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
懷裡抱著的已經越發冰涼,盡管小萌的上已經找不到一傷痕,可開啟了眼的我卻已然看到小萌上不斷散發出去的魂魄。
這個場面我見過無數次,那升起的青煙,是人灰飛煙滅時最後留下的景象。
白城從一旁走了過來,沉聲說道:“張淩跑了。”
在場沒有人回答他的話,也沒有人在乎張淩是死是活,所有人的目都停留在小萌的臉上,沒有人願意打破小萌的最後一刻。
“有什麼話,現在說出來吧,不要等到小萌離開的最後一刻,都沒能聽到最想聽的那句話。”魁爺說完,直接轉離開了,夢竹也拉著小三與白城一起走出了倉庫,如今整個倉庫剩我與小萌二人,腦袋上的燈泡經過剛才的一場大戰,已經變得脆弱無比,燈晃晃悠悠,忽明忽暗。
我想說什麼?小萌最想聽到什麼?
我的嚨好像被什麼東西卡住了一般,愣是沉默了許久。
小萌出了手,抖地著我的臉,我甚至不到一的溫度,只聽小萌在我耳邊呢喃:“我要走了啊……”
我地抱著小萌的,小聲呵斥了一句:“說話,你不會走的,你會好起來的。”
小萌抬起了手,想要拍我的額頭,像過去欺負我時一樣,可拳頭落在我的額頭上,卻虛弱無比,我再也不到小萌的暴力了,但這卻讓我無法開心起來,甚至讓我的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我失去過太多太多,每一個人的離開,都讓我忍不住流淚,忍不住嚎啕大哭,因為我不懂得藏我對他們的,每一個人的離開,都在我的心上刻下了深深的烙印,我一直在複仇中度過。
我想要變強大,想要保護邊的人,可事實是,因為我的強大,才牽連到我邊的人,越來越多無辜的人為我而死,我的家人、鬼冷、猴子、李叔,他們的臉忽然之間全部湧現在我的腦海中,攪一團,最後緩緩變了一張臉。
那是眼前的小萌。
我從來沒想過,我居然這麼小萌,這麼一個經常對我出小虎牙,經常對我的大姐頭,我為什麼喜歡上了?可是現在才發現,是不是太晚了。
小萌的聲音再次在我耳邊響起:“為什麼不說話,再不說的話,可能沒機會了。”
我悄悄地抹了一把眼淚,將臉靠在小萌的額前,而後輕輕地親吻在的上,又如同點水,因為小萌的眼睛已經輕輕閉上了。
笑著,仿佛睡著了一般,很安靜,躺在我的懷裡,靠在我的肩膀上,仿佛找到了一生最終的歸宿。
直到最後一刻,我都沒說出那三個字嗎?
我看著最後一縷魂魄在燈下消散,對著小萌的緩緩說道:“我你。”
或許現在說,已經太晚了。
“不要”
我的聲音淒厲無比,傳遍了整個倉庫每一個角落,角落裡的老鼠被嚇得竄回自己的鼠窩,站在房梁上的烏也被驚得拍著翅膀離開了。
站在倉庫外的夢竹聽到聲音,忍不住抱著小三,靠在他的肩膀上啜泣起來,魁爺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了一只煙桿,蹲在地上大口地了起來,他的影仿佛瞬間蒼老了幾十歲。
小萌對他來說,像是自己的孫,他看著小萌長大,教讀書寫字,帶下山曆練,看著一步步長一位麗的,他本來想做主,將小萌托付給我,可誰想到,這才短短幾年,我便沒能保護好,讓魂歸天際。
遠在北方斬妖的小呆,眼角忽然落下一滴淚水,他看著忽然流下的眼淚,心中惶然若失,他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只覺得心如刀絞,好像失去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
他輕輕地去眼淚,看著遠方蠢蠢的妖族,忽然下令,全軍出擊。
……
……
“別哭了。”
一只小手出現在我的眼前,手裡拿著一張白sè的手絹,我抬頭一看,前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著兩個人。
其中一人,戴著大眼鏡,梳著馬尾辮,還背著一個紅sè的斜挎包,手將手裡的手絹到我手上,而後轉對著邊的大胡子老者說道:“師父,他是韓水。”
老者面容紅潤,像一個小老頭,他了自己的大胡子,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直接對我作出了評價:“太重,難擔重任。”
那位自然是靈清,眨了眨眼睛說道:“可是,聖人也不可能做到無無義不是嗎?要是不重,沒有了力,重任放在他上,他也不會去前進的。”
看到靈清喊那老頭兒為師父,我自然猜出了他的份,他是傳說中站在中國修道界巔峰的兩人之一,劉伯清。
降妖除魔麟龍,天機神算劉伯清。
我不想理會劉伯清如何評論我,而是直接跪在他的面前,聲音無比誠懇:“請問劉伯清前輩,有辦法讓小萌回來嗎?”
其實我心中有一種辦法複活小萌,那是用六魂幡,可是我至今還沒得到六魂幡,想要利用它的話太過遙遠,既然眼前有這麼一位大聖人,或許他會知道有別的仿佛複活小萌也說不定。
“我們來到這裡,是來救的。”靈清笑著說道。
“有什麼辦法?我一定做到!”
我激地幾乎要喊出來。
“聽說過還魂丹?”劉伯清問道。
“知道,”我回答說,“我師父一直想要制作它,只是似乎一直缺一味做斷續的藥。”
“那你知道斷續是什麼嗎?”
“不知道。”
“是你的。”劉伯清說道。
我忽然之間想明白了,不再猶豫,輕松地割破了自己的手腕,努力控制著九蝶的力量不去修複傷口,任憑鮮噴湧而出,全都灌進小萌的裡。
劉伯清見到我的行為,不由得瞇起了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