找到了三死金,讓我們看看可以吧,我們又不搶?”
這人說話永遠是欠考慮,那玩意兒看了就會惹上麻煩,那些傳說,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更何況那些資料還是他們找來的。
高儉良拉住陳婷婷說:“大小姐,還是別看了吧,那玩意兒可是邪門的很。”
說完高儉良又對錢樂和杜亮說:“我勸你們把那個東西,給幾個行家保管,說不定還能救你們一命,如果你們執意要自己守著,怕是會遭大難。”
高儉良說完,錢樂就說:“我們淘金的人,金就是命,這麼大的金塊,稀罕的很,讓我們拱手相讓,實難從命。再者,我們花錢請你們來,就是要解決這坑里的事兒的,現在坑里的麻煩來源,就是那只手,你們想辦法解決掉它,至于這金塊,你們別再打歪心思了。”
除了剛才那個工人,我、王俊輝、錢樂和杜亮四個人也是都看到了三死金。
在錢樂說話之際,他和杜亮的印堂上也是有奇怪的黑命氣出現,他們的況跟那個水里出事兒的工人一樣,仿佛都被那只手給做下了記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