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
張偉就來到了武協。
名義上是配合調查,但實際上是來和地檢總部的人和解。
在這他見到了趙春明和郭無峰,地檢總部重罪科和輕罪科的兩位主管。
見到趙春明,張偉理解,畢竟他是王燦名義上的上司。
但見到郭無峰,尤其是看到對方全程冷著臉,他有些不理解。
但仔細想了想后,他又懂了。
王燦的不理智行為,雖然帶有強烈的個人因素,但對方畢竟還沒有從地檢總部調走。
這件事如果捅出去,對于地檢總部的名聲不好。
尤其是地檢總部還剛剛輸了司,并且輸的很慘,如果再鬧出公訴人經判決后對辯方律師擾的事,那風波可就大了。
所以總部派兩個主管來,顯然是有目的的。
“這次的事,是王燦喝醉酒后的個人行為,屬于沖犯罪。他的行為不代表我地檢總部,而且他已經被下達了調令通知,與我地檢總部也沒有任何干系……”
雙方剛一坐下,郭無峰就公式化的開口。
張偉頗為好笑的看著郭無峰,或者說這位地檢總部的代表。
這幫家伙真是完詮釋了什麼卸磨殺驢,你王燦如果是自己人,他們一定會出面保全。
但現在你要被調去邊邊角落,又惹了事,他們只管把你當棄子,甚至都懶得用手段保你一次,反而是著急和你撇清干系。
地檢總部看來是鐵了心要王燦當替死鬼,或者說完全拋棄了對方。
“郭主任說得對,王燦是個人行為,與地檢總部沒有任何干系!”
張偉點了點頭,好似附和一般。
但隨后,他話風一轉,冷不丁問了句:“我能問問,王燦的人士調任通知書是什麼時候發給他的啊?”
“昨天傍晚,我們開會商議后!”郭無峰下意識的回道。
“哦~昨天傍晚啊~”
張偉語氣夸張的“哦”了一聲。
“那我就奇怪了,今天是禮拜六,就算昨天下達了人事調任通知,最快也要禮拜一才能調任吧,那麼在禮拜一之前,他王燦難道就已經不算地檢總部的人了?”
此言一出,郭無峰臉一變,一旁的趙春明也覺到了一棘手。
張偉的說法確實沒有問題,王燦的調任通知確實是禮拜一才生效,這也是地檢總部給王燦留一個周末的時間理私事。
但誰能想到,王燦居然拿周末的時間來干這種不理智的事!
“哦,對了,我這還有份錄音,既然大家都在,就一起聽聽吧!”
張偉說著,將手機外放打開,播放起了錄音。
“張偉,都怪你!”
“都怪你害我輸了司,害我要被發配到西邊去……”
錄音中,是王燦憤怒且癲狂的聲音。
他因為連番打擊,終究是失去了底線。
錄音播放完畢,張偉笑著看向郭無峰和趙春明。
“反對,這錄音是錄制的!”
郭無峰第一個跳出來反駁。
“郭主任,這里又不是庭審現場,我的錄音不需要經過法同意才能納為證據,而且就算在法庭,這份證據也可以站得住腳,因為我就是當事人之一,我的錄音經過了我本人同意!”
張偉冷笑一聲,接著道:“而且,你們應該不會和我上庭對峙吧,畢竟上了法庭就代表著的關注度,就代表著你們地檢總部的名聲,代表著整個東方都司法界都會知道這件事!”
“他們都會知道,你們地檢總部的人,不僅輸掉了司,而且還輸不起!”
這最后一句話,可就殺人誅心了!
地檢總部不僅輸給了張偉,他王燦最后還了輸不起的小人,居然敢伺機報復,蓄意行兇。
“我說了,王燦不能代表地檢總部,他是個人行為,而且你也沒傷!”
“怎麼,郭主管還希我有事?”張偉聽后,卻反諷一句。
“不過你放心,我張偉也不是什麼斤斤計較的人,王燦是個人行為,與你們地檢總部沒有任何干系,我也不會真去司法監管委員會舉報此事,更不會召開新聞發布會,甚至和你們地檢總部對簿公堂的,我不是那種人!”
面對急于和王燦擺干系的郭無峰,張偉自然是笑哈哈的說著,雖然擺出一副我不可能這麼做的表,但話里頭的意思,可不像是聽起來那般。。
“小子,你敢威脅我們,真當我們地檢總部怕了你?”
“不就是上庭嗎,我們……”郭無峰臉鐵青,就要發作。
但他的話,卻被趙春明用一個眼神阻止了。
這位重罪科的主管,額頭約能看到一條青筋跳。
但他的臉卻180°大轉彎,換上了一副笑容。
“張律師,咱們也明人不說暗話了,這次的事是我們地檢總部不對,我們對于下屬的管教不力,是我們錯了。”
“但還請張律師能諒一下我們,畢竟王燦下了班之后,我們也無法對他的任何行為加以約束,誰能想到他會做出這種事呢?”
“既然張律師也是虛驚一場,那我代表地檢總部,和張律師道個歉,這件事就算揭過了吧?”
趙春明說著,還真就站起,朝張偉鞠了一躬,算是道歉了。
“張律師今后要是有什麼困難,不妨就來我們地檢總部,我們公訴人都是遵紀守法且熱于助人的好人,雖然其中難免有沖之人,但這不代表我們所有人。今后你放心,我們會將王燦今日的事當做警戒,絕對不會讓其他公訴人也做出這樣不理智的舉?”
趙春明短短幾乎話,不僅給張偉表明了態度,而且還將王燦歸類為害群之馬,反面教材。
這算是給了雙方一個臺階下。
張偉聽著也好,地檢總部認了錯,態度也拿出來了。
雖然他們回去后,會不會這麼辦也是未知數,而且認錯不過是文字游戲,但起碼趙春明表面上是服了。
趙主管你這說得哪里話,我張偉真不是那種人啊……”
張偉笑了笑,也同樣打算和解。
“不過……”
郭無峰和趙春明臉一僵,怎麼還有不過呢?
張偉走到了趙春明邊,以一副老朋友的語氣說道:“不過啊,地檢總部下次可不能再出這樣的錯誤了,畢竟輸了司不可怕,但輸不起反而更丟人不是?”
“你們今后,可一定要引以為戒啊!”
趙春明臉上在賠笑,但眼神卻變得格外冰冷,以至于笑容都變味了。
一旁的郭無峰,更是一臉冷厲,面上浮現一憤怒。
“今天就這樣吧,我既然沒有傷,這件事就算過去了,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吧。”
張偉笑了笑,直接走出會議室。
會議室。
“砰!”
郭無峰一掌拍在桌子上,發出刺耳的震響。
“他的小鬼,剛從法學院畢業,就敢蹬鼻子上臉,和我們怪氣!”
他臉鐵青,咬牙切齒,對于張偉沒大沒小的舉,無比憤怒。
反倒是一旁的趙春明,沒有郭無峰那麼極端。
他走到窗邊,看著走出武協總部大門的張偉,倒背雙手,語氣幽幽:
“這小子,有些意思啊……”
“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王燦需要怎麼理?”
郭無峰走到他后,冷聲問道。
“哼,你沒聽到嗎,這小子不追究我們地檢總部的責任,但他有說過不追究王燦的責任嗎?”
郭無峰聽后,也懂了。
王燦必須要付出代價,尤其是他敢襲擊張偉,那麼就要接法律的制裁。
而且王燦也讓地檢總部陷被,這件事如果真被張偉捅出去,那麼他們地檢總部就徹底丟人了。
就像張偉說的一樣,輸了司不丟人。
但如果既輸了司,又做傻事遷怒他人,這才是真正的丟人。
為了維護司法公正,他們有必要送王燦“進去”冷靜冷靜。
……
王燦下場如何?
張偉已經不關心了,反正地檢總部不會輕饒了他。
至于和地檢總部對峙,那是張偉開玩笑的。
第一,這次的襲擊是王燦主觀意識行為,帶有強烈的個人因素,加上對方喝醉了,如果地檢總部真要撇清干系,完全是有可能的。
第二,這案子的影響太大,地檢總部怕,他張偉也怕!
起訴了地檢總部,到時候整個東方都的公訴人,可能都會敵視他。
平白無故多出這麼多敵人,他張偉也不是傻子,自然不會真這麼干。
所以這一次,他也打算大事化小。
反正最后警告了趙春明,他已經殺人誅心了。
至于他們聽不聽,那就是他們的事了。
現在張偉回到四方門街道。
不過他剛一走進林府,就立馬撤了出來,并且轉頭看向了隔壁再隔壁的“張氏武館”。
“這一次襲擊給我敲響了一個警鐘,所幸他王燦不是專業的,但下次要是遇到了專業的人怎麼辦?”
“我得先支棱起來,起碼得有一些自保之力吧,否則下次再遇到襲擊,豈不是……”
張偉有居安思危的想法,這是好事。
面對危險,最好的辦法是提升自己的實力,讓自己能夠從容應對。
他打定主意后,走到了張氏武館前。
今天是禮拜六,武館正好開門。
當張偉走進武館時,正好看到一個老婦人走了出來。
老婦人一臉慈祥,手中端著一個木盆,里面放著不換洗的。
“小伙子,你是來……”看著張偉,出詢問的笑容。
“我住隔壁,就來武館看看……”張偉自然不打算道出原因,指了指隔壁的林府,朝老婦人笑了笑。
“哦,隨便看看,我幫你人啊!”老婦人聞言一笑,然后朝著府喊道:“小舞,來客人咯~”
婦人喊完后,再次對著張偉笑了笑,隨后幾步走出了府邸。
“小舞,聽著不像是厲害人!”
張偉如此想著,看向了府邸。
就見一個穿著白練功服的子快步走了出來。
雖然覺得小舞不可能是男人,但在武館重地看到一個人,還是有些讓人意外的。
“嗯,人?”張偉連忙打量起來人。
這子面容姣好,英姿,年紀目測絕不超過25歲,眉比一般子濃,給人一種很有干勁的覺。
“你就是盧媽說的客人,不要在外面站著了,進來做吧。”子看到張偉,連忙問了句。
的聲音略帶磁,像是鄰家大姐姐一般,讓人覺心暖暖的。
張偉的視線在子姣好的容上停留了片刻,隨后看向……
這個子有著曼妙段,練功服下略有鼓脹,應該是穿了束。
這倒是可以理解。
畢竟子也算武人嘛,口頂著兩坨,確實影響平衡。
不過這麼一比較,夏千月豈不是天生的習武奇才?
不知道我這麼夸,會不會打死我,應該會吧……
張偉連忙將這個有生命危險的念頭驅散,雖然夸憨憨會高興,但惹不高興了,憨憨更會下黑手!
“我就隨便看看……”張偉連忙回了句。
“隨便看看,你想學武嗎?”
“我真就隨隨便便,不過對武道確實有些興趣。”
“那好啊!”子聞言,眼睛一亮。
“認識一下,我張心舞,是武館的教習!”
“我張偉,暫時是一名公設辯護律師。”
張偉和子握了手,雙方也算是認識了。
“律師?”張心舞有些意外,沒想到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年輕人,居然是這個職業。
“律師這個稱呼,對我來說還早呢,我只是一名時間自由的公設辯護律師,偶爾去市法庭接接案子而已。”
張偉笑了笑,連忙打了個哈哈。
隨后,他岔開話題:“對了,你們張家的武館,主要傳授什麼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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