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扇門移開,周雋帶著笑意的聲音傳了出來:“我生什麼氣?”
孟疏雨腳步一停,往里了眼,見周雋正靠著椅背握著手機。
看他姿態放松,估計不是工作電話。
周雋掀眼看了看,指了下對面椅子,示意先坐,一邊繼續講電話:“我看這些人一把年紀了頭腦還這麼簡單,開個會誰是哪幫哪派的都寫在臉上,不是率直得可?”
孟疏雨拉開椅子的作一頓,猜測周雋在跟人聊鄭守富他們。
周雋倒是沒避諱,但這會兒聽見這話,孟疏雨實在有點不舒服。
周雋不在意那些人,不因為他心理素質過,更因為他站在絕對的上位。
人站得高了,著眼的當然是大局,考慮的當然是長久之計,也就不容易被當下那點蒜皮撼緒。
可對這樣普普通通的打工人來說,每天過得順不順心就是很重要的事。
剛才鄭守富有句話倒說得沒錯——在總部確實沒吃過什麼大苦頭。
畢竟背靠一言九鼎的蔡總,只要在人際上稍微會來點事兒,再棘手的通都有人買面子。
而現在跟了周雋這麼個活靶子,就算有三頭六臂七八舌也不頂用,只有遭罪的份。
就說今晚吧,鄭守富可以把在周雋那兒的氣全撒在上,的委屈卻不能往外說。
把鄭守富的刁難講給周雋聽,只會讓上司覺得無能。
周雋還在笑著跟人說什麼,孟疏雨也沒心思再聽,垂眼站在一旁,著這份重逾千斤的報告思考:裝作沒發現數據問題,和如實告知自己跟鄭守富涉失敗——哪一種會挨點周雋的冷眼。
正猶豫,忽然聽見周雋收了笑意說:“不說了,先掛了。”
孟疏雨抬起眼朝他看去。
周雋的視線正好直直投落在臉上:“我這兒有個小姑娘好像被欺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