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放是真的有些不知所措,他帶兵打仗可行,但是這種事他還是第一次到。造他的印象里,這就是縣太爺該管的事啊。哦,現在縣太爺被他抓了。
老太太還跪在地上磕頭:“大將軍,我有冤啊,大將軍……”
老太太的兒媳婦在暗中看著,捂著,看著婆婆這樣,實在忍不住想要沖出去,但是生生忍下了。
秦放回過神來,便走了過去。隨著他走過去,人群走開了些,就怕自己沖撞到這位將軍,然后被抓。畢竟,這是連縣太爺都敢抓的,所以肯定比縣太爺大。
秦放走到老太太邊道:“老人家,這樣的事我管不到,不過你放心,過幾日欽差來了,我會把你的事告訴欽差大臣,請他做主。”他調任的地方是云襄縣,如果是云襄縣有什麼冤案,他也能了解一二,但是環水縣的事不歸他管。
不過,他要在這里等欽差大臣,所以了解一二也是可以的。
老太太不懂這些,但是聽秦放說會把他們介紹給欽差大臣認識,也滿足了。一邊跪下一邊道:“謝謝大將軍,謝謝大將軍。”
秦放扶住了,沒有讓跪下。這位老人家的年紀跟他差不多大,他哪里忍心看著對方跪自己。“老人家,這樣吧,我先人送你回家,記一下你家里的地址,到時候等欽差大臣來了,我也能記得路。”
老太太一聽,剛要說,只見婦從藏的角落里跑了過來:“大將軍,你得先把那畜生抓起來,不然等欽差大臣來了,萬一那畜生跑了怎麼辦?”
秦放看向對方:“你是?”
老太太趕的拉住秦放的手:“大將軍,這是我兒媳婦,我兒媳婦是個好人,自從我兒子冤死之后,一直都是我兒媳婦在照顧我,這一年來,都沒有嫌棄我這個瞎子,我兒媳婦是個好人。”
秦放覺的到在抖,他的扶著:“老人家別擔心。”
婦人此刻也扶住了老太太:“娘我沒事您別擔心。”
老太太聽兒媳婦這樣說,松了口氣。
秦放看得出他們婆媳的很好,不過對于這婦人剛才的話,他也不明白:“這位娘子,你剛才說什麼畜生是怎麼回事?”
婦人道:“那個畜生做了壞事,如果欽差大臣來了,他卻跑了怎麼辦?所以還請大將軍把人抓起來。”
秦放道:“這無緣無故的,我不能抓人,不過你放心,我會人盯著他,既然你們和對方有冤,在欽差大臣來之前,我必不會讓他離開,不知道對方是?”
婦人剛要說話時,呂校尉拎著一個人過來了:“大人,屬下在縣衙的后門發現這人鬼鬼祟祟的要離開,姚強說,這個人是馮大夫,就是當日差點冤枉太太殺人的馮大夫,故而屬下把他帶來了。”
馮大夫此刻被呂校尉拎的差點不過氣,他知道縣衙被圍住,縣太爺可能會自難保,所以第一時間從縣衙的后門離開,哪里知道連后門都被人圍住了。再聽到那位姚強的話,他才想起那日在醫館見到的婦人竟然有這麼大的來頭,想到自己隨口說的話,馮大夫想死的心都有了。
姚強,當日隨楊海燕進城的士兵之一。所以在縣衙的后門看到馮大夫,他一眼就認出來了。
秦放一聽,頓時,眼神深沉的看向馮大夫:“是你冤枉拙荊殺人?”他的語氣冷,態度非常的明顯。
馮大夫趕忙搖頭:“沒有沒有沒有,這是誤會,這位將軍,這真是誤會。后來誤會澄清了,您家的太太也回去了,是不是?”
秦放哼了一聲:“是嗎?可是我聽說,你是有故意冤枉的嫌疑。怎麼,如果當時沒有帶著士兵,你是不是就要咬定了?”
馮大夫很想兩眼一泛白給暈過去,但是他昏不過去啊。他只得努力的、拼命的解釋:“真的是誤會,誤會一場。將軍,您可以問問縣城的老百姓,我平日里也是善心一片的人,怎麼會做出冤枉這種事?真的是誤會。”
秦放挑了挑眉:“是嗎?”
“他撒謊。”扶著老太太的婦人大聲道,“將軍,您不要相信他,他撒謊。他就是個畜生,他的藥害死了我丈夫,縣太爺偏袒他,我們有冤沒啊。”說著,婦人和老太太又跪了下來,們一邊哭一邊道,“將軍啊,我們說的畜生就是他啊,他開藥害死了我丈夫,我們去報縣太爺,縣太爺判他沒罪,但是我丈夫就是吃了他的藥,越來越差的啊。我還拿著藥渣去問過人,人家說這藥渣有問題啊。只是人家怕他的勢力,不過為我作證。將軍,我們冤枉啊……”
馮大夫大聲斥責:“一派胡言,你是誰,我本不認識。”
婦人哭罵道:“你這畜生好一副翻臉不認人,我告縣太爺的時候,你可不是這張臉。”大概是有秦放在,婦人也有了膽子,若換做是平時,也沒有這麼大膽子,都是見了馮大夫就避開。“去年我丈夫吃了你的藥出事之后,我拿著藥渣子去告縣太爺,可你說這不是你馮家醫館的藥渣子,因為我證明不了這是你馮家醫館的藥渣子,所以我告不了你。
事后,你還虛偽的給了我二兩銀子,說你同我的遭遇,為此,全了你馮大善人的名。我呸,你分明這是心虛。你想用二兩銀子來買我丈夫的命,你休想。我拿下了二兩銀子,就當沒有這件事,是因為我婆婆看病要銀子,我沒了男人,一家子生活要銀子,而我們一家子還不能死,我們要活著,活著總有希冤的一天。
你這畜生,你沒有想到我們能等到這一天吧,現在大將軍來了,欽差大臣也要來了,你就等著惡報的到來吧。”
馮大夫真是后悔沒有把這兩個婦人解決了,當時沒想過斬草除,是因為這件事被全縣城的老百姓關注著,如果把這家人解決了,難免會引來閑言閑語。再說了,他的形象是大善人,而且,他也不怕這兩個婦人。什麼證據都已經被收走了,那些藥渣顯眼已經理了,所以他很放心。
卻不料,今天出現了一個什麼將軍,縣太爺被抓了,這兩個婦人出來搗了。可就是再后悔,也沒有用了。他只能像個潑婦一樣和們爭辯:“我當時好心給你們銀子,同你們的遭遇,沒有想到你們這麼不知恩。早知道如此,我就不給你們銀子了,應該告你們誣告。”
婦人:“你就是做賊心虛。”
馮大夫:“你胡說八道。”
婦人:“你這畜生,等欽差大臣來了,就要你為我丈夫償命。”
馮大夫:“等欽差大臣來了,我看是你這個刁婦會先被抓起來。”
婦人:“……”
馮大夫:“……”
秦放看著他們對罵,看的他腦瓜子都疼了。他仿佛想起了小時候,村子里的婦人吵架,就是這個場景。
秦放蹙著眉頭對呂校尉道:“把馮大夫帶走,暫時把馮家醫館封了,所有跟這件事有關的人都被嚴加看守,一切等杜大人來了再定論。”
呂校尉:“是。”隨后,他拎著馮大夫離開了。
老百姓們還聚在一起紛紛討論,有些的打量秦放。
秦放對著他們道:“大家也別堵在這里了,再過幾天欽差大臣要來了,你們當中誰有什麼冤屈的,也回家理一理,到時候一并告訴欽差大臣。再者,你們當中有被五里坡盜匪搶了錢財的,也理一理,待欽差大臣到了之后,會適當的補償你們。
不僅你們,大家還要相互告知那些被搶了錢財的老百姓。同時,我希你們記住,這是朝廷的恩賜,是皇上的恩賜,大家要謹記朝廷的好,謹記皇上的好。”
“謝謝將軍。”
“將軍,我們知道了。”
“謝朝廷記得我們,謝皇上記得我們。”
大家高興極了,這些人中,被五里坡盜匪搶了東西的不在數,有些人或多或都被搶過,現在朝廷能補償他們一些,哪怕再,他們也高興。本來就不指的東西能夠回來,這是意外之喜,誰不高興?
環水縣老百姓的生活在欽差大臣到來之前,肯定是有波的。因為秦放說過,老百姓被盜匪搶劫的東西,朝廷會適當的做出補償,所以環水縣的老百姓每天都在等欽差大臣的到來。
同時,關于三千的投誠蠻子,秦放分了兩匹,一批健康的人先行,由呂校尉帶著一百名士兵,加上一百五十名的蠻子士兵帶隊。隨行的還有楊海燕和昆獅等私衛。
秦放和楊校尉等人后行,一邊要照顧生病的人,更重要的是,要等欽差大臣的到來。不過好在李大夫和留了下來照顧生病的人,所以這些人的事還是比較穩的。
最麻煩的是盜匪窩里救出的那些子,們個個都不想回家,因為回家也是丟臉。而且,有的姑娘還是被親生的爹娘送給盜匪的。盜匪肆意橫行,有些薄涼的爹娘為了自保,就送出了親生的兒,也就是他們眼中的賠錢貨。
楊海燕這次先行,帶走了兩萬兩銀子,一萬五千兩是三的軍餉,另外五千兩是皇上給秦放的獎勵。估計皇上也不知道盜匪窩有這麼多的銀子,不然給出一的獎勵,他也疼,畢竟現在朝廷正是用錢之際。
所以說,還是秦放聰明,模糊了贓款的數量。
三天后,欽差大臣終于到了。
杜科人到中年,可所為見識淵博,又高厚祿,什麼場景沒有見過?第一次到這種仗勢。欽差衛隊到了環水縣的城門口,一眼看去,幾乎是滿城的百姓跪下迎接他。
說起來,這種覺怎麼形容呢?一向嚴謹,在場上、早朝時都嚴詞厲的他,有些飄飄然,像是踩在云端似的。而腳下,是這些老百姓。
“大人?”欽差衛隊的隊長看向杜科,對方也有點悶。這如果老百姓攔截,他們也能闖過去,但眼下的況時,老百姓在跪下熱烈的迎接大人啊,仿佛大人是地方父母似的。
杜科雖然是文,但是習武,這次為了早點趕到環水縣理匪勾結的事,他是一路騎馬的,騎馬比坐馬車快。
所以他回過神之后,馬上就起來了,他下馬,只聽見老百姓又道:“恭迎欽差大人。”
還有的喊:“欽差大人來了。”
甚至:“欽差大佬也來了。”
以及:“拜見欽差大人。”
總之,老百姓熱的聲音是非常明顯的。杜科就納悶了,老百姓這是怎麼回事?怎麼那麼熱呢?不過,杜科也沒有,他嚴肅的臉上揚起幾分笑容,用生平最慈善的聲音對老百姓道:“大家快起來吧,別跪在地上了,起來吧。”說著,還扶起距離他最近的一個老伯:“老人家,這是怎麼回事啊,你們怎麼都在這里?”他因為趕路,所以連秦放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到,這些老百姓怎麼就知道了?
被杜科扶起的老伯有些寵若驚道:“回欽差大人的話,自從秦將軍告訴我們,欽差大臣這幾天會來,我們就每天在城門口等著,今天等到了您,大家心里高興。”
杜科不知道該怎麼說,與其說老百姓熱,倒不如說秦放為什麼要把他即將到來的事告訴老百姓?杜科好奇的問:“秦將軍是怎麼跟你們說欽差大人的事?”
老伯老實道:“秦將軍說,他奉皇上的命令剿匪了,縣太爺匪勾結被拿下,我們老百姓被搶劫的東西,朝廷和皇上會適當的補償我們,但是我們要事先理清楚,這樣您來了,才能清楚。這不,大家都已經理好了。所以在這里等著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