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廳放著悠揚的鋼琴曲，浪漫愜意的環境格外適合私會小桃花妹妹。

姜稚月坐在里側, 臉部線條繃得很, 直勾勾盯著宋荷, 絕不允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做出有違社會風化的事。

賀隨開門見山，毫不拖泥帶水，拿出昨晚調查的資料一一擺到桌上。

宋荷角的笑一褪去, “這是什麼意思？”

賀隨眉眼清冷, 聲音更淡, “我懷疑你父親人指使, 給出不正確的檢測結果。”

姜稚月腦袋里不正經的想法瞬間消失, 認真閱讀面前的幾份報告單，蔣沖的檢單上顯示【□□類】與【□□類】超標, 被醫生判定為服用違藥。

右側的履歷書是宋荷的父親，也就是宋志國的發展報告。

查出蔣沖服用興劑后的沒多久, 他由普通的醫生升任為主任, 頭頂上著許多資歷更深的醫生, 按照往常本不到他。

宋荷咬，拔高音量問：“賀隨, 你是專程來辱我的？”

明知道喜歡他, 故意約出來, 又懷疑的父親涉嫌違約。

賀隨神淡淡，屈指敲了兩下蔣沖的資料，“也許是你父親的失誤，導致這位賽車手發生意外后背負惡名。”

宋荷沒來得及看賽車手的資料, 抖著眼簾過去，賽車手的生平在年輕的二十六歲戛然而止。他，也是位醫生。

宋荷平復心緒，冷靜問：“你找我的目的是什麼？”

“總不會是請我指認自己的父親——”

話音未落，賀隨抬頭和四目相對，近乎一字一頓打破最后的念想，“是這樣。”

宋荷猛地站起，座椅與地板發出刺耳的響，引來其他客人的注意。

“我不會答應你的。”

賀隨抬頭，看向的眼瞳深邃平靜，沒有預想中被拒絕而產生的怒意。

“我尊重你的選擇。”賀隨很有耐心地回復道，“也可以再等等你。”

他為了這一天已經等了太久，再等一段時間又何妨。

宋荷倉皇地拎起包跑出咖啡廳，姜稚月下意識跟著站起來，走出兩步停住，“我去和談談。”

賀隨了發漲的眉心，拉直的線稍稍上揚，“別去了。”

“我不太放心。”

姜稚月雖然只和宋荷有過幾面的緣分，但上次姜晚的那件事讓覺得，這個生不該是不講道理、懦弱退的人。

姜稚月攥手心，語氣更加堅決：“我還是去吧，畢竟都是生，比較好說話。”

拿起桌上有關宋志國的資料，邊走邊翻弄，上面除了他的職業信息，連私人的家庭關系都調查的一清二楚。

宋志國是贅的婿，一直不妻子家的待見，索常住在醫院。前不久與同事的私關系被發現，引起無休止的家庭爭吵。

人際關系冷漠，對子的教育更是不上心。所以才會教出宋哲那樣不守規矩的孩子。

姜稚月快跑兩步追上宋荷，對方早已發現，沒好氣睨一眼：“你追上來，不管說什麼，結果也不會有任何改變。”

讓告發自己的父親，開什麼國際玩笑。

姜稚月勻氣息，直脊背不想輸掉氣勢，“你心里其實不是這麼想的。”

猜，生活在那種長環境中的孩，心智的早，面對父母不合，時常打架，為了孩子和所謂的利益牽強維持著一段不滿的婚姻。

會不滿，會怨恨，會將這種小心思藏在最深不敢輕易提及。

而導致家庭不幸福的罪魁禍首，也就是口中的父親，會想著如何去小小的懲罰他。

如今，這個機會來了。

宋荷猝不及防被拆穿心思，臉上的表掛不住，“你胡說什麼？！”

姜稚月無辜聳肩，拎起手里的紙張晃了晃，“我沒胡說，上面寫著的。”

宋荷搶過那幾張紙，撕碎扔進旁邊的垃圾箱。

姜稚月起脖頸，倒也不是怕，就是擔心怒火牽連到自己。

宋荷膛起伏，努力維持一個正常人的形態，“別浪費時間了，我不會同意的。”

被穿心思后的正常反應：抵死頑抗。

走出幾步，氣不打一來，于是轉過頭，“也有辦法，除非你和賀隨分手。”

宋荷抿出個很淡且意味深長的笑，“這樣我就答應你。”

態度兩分鐘轉調一百八十度，不是不能答應，只是缺個能說服自己的理由。

姜稚月充分運用心理選修課上的瘠薄知識分析宋荷的心態，“惱怒后的異想天開，我理解你。”

宋荷：“……”

兩人的爭辯以宋荷的小姐妹到來而宣告終結。

對面人多勢眾，姜稚月怕被打，友好地揮揮手告別：“師姐，我們下次再討論這道題。”

不知不覺進四月份，下旬便是CSBK的決賽。

學院里通知到位，新聞系的學生需要參加大學生的新聞稿競選比賽，姜稚月忙得焦頭爛額，四尋找新聞點。

投稿完畢，又迎來主持人比賽的決賽。

決賽主要看現場發揮，姜稚月拿到主持詞即興發揮，自我覺不錯，績要等周日公布。仔細想想Eve大叔說的也沒錯，一姜別的，說不準就選了。

姜稚月趁賀隨到實習公司面試的空隙，去了隔壁的樓，前臺的小姐攔住，問找誰。

姜稚月不多想，口而出：“找姜別。”

兩個小姐姐面面相覷，敢直呼小姜總名字的人，也就董事長和這個不知來路、路子野的小姑娘了。

姜別讓頂層的書親自下樓來接，前臺的小姐眼神更奇怪了。

姜稚月上到頂層，殺進姜別的辦公室，大概是工作了的緣故，姜別穿整套西裝，坐在那有種不近人深資本荼毒的銅臭味。

嘖嘖，小聲贊嘆：“人模狗樣啊。”

姜別撂下手里的筆，緩緩掀起眼皮看。

姜稚月自覺改口：“像模像樣，哥哥你工作的樣子太帥了。”

姜別依舊面無表，“來找我有事？”

姜稚月走到辦公桌前坐下，出手指和他討商量，“總決賽的比分，我是不是這個位次？”

姜別知道參加比賽后，本著避險的原則，方便你我，不再過問比賽的事。

不過公關部那還是希能借機讓指派好的練習生出道，姜別眸漸沉，不清緒說：“我不太清楚。”

姜稚月勉強制住角的冷笑，還能有贊助商爸爸不知道的事？

“果然，出了學校的門，你我就不是兄妹。”期期艾艾趴在桌上，“姜別你好狠的心。”

姜別無語半晌，撥通線聯系公關部，涉了十分鐘，掛斷收線。

姜稚月小心翼翼了埋在臂彎里的腦袋，出雙清亮的眼睛瞅他。

姜別恢復面無表的冰塊臉，“暫了練習生的定計劃，比賽一律公正評分。”

姜稚月見目的達，不再裝小苦瓜，臉頰的梨渦微微凹陷，甜妹重新上線，“謝謝哥哥！”

姜別見慣了的變臉，“還有其他事嗎？”

姜稚月搖頭，懶懶靠進椅背，“小賀去面試了，我在這等等他。”

賀隨面試的建筑工作室排名全國前列，不專業對口的學生都想嘗試一番。這一等等到下午三點鐘，期間被暫定計劃的練習生不肯接現實，吵著要見小老板。

練習生的臉經過人工塑造，哭時的表不能太用力。

總歸是的，姜稚月不由自主拖著下欣賞。

姜別比還淡定，聽哭訴的十分鐘簽下五個上百萬的單子，耳邊的嗡嗡響聲終了，他不甚在意反問：“哭完了？”

練習生怔然，訥訥咬著。

姜稚月不忍心把贊助商爸爸推到前面頂罪，于是悻悻開口：“小姐姐，公平競爭有什麼不好呢？”

這會兒，練習生終于注意到，人蘊滿淚水的大眼睛瞬即怒目圓睜。

一起參加過比賽，而且進決賽沒幾個人，此刻姜稚月出現在辦公室，能說明什麼？

——說明到手的機會被這個人搶走了。

思及此，練習生撲上去作勢要撕的頭發，作兇狠來不及阻攔。

姜稚月的臉頰被的長指甲劃了一道，不過堪堪攔住的作。

姜別擰眉，站起上前牽制住人的手腕，不留余力將人甩到一旁，“鬧夠了嗎？”

練習生哭哭啼啼，“小姜總，我才是公司定的人啊，你不能因為——”

姜別不顧紳士風度打斷：“現在不是了。”

練習生愣住，眼淚混雜著鼻涕流到下頦。

姜別冷聲補充：“人事部會提解約合同，你好自珍重。”

“……”

姜稚月往后退步子，認清楚一個事實：惹誰都不能惹贊助商爸爸。為了避免被小姜老板的怒火波及到，選擇沉默。

下午六點鐘，賀隨面試完，在樓下等。

姜稚月小聲再小聲和哥哥道別，走出兩步忽然想起什麼。一般的練習生連見他一面都難，剛才的小姐姐到頂層無人敢攔，其中肯定有不知道的事。

姜稚月吞了吞口水，繞到桌前低聲音，“哥哥，剛才那個姐姐不會是你想潛規則的對象吧？”

作者有話要說： 姜別上不說疼妹妹，其實護得格外=v=

（應該，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