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璟和倒一口冷氣,但立即為這個舉后悔不已,他扭轉頭一陣干嘔,直到眉林將他的頭按到自己肩上之后,才停止下來。
因為一直在山林中逃亡,眉林上沾染了松竹以及草葉的香味,對抵抗腐臭味有極佳的效果。
“你也出不去?”眉林有些懷疑。在這樣的地方呆八年,如果出不去,食和水從何而來?
“別……別問了。”不等尸鬼回答,慕容璟和閉上眼,微微息著阻止。
“誒?”眉林有些意外。
“還不夠明顯嗎?”慕容璟和剛說完這句,胃里又是一陣翻騰,忙閉了。覺得這個人有的時候很明,有的時候卻也遲鈍到極點。
眉林微怔,看了眼佝僂一團的尸鬼,然后再轉向他的白骨棚屋,目最終定在那幾塊掛在棚頂上的干。一種無法言說的覺涌塞臆,讓心一下子變得有些沉重,然而浮躁的心緒也因此而沉淀了下來。
“如果我是你,也會做同樣的事。”對那瑟瑟發著抖,低垂著頭仿佛想要隔絕外界一切厭惡和異樣眼的男人道。
在尸鬼因為的話而微,緩緩抬起頭的同時,慕容璟和也因的話而變得有些僵。但是他對此什麼也沒說,而是轉過頭看向尸鬼。
“如果想出去,就把你所知的一切都說出來。”
第九章(1)
外人只道火燒場是鬼域,人蹤絕跡,卻不知每年總有那麼幾個不怕死的往里闖,然后再也回不來。
那一年正是炎炎六月,尸鬼家里來了三個人,讓他到鐘山走一回腳。那是一單大生意,要送十二個人回云嶺,給的酬金自然也不。對于火燒場他也是聽說過的,一是覺得那兇險,再來就是此事蹊蹺,因此并不想接。但家中惡婦卻因此而吵鬧不休,搞得犬不寧,甚至將他和年邁的父母半夜趕出門,揚言做不這單生意他們就別想回去。他無奈只能接下。
他并不是獨自一人去的,那三個人也上了山。因為他們并不確定那十二個人是否真都不在了。
在進火燒場前,他們帶了五天的食和水,想到怎麼也夠在里面轉幾個來回了。有前車之鑒,誰也不敢馬虎大意,自進石林起便開始做記號,誰想便是這樣,仍然迷失在了里面。在到了眉林他們停下的那個地方時,他們終于找到了他們要找的人,但也再無法繞出那里。而那十二個人,也早變了十二殘缺不全的尸。因為該地涼,無法,尸還沒開始腐爛,從上面可以看出互相殘殺啃咬的痕跡。那一幕給四人造了很大的沖擊,恐懼和絕的種子在那一刻埋下,然后在隨后的幾日逐漸膨脹發芽。
到了第三日的時候,一個人發了狂,出帶在上的刀沖其他人砍。尸鬼只會點拳腳功夫,與外兼修的武林人士相比本不夠看,因此在其他兩人合力制那人的時候,便悄悄躲了起來。他知道跟他們在一起,也許還沒死,就先死在他們刀下了,因此就算之后那發狂的人平靜下來,他也沒再出去。那三個人找他的時候,他就繞著巨石躲藏,誰想竟讓他糊里糊涂繞出了那里。而讓他更覺得奇怪的是,他發現站在那塊地域外的他與他們相距并不遠,可以看到他們的一舉一,他們卻完全覺不到他的存在。
不過以后無論他怎麼走,也再走不出后來所到的這個地方。那三個人沒有等到食和水告罄,便先被巨大的恐懼和郁的環境折磨瘋了。
等他們死后,他過去收羅他們剩下的食和水,又花費了很久的功夫,才憑著不是很清晰的記憶走出那里。這八年來,他按照之前的方式,采用不同的線路繞著石柱走了不知多遍,卻始終走不出去。這期間又來了無數批人,他就像看一幕幕戲一樣,看著他們用著各種各樣的方式死在他眼前,看著他們面對死亡時所暴出的最真實的一面。很多時候,為了珍貴的,他也會在他們奄奄一息的時候助他們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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