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絡工程的學生都沸騰了, 沈子驍一把抓起簡然的胳膊,小聲嚷嚷道:“天啊, 你老公也太帥了叭!!!我可以啊!”
簡然心里閃過一個念頭:我老公確實帥!!!
然而簡然表面上:“任青臨常規作, 都坐下, 別大驚小怪的。”
任青臨雙手撐著膝蓋平緩心跳, 朝簡然的方向看了眼, 跟著其他人一起退場。
接下來還有其他的比賽, 沈子驍和柯言都打算留下來繼續給學弟學妹們加油。簡然正在猶豫要不要回去休息,林司琛對他道:“走吧然然, 我帶你去買藥, 再送你回寢室休息。”
這下好了,不用糾結了。
“我想留下來看比賽。”簡然委婉地拒絕, “我們學院還有幾個項目進了決賽。”
林司琛說:“那你在這等我, 我幫你去買藥。”
簡然干笑道:“怎麼能麻煩琛哥跑。”
“然然,咱們是啥關系, ”林司琛熱地說, “有啥可見外的。”
只是同校的關系, 謝謝。
簡然還想著找其他借口,旁的沈子驍忽然撞了他下,“哎, 任青臨來了。”
任青臨還穿著剛剛比賽的服,外面套了件外套, 和他對上視線的一瞬間, 簡然莫名有種被抓.的心虛。
“學長, ”任青臨表平淡,拿了第一名也不見有多高興,“你跟我來。”
“哦,”簡然站起,對林司琛說:“那我先走了。”
兩人走到場外。簡然用拳頭在任青臨背上捶了一下,“跑得不錯啊,看來這陣子沒白練。”
任青臨彎了彎,“學長的應援也做得不錯。”
簡然愣了愣,冒出一句:“我是被的。”
“嗯?”
“坐在我前面的學妹老強勢了,非得我們和一起整齊劃一……”簡然的自我辯解說到一半,突然覺得鼻子發,他趕把臉轉到一邊,打了個巨大的噴嚏。
簡然手忙腳地從口袋里掏出紙巾,任青臨作卻比他還快。
任青臨沒有把紙巾給簡然,而是直接把紙巾覆在簡然鼻子上,替他了。
“……”
簡然小的時候冒流鼻涕,他媽經常對他做這種事。但他現在已經二十歲了,要幫他鼻涕的還是比他小的學弟。
喂喂,他還要臉呢!
簡然憤絕,轉過臉,道:“我自己來。”
任青臨忍著笑,“行。”
場外幾乎沒什麼人,簡然老遠看到一對朝他們走來,“嘖”了一聲,“冤家路窄。”
任青臨說:“不用理他們。”
來人是曾經在籃球場上和兩人有過的陳文舟和他朋友唐糖。唐糖低著頭,假裝沒看到他們,倒是陳文舟,眼睛一直往他們上瞥,眼神怪異,還帶著點鄙夷。
四人肩而過時,陳文舟用不大,但是足夠簡然聽清楚的聲音道:“死基佬。”
簡然步伐一頓,冷冷道:“再說一遍?”
陳文舟歪著笑了笑,轉過和簡然面對面,用手指著簡然,“死、基、佬。”
唐糖拉著陳文舟的胳膊,焦急道:“快別說了。”
簡然瞳孔,正要沖上去手,后的任青臨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他,單手抱住他的腰,輕聲道:“別在這里,有監控。”
簡然氣勢洶洶,“我他媽怕監控?!放手——”
任青臨的力氣大得很,一時間簡然竟然沒有辦法再往前走。
陳文舟豎起中指,皮笑不笑地說:“慫B。”說完,就摟著朋友揚長而去。
簡然氣得要原地炸,在任青臨懷里也不安分,“陳文舟,有種你別走——任青臨,你他媽傻了?就站著給他罵?!快放手——”
“學長,你冷靜點。”
“放開我!!我數到三——”
任青臨見簡然暫時冷靜不下,干脆直接把人抱起來,扛在肩膀上,大步朝休息室走去。
簡然:???
“任青臨你干嘛!我又不是麻袋!你死了,我告訴你,你已經死了!”
休息室空無一人,任青臨把炸的簡然放在椅子上,單膝跪著和他視線平齊,“學長,在這里打架,你想被記過嗎?”
簡然聲音都在抖,“記過就記過,我簡然會怕他?!”
“可以,但沒必要。”任青臨安道,“對陳文舟那種經常惹是生非的人來說,打架輸了不算什麼,就算你打贏了他,吃虧的也是你。”
“那就這麼算了?!”
任青臨笑著,“都在一個學校,來日方長。”
簡然氣得不想說話。這時,門口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請問任同學在這嗎?我是團的騎手,你的藥到了。”
任青臨向騎手道了謝,又去飲水機旁接了杯溫水,“學長,先吃藥。”
簡然瞪著他。
任青臨哄道:“病好了才能去打架啊。”
簡然心里清楚,這不是任青臨的錯,自己把氣撒在他上實在沒必要。僵持了一會兒,他接過藥和紙杯,把藥給吃了。
任青臨滿意了,“乖。”
簡然不太高興,“把我當三歲小孩。走了。”
“我送學長回寢室休息?”
“不用,繼續看比賽吧。”簡然頓了頓,“而且,之后不是還要給你過生日麼。”
任青臨朝他笑了下,“生日不過也沒關系。”這生日會也不是他想辦的,是他的班長想要借這個機會拉近一下同學之間的,順便為運會慶功。
“當然有關系。”爸爸熬了幾個晚上織的圍巾還沒送出去,你敢不過試試?
任青臨拗不過簡然,只好隨他去了。
兩人回到場館,在后面找了個位置,把剩下的比賽看了。網絡工程學院最后獲得了一金兩銀三銅,堪稱歷史最好績。
比賽結束后,一群人在場館門口匯合,去給任青臨過生日。除了簡然寢室四個,剩下的都是任青臨玩得好的朋友,算下來有十幾個人,還有三個妹子。沈子驍迅速和學妹們打的火熱,還在路上就把微信加上了。
聚會的地點是一家包含自助晚餐,KTV,桌游,街機游戲的綜合娛樂會所。簡然沒什麼胃口,隨便吃了點,手里捧著任青臨給他拿的熱牛,懶懶地癱在沙發上看沈子驍唱歌。
“心里的花,我想要帶你回家,在那深夜酒吧,哪管它系真系假——”
……這發音,真特麼辣耳朵。
季源希和學弟們湊在一起玩狼人殺,柯言居然去打麻將了,看他一口一個“”,“杠上開花”,“哈哈哈不好意思,清一自”,簡然還以為自己的學霸室友被雀神附了。
任青臨被兩個生纏著教們玩桌上足球,好不容易,就看到簡然正在和他的一個同學換微信。
任青臨:“……”
男都要防,他太難了。
任青臨在簡然邊坐下,“學長不唱兩首?”
“不了,”簡然指指自己的嚨,“嗓子疼。”
任青臨看了眼時間,“差不多該吃藥了,我去拿水。”
簡然懶洋洋地“哦”了一聲。
生見自己不進去話,自覺地走了。
沙發的一角只剩下他們兩人,沈子驍還在用他蹩腳的粵語唱著:“請你盡搖擺,忘記鐘意叻他,你系最迷人噶,你知道嗎——”
簡然覺得差不多是時候了。他打開自己的雙肩包,拿出禮袋,“給。”
“嗯?”任青臨低低笑著,“是我的生日禮?”
兩人挨得很近,大著大,簡然忽然覺得有點熱。“嗯,”他說,“你……回去再看吧。”
任青臨問:“是學長親手做的嗎?”
簡然臉上一熱,“你看了就知道了。”
“好,”任青臨今晚的聲音好聽得讓人不了,“我回去就看。”
玩了沒多久,有人送來蛋糕,大家開始走過生日常見的流程:點蠟燭,許愿,唱生日歌,吹蠟燭。
任青臨許完愿睜開的眼睛,像被上帝吻過一樣。
一群人鬧到十點多,在寢室熄燈前趕慢趕地回了學校。任青臨被他幾個室友圍著,沒什麼機會和簡然說話。簡然因為冒藥的副作用,整個人都懨懨的,只想上床睡覺。看簡然那個樣子,任青臨也舍不得再繼續折騰他。
任青臨在寢室樓下和簡然告別。“學長,明天記得繼續吃藥。”他說,“不記得也沒關系,我會提醒你。”
簡然倦懶地點點頭,“生日快樂啊,任青臨。”
任青臨彎起對角對他笑:“謝謝學長。”
回到寢室,簡然強撐著去洗了個澡,上床刷了一會兒手機,收到了簡父的微信。
老豆:然然,你送我一塊抹布做咩啊。
簡然然然:【黑人問號】
簡然然然:爸,那是圍巾。
老豆:哦,原來是圍巾啊,我還以為你在暗示我多做家務呢。【笑】
簡然然然:……
老豆:你送我圍巾也沒用啊,一年就戴那麼一周。【齜牙】
簡然然然:【微笑】那你還我。
簡然郁悶地放下手機,拿起一旁的圍巾欣賞了下——哪里像抹布了!
等等。
他這里怎麼會有條圍巾?!
簡然亮眼睛——確實是條圍巾,還是他熬夜織好的那條。
那今早被他塞進禮盒里的是……
簡然呆了幾秒,從床簾里探出頭,哆哆嗦嗦地問:“老季,你早上是不是丟了一條黑的秋給我?”
“是啊,”季源希說,“你今天穿了沒?”
臥槽?
臥槽!!!!!
簡然一口氣沒上來,倒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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