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道洪與劉道清的故事,並沒有這樣簡單地結束。
劉道洪五歲學道,一年後鬼穀,在滿地冤魂的鬼穀中與鬼魂廝殺了整整一年,七歲出穀,已經滿鮮,連呼吸都帶著死氣,單是一個眼神,就足以讓那些普通的下人嚇得,走不路。
那是日與冤魂呆在一起,才能有的可怕味道,他的雙眼,仿佛是地府裡最可怕的冤魂才能擁有的。
鬼穀,是嶗山最可怕的一試煉之地,嶗山掌門有規定,嶗山上下十歲以上的弟子,必須在鬼穀中呆上三天三夜,能活下來的,才有資格留在嶗山。
而在劉道洪之前,所有進鬼穀的孩子,存活率不足百分之十,可見鬼穀有多可怕。但這個幾率,在劉道洪之後被打破了。
六歲,便在鬼穀中生存超過三天。
哦不,三天?劉道洪在鬼穀裡整整生活了一年!
嶗山掌門手下,有四大護法,分別是妖護法、魔護法、鬼護法、怪護法。四十年前的鬼護法,還不是鬼冷,而是一個殺人無數,嗜的老骨頭,人稱百地,原因是他曾經一時興起,屠滅了整個村子,擺滿了百米的土地。
他掌門之令,在劉道洪進鬼穀後的半年,進鬼穀查探劉道洪的況。
鬼護法死在了鬼穀,死在了六歲的劉道洪手上。
與鬼護法結伴而行的妖護法目睹了一切。
“我們找到他的時候,他正吃著一個老太婆的,那至放了二十年,上面全都是蛆蟲,可他一猶豫都沒有,仿佛在吃著最味的東西,他是我見過最可怕的野,”至今想起那一幕,妖護法還是忍不住打,“鬼護法想要手去抱他,可他卻把鬼護法當了厲鬼,鬼護法毫無防備,被他一劍刺穿口。”
六歲,便殺了嶗山的鬼護法,在鬼穀裡整整呆了一整年。
聽到妖護法這麼說,嶗山掌門卻毫沒有因為鬼護法的死而到悲傷,反而大笑著拍起手掌,說嶗山後繼有人。
笑聲傳遍整座嶗山大殿,自然而然落了劉道清的耳朵裡。
堂下的劉道清慌了。
他請求離開嶗山,他怕了,他知道劉道洪已經長起來了,將來的地位必然在他之上,等到劉道洪走出鬼穀,就是他死的那一天。
劉道清的所作所為,嶗山掌門又如何會不知道?但比起劉道洪的天賦與心智,嶗山掌門更看重劉道清的計謀與心機,所以他也沒想這樣輕易地讓劉道清去死,所以令他離開嶗山,來到了風道鎮,負責飛楊春與小玉的挖掘工作。
劉道清走後的半年,劉道洪出鬼穀了,他出穀的第一件事,就是將參與害死小丫頭的所有人全部殺死,連魂魄也全部打散,不給一機會。
嶗山掌門全都看在眼裡,卻沒有說什麼,那段時間裡,嶗山上下人心惶惶,深怕什麼時候,這位小惡魔會懷疑他們,把他們也殺死。
可劉道洪卻就此收手,並且向掌門請求去協助自己的哥哥。
掌門自然沒有答應,他知道劉道洪在想什麼,不但沒能把他放出去,反而把他關在嶗山整整二十年。
這二十年裡,劉道洪無時無刻不在想著怎麼逃出嶗山,去殺死自己的哥哥。
可就在這二十年裡,一個變故出現了。
劉墓出生了。
劉墓是掌門的一百三十一的孩子,但是卻是最可怕的孩子。他出生的時候,鬼穀裡萬鬼哭號,嶗山山頂雲不散,方圓幾裡氣縱橫。他在出生的那一刻,就親口咬死了自己的母親。
“此子不祥,乃萬惡之源轉世,不可養。”魔護法看著還在繈褓中便會冷笑的嬰兒,小聲在掌門耳邊說道。
嶗山掌門卻大笑起來:“萬惡之源?這不正是我想要的嗎?”
“他該劉墓,他是這個世界的墓地!”掌門抱著嬰兒,眼中寒閃過,“有他在,三大門派又算得了什麼?”
魔護法站在嶗山掌門後,不斷歎氣,心想著,這嶗山掌門命不久矣。
仿佛劉墓天生就該修道一般,他比劉道洪更加恐怖,三歲便已經鬼穀,道、咒、符、陣法,無一不會,無一不,掌門甚至將傳說中的五虎斷魂槍都賜給了他。
劉墓,住在了鬼穀裡面。
於是下人們深夜聊天的話題又變了。
“劉道洪已經沒用了。”
“有劉墓在,劉道洪再厲害又如何。”
“他是現在,而劉墓是未來,現在與未來,孰重孰輕,掌門自然有數。”
是啊,努力了二十年的劉道洪,居然因為劉墓的出生而失寵了,掌門看他的眼神裡,不再帶有希,不再帶有關心,取而代之的是冷漠,仿佛看一件兵一般。
幾日後,掌門親自召見了劉道洪,劉道洪跪在堂下,恭敬無比,他的額頭都不敢離開冰冷的地板。
他的父親緩緩說道:“現在,你可以去找你哥哥了,可是你現在還不能殺他。”
“為什麼?”
“你為什麼要殺他?”
“因為他殺了小丫頭。”
“不過是一個小人罷了,你喜歡丫頭,嶗山上下,想要多,只要你開口,領走便是。”嶗山掌門說得如此輕描淡寫。
“我要的是死了的小丫頭。”
“如果我告訴你,小丫頭還有複活的希,你還要殺你哥哥嗎?”
“希?”劉道洪著地板的額頭終於抖起來,他抬起了頭,眼睛地盯著自己的父親。
嶗山掌門拿出了一個墨綠的道幡,在手上甩了甩,黑的死氣居然以眼可見的速度散發了出來。
“這是六魂幡,它可以重聚人的三魂七魄,只不過代價有些大,只是對你來說,這些代價都不是代價,對嗎?”
“把它給我,我可以暫時不殺他。”
劉道洪拿到了六魂幡。
“去吧,協助你哥哥,把楊春和小玉帶回嶗山,等我的計劃完了,你想讓你哥哥怎麼樣,我都不會過問。”
三十年,劉道洪終於離開了嶗山,來到了風道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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