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想來,似乎都是在圍著慕容璟和打轉,關于自己,反倒沒什麼可做的。
以往為了方便照顧他,加上沒有多余的被褥,并節省燒炕的柴禾,兩人都是同炕而眠。這一夜在服侍他睡下后,便端著油燈走了出去,再也沒回來。
這一夜,炕始終沒冷過。
雖然沒有被子,慕容璟和卻覺得熱,是熱,得卻又不會燙得讓人難以忍。只是他總睡不著。也許無論是誰,天躺著什麼也不能做,都會睡不著。
灶房那邊不時傳來細微的響,讓他知道,那個人也是一夜沒睡。
天還沒完全清亮,人就端著一碗熱粥兩個饃饃走了進來,這一次沒點燈,在傾扶他的時候,手有些打。他看到不過短短的一夜,的眼眶似乎就陷下去許多,白得跟死人一樣,上面還有著深深的咬傷。
“你……”側臉避開遞到邊的粥,慕容璟和猶疑了一下,還是問出了口。“怎麼了?”
勺子到碗壁發出清脆的響聲,眉林不自覺又咬住了,牙齒陷進凝的傷口,手上的抖微微止住,口急劇起伏了兩下,驀然抬眼盯著他,口道:“你給我解藥,我送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慕容璟和目與相接,沒有避讓,里面充滿研究的味道,緩緩道:“什麼解藥?”
眉林目黯淡下去,不再說話,又將勺里的粥遞了過去。
慕容璟和目落在浸出的上,半晌才張開,將勺中的粥喝下。只喝了小半碗,又吃了大半個饃饃,他便別開了頭。
“我說過哪里也不去。”看著坐到一邊低頭悶不吭聲吃他剩下食的人,他再次重申。
眉林嗯了聲,沒有抬頭,臉上也不見那日的歡喜,微微彎曲的背讓人到一種仿佛隨時都有可能斷裂的繃。
匆匆將殘剩之吃完,便走了出去,再回來時,手上抱著昨日打的被子。此時已干,蓋上上時,尚能覺到帶著柴火味的暖熱。
“我中午前會回來……”給慕容璟和翻了個,又按了兩下四肢以及挨著炕的那面,道。目看向進清幽曙的窗子,雨仍沒停,啪啪地打在上面,頓了下,道:“下雨,今日就不開窗了。”其實也知道,從早到晚都躺著,連翻都做不到,是一件多麼難的事。所以常常在出門前會給他把稍稍墊高一點,然后打開窗戶,至讓他的視線不用困在一屋之。
“去哪里?”慕容璟和看著,若有所思地問。
眉林搖頭,沒有回答,抬手順了順有些凌的發,快步走了出去。看著的背影消失在門口,然后是關門的聲音,慕容璟和眼中掠過一霾。
第十二章(2)
眉林并沒去別的地方,找了那個老人,回去時也不過是弄了點普通的解毒止痛的草藥。心中其實知道是沒多用的,但試試無妨。
其實可以將慕容璟和的況傳遞回組織,還有石林下那神奇的墓葬,任選一項都能幫拿到解藥,而且還是效果最好的那種。但這種想法只是在腦海中一閃而過,便被毫不猶豫地拋開了。
且不說泄慕容璟和的行蹤會惹來多大麻煩,便是自己,好不容易才有機會離組織,再回頭去招惹上,不是沒事找事嗎。何況到現在為止,仍然無法確定慕容璟和究竟是不是那個人,更不敢魯莽行事了。
早上那一詐,不僅沒讓看出毫端倪,反而迷更深。不過也不稀奇,鐘山一劫,已知道若論玩心眼,自己那是拍馬也及不上他的。與其這樣,以后倒不如直來直往的好。
回到家,眉林熬了草藥喝下,除了那從嚨一路到胃部的溫暖以及苦外,并沒有其它特別的反應。疼,還是分筋錯骨萬針鉆心的疼,即便這麼多年已經悉了,卻并沒有因此而變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