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吹過，顧元白的鼻尖微紅，他看著這個模樣的薛遠，又沒忍住上一俯，在上咬了一口。

薛遠的咬起來稍，還有燙人的熱度。

笑時角微勾，匪氣十足。不笑時凌厲，以顧元白挑剔的眼去看，越看越是。

他用牙齒磨著咬，等想要退回去時，薛遠終于回過了神，掌著顧元白的后腦勺便疾風驟雨地親了回去，直把顧元白親得眼前一片發黑，使勁推拒他兩下才放開。

看著薛遠饞得眼睛通紅的樣子，顧元白深沉地嘆了口氣，心底卻泛著，腳趾蜷。

假期，就應當是快樂的。

大雪如神仙撒下的白花，除了一點紅梅之外一片白茫。

短短片刻，黑發和肩上已經積了一層的落雪。薛遠頭微微低著，一步一步推著顧元白后退，直到撞在一顆梅樹上。

樹上的積雪倏地落下，還好薛遠眼疾手快，扯掉背后披風一揚，將兩人罩在了披風之下。

厚雪落在了披風上，黑暗的披風之下，顧元白輕咳一聲，低聲：“前些日子疏忽你了。”

薛遠原本發亮的眼睛暗了下去。

“圣上也知道對我疏忽，”他幽幽地嘆了口氣，“不過也是，和江山比起來，神都不算什麼，我又算得了什麼呢？”

他上有冷冽風霜，冷熱混雜，顧元白臉上微微窘迫，他往后靠了靠，細細一梅花樹如遇狂風般劇烈搖了起來。

薛遠一沉，“你還躲我。”

顧元白：“……”

薛遠低下頭，顧元白不由閉上了眼睛等待。果然，炙熱的吻從眉眼到達鼻梁，但總是也親不到點上。

顧元白催促：“親啊。”

聲音出了口，才知道低弱得不像話。

薛遠留下一道道印子，就是不親，“前些日子我瞧著圣上，就是這般覺。”自言自語，“總是爽快不到點子上。”

心緒復雜。

他自己也難，上的每一塊都僵在了一塊。全都在囂著親上去撲上去，本能讓薛遠想在顧元白上打下深深的記號，去讓前些日子忙碌得快要看不見他的人現在回想起他。

顧元白忙碌的時候，薛遠不想打擾，心疼他。除了這些，還有無比寂寞的，能把人折騰瘋的胡思想。

薛遠在想，顧元白會不會等爽夠了的時候，就一道口令將他再次調走。

三個月，對于顧元白來說很短，對于薛遠來說卻很長。

長到每一天回想起來，都好像度日如年。

常玉言都比他要更為頻繁地與圣上說上了話。薛遠站在一旁看著他們的時候，他得承認，常玉言這個探花是有用的。

他的文章，他手中的筆，是圣上的另一個戰場。

那個戰場上，無法用刀槍，無法去殺敵，薛遠只能看著，站得筆直的不。

薛遠是個人，滿屋子的書只是個擺設。君子要學的東西，他其實就通個棋，平日里糊弄下常玉言沒有問題，但筆桿子他是當真揮舞不。

在顧元白理政務的時候，薛遠歸究底，還是覺得自己做的還不夠，覺得圣上未必能一直容忍他爬龍床。

畢竟圣上從未對他說過的話。

不要，說不說都無所謂。

薛遠對自己說。

難道顧元白說厭煩你了，你就放他跑了？

不可能。

但薛遠怕當他毫無準備的時候，顧元白便失了興趣。就像薛遠從荊湖南回來之后，面對的卻是圣上的調令一般。

滿頭火熱，迎頭就是一盆冷水。

薛遠想得多了，火熱，心卻拔涼。不由自主就有些在門前猶豫，百過而不。

他親的用心，但總是臨門一腳，知曉圣上的耳朵很敏，便只沉默地吮著耳珠，一手撐在顧元白頭頂的樹上，抑著自己，用力到整顆樹都好像要被搖晃到拔而起。

顧元白息了起來，薛遠跟條狗似的埋進顧元白的頸窩嗅著味道，手指著圣上的后頸，白皙的頸部三兩下應當就會被出紅印子。

琢磨著能打下什麼烙印一樣。

顧元白都他媽要了，他還是不親。

顧元白有些難，他悶聲道：“不親了。”

薛遠起，披風被扯掉，日一閃，顧元白不適應地閉了閉眼。

心頭轉了幾個圈的想法，顧元白心底一沉，冷意浮上。

薛遠是對他不起來了？還是上過就沒心思了？

他心思深不見底，各種可怕的想法流走了一圈。睜開眼一看，就知道自己多想了。

薛遠哪里是對他沒心思了，這人袍子都要被頂破了。

他眉頭一挑，若無其事地移開了頭，角卻悄悄勾起。

一會兒又拉直，那為什麼不親他？

兩人在梅花林中踩著雪。兩個年人，如此浪漫的飛花飛雪之中竟然連個手都沒有牽，顧元白走著走著，臉上細微的笑意都要僵住了。

但薛遠還以為他是被凍住了，把后的披風披在了顧元白的上，抱著他捂著他的手，心疼狠了，“回去。”

顧元白低頭看著兩人一白一深握在一起的手，面無表地想，行吧，手牽了。

艸。

他被薛遠護著一路躲著雪花回到了宮殿，宮殿中溫暖，上的積雪轉瞬化了水。宮侍準備著泉池沐浴，薛遠也被帶著去泡了熱水，出來后，圣上已經就著暖炕睡了過去。

薛遠給他掖好被子，看著他的睡半晌，心底鼓脹，是一種比顧元白還要滿足的東西。他手指過側臉，又突地嘆了口氣。

薛遠想要的越來越多了，不止想要圣上心悅他，還想要圣上在其他的事上也能依賴他。

得想辦法。

雪停后，顧元白找了個時間，出宮瞧了瞧進京趕考的學子們對標點符號的態度。

他和薛遠坐在茶館之中，一樓二樓皆是三三兩兩的考生。顧元白捧著溫茶，細細聽著他們的談話。

考生們果然不可避免地談起了標點符號，相比于好或者不好的看法，他們更擔憂的是能不能將其用對，若是忘了用或者用錯了，是否會與金榜失之臂。

顧元白大致聽了一番，心中有了計較。正要抬眸和薛遠談，迎頭就對上了薛遠盯著他看的目。

火熱的，年輕而旺盛。

顧元白莫名有些口，他抿了抿水，“看我做什麼？”

薛遠還是面不改地盯著他，“好看。”

“……”顧元白低頭。

忙碌時未曾覺的，閑下來之后卻總是在想著，想著被薛遠抱著親，最好是能親出聲的那種，要嘖嘖作響，能讓他的手指都泛著酸。

顧元白真的很喜歡和薛遠接吻的覺。

他像個狼崽子，恨不得將顧元白吞吃腹。那樣瘋狂的迷，是讓顧元白興的信號。

“我原本以為他們會很排斥在今年的科舉中增加標點符號，甚至會放棄今年的科考，沒想到如此一看，倒是還好。文舉還有三月功夫，稍微用點心的就能將標點符號牢記心中……”顧元白又抬起頭，明晃晃地對上薛遠的目，揚一笑，低聲，“我真的那麼好看嗎？”

薛遠點了點頭，指了指自己的眼，“見著你就彈不得了。”

顧元白哼笑了一聲，在桌底輕輕踢了踢他的小，“上抹了了。”

薛遠沒忍住悶笑，樂了，“白爺，來試試，能甜著你。”

顧元白默不作聲，過了一會兒，突然來了一句，“我甜著你了嗎？”

薛遠呼吸一滯，登時忍道：“甜死了。”

顧元白起眼皮看他一會兒，側頭，撐住了自己的下。

漂亮宛若白瓷的側臉便在薛遠的面前。

笑意若若現。

在學子們細碎的對話之中，薛遠看著他，突的想要笑了。

心中道，得了，你心悅他就夠了，你還想那麼多做什麼？

忙就忙了。

忙完給親給抱這還不夠嗎？

“白爺，”薛遠低聲音，氣音微弱，“玩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