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玩得最好的那個狐朋狗友梁霄不在,李苑邊也只有幾個鬼衛還能說說話。
影四脾氣大得很,連著其余幾個鬼衛又都是父王派過來的,金貴得要命,李苑也不好肆意瞎使喚那幾位,好不容易有了一位屬于自己的小鬼衛,玩心大起,就想拿他尋點開心。
影七像只小綿羊,除了格冷一點,說什麼就辦什麼,為王府影衛,讓他做端茶倒水的小事,他卻從不表現出不悅,總是恭恭敬敬的。
李苑快要不敢相信他是從前獨斗數十刺客,在林中浴搏殺的那位小哥了。
然而,李苑怎麼也沒想到,他轉換件里的工夫,影七已經干凈利落地了裳,鉆進他被窩里。
李苑愕然:“……你要干什麼。”
影七道:“給主子暖床。”
李苑心里大喜,原以為影衛孤傲不好接近,想抱到床上更難,然而小綿羊都送到邊了,不好好嘗嘗實在對不起他。
太聽話了,太乖了,太招喜歡了,等會一定溫對他。
可憐見的這天還沒暖,被窩里又著實有點涼,李苑隔著薄里著影七手臂上出一片細小的皮疙瘩,影七抱起手臂,了子,上有淡淡的藥草香。
沐浴是做影衛的每日必修,以藥沐浴舒活筋骨為其一,影衛是主人的臉面,須整潔干凈為其二。
說不定遇見主子春/夢,需要找個人來承雨,子須干凈不掃主子興致為其三。
其實影宮訓條只寫了前兩條,第三條是李苑剛剛在心里加的。
李苑側在錦被外臥下,一手輕影七鬢角的發,再他的耳垂,指間在他頸間輕劃到下頦,再緩緩托著他抬起頭來。
影七沒什麼表,低垂著眼睫,鼻梁在蒼白的臉頰上遮出一小片影,顯得眼窩深邃。
李苑忍不住逗他:“你躲什麼,看我。”
影七低聲道:“屬下不能逾矩與您對視,之前已經被影衛長罰過了。”
李苑十分不爽:“你聽他的還是聽我的。”
影七一愣:“聽您的。”
李苑笑笑:“乖。以后我你看著我,你就得看著我。”
影七淡淡應了,輕輕抬起眼瞼,清澈地著李苑:“好。”
李苑覺自己心跳空了一下。
他緩緩過去,順著側的弧線到腰窩,揩了一路油水。
影衛的子果然跟那些乎的小爺不一樣,雖然穿著一層薄里,仍舊能到每一塊都堅實,越越上癮。
覺到影七的子微微打,不住地往后,李苑便溫聲哄他,把他摟過來。
“我不做什麼,你過來點兒,別怕。”
其實李苑確實沒打算真做什麼。
他窯子逛的多,拈的花兒惹的草兒幾只手數不過來,卻從來也沒真要了誰的子。
不世家公子都如此,之心人皆有之,遇見人,淺嘗輒止是調風度,再深便是/蟲上腦,沒了風雅樂趣。
徒讓那些個煙花人倚樓捧心,翹首以待,卻也沒機會能進王府大院做位世子貴妾,搖一變金凰。
影七默默配合,不反抗也不出聲,被李苑側抱著,覺到一只瑩潤的手在自己上輕。
李苑對這溫順的小羊喜歡極了,輕著影七下頜:“本世子有話問你。”
影七不安的眼神忽然慌張。
“我發現你總是看我。”李苑著下,眼神饒有興味,“為什麼一直看我?我就那麼好看啊。”
影七一怔,本以為殿下會問起遇險相救之事,原來殿下仍舊沒發覺,并未認出自己,暗自松了口氣,又有些臉紅。
他忍不住想時刻看著殿下,不論是看著殿下的臉還是手,甚至只是一片角出現在視線里,都能讓影七心跳急促。
更別說此時自己就在殿下懷里。
“屬下只是在保護殿下。”影七垂下眼瞼,輕聲回答。
“是嗎?”李苑角微揚,“保護我的影衛有很多,日里目掛在我上的倒是不多。只有世家小姐才用那種眼神看我,你仰慕我?”
影七咬了咬,艱難道:“人人都仰慕殿下。”
李苑挑眉:“哦,那就是慕我。”
慕……
影七愣了一下,忽然低下頭,慌張解釋:“屬下……屬下……不敢。”
李苑忽而從影七懷里到一個冰涼,把他揣的小銀勺拿出來放到影七面前,裝作質問道:“真的不慕?那這個你拿走想干什麼?”
影七愣了愣,眼神忽而變得驚慌,語調也變得急促:“殿下、我、屬下有罪!”
李苑卻看見他睫開始簌簌發抖,子也有些僵,李苑反省了一下,覺得自己是不是玩笑開大了,嚇著影七了。
“哎,別……”李苑挲著影七脊背,無措道,“我開玩笑,逗你玩,別這麼不經逗啊。”
聽見這句,影七低垂著眼瞼,眼神有些失落,只能繼續安靜暖床,時不時還面無表盯著李苑手里的小勺子,好像特別想拿回來,又迫于李苑的威拿不回來。
李苑莫名心虛,又把那小銀勺給影七塞回襟里,無奈道:“還你還你。”
影七沒什麼表,把蜷起來,把小勺子好好揣起來,小聲說:“謝殿下。”
還未等李苑好好用用這小綿羊,忽然懷里一空,影七倏地下了床,飛速穿戴整齊,恭敬頷首道:“殿下,暖好了。屬下告退。”
說罷,果真就沒了影子。
李苑恨得直撓床,暖床的意思是把被窩捂熱乎?
“下來,你下來。”李苑一邊敲床頭一邊仰頭著房梁他,居然沒人應聲。
值結束,影七歇班了。
李苑長這麼大第一次被噎得話都說不出,氣死了。
心里憋著氣睡了一夜,夢中人樣貌模糊,跟影七倒有七八分神似,乖順嫵,細腰,日上三竿醒來時,服黏/糊了一片。
影七歇班回了自己住,這時已夜了。
他進房里把襟里揣的小勺子干凈,藏進柜里的小夾層里,放好了關上柜門,呆坐了一會兒,又拿出來看了幾眼,又放回去。
反復幾次,影七走出房門,一個人孤零零靠在門外吹秋夜冷風。
涼風拂著發,給發燙的臉頰稍稍降了些熱,著木門下去,坐在地上,難堪地自己手臂,手臂上還余留著殿下溫指尖的。
殿下在捉弄他,他知道,又不得反抗。
他費盡心思盡折磨才來到殿下邊,不論殿下品行如何,都是他的主人,都是他決然盡心守著的人。
殿下也沒有義務完。
他又覺得自己不可理喻,殿下如何與自己有什麼關系。
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總是癡迷地著殿下,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下意識就在看著殿下。
甚至不知道為什麼,在影宮里熬不下去時,想的不是師父不是父母,而是李苑。每當夜里撐不下去,想要就此退出,逃出去重見天日時,心里想的都是世子殿下。
殿下的臉頰笑意,隨風微拂的長發,他溫和輕快的嗓音,都讓影七朝思暮想。
殿下說得對,是慕。而不得的痛苦思慕。
影七挲著右肩胛上的影字烙印,仔細還能得出烙印底下的那枚天香牡丹印,無奈抱著安靜坐著,一整日勞累,坐在門口就那麼睡著了。
清晨,影五值回來,路過庭院月門,一手摟著影四脖子,里叼著半個包子吆喝門下抱一團的影七:“坐那干嘛!可憐的!”
影七忽然驚醒,見是影五才松了口氣,了眼睛。
“去,哥你值去。”影五推了推影四,催促道,“今晚還有你夜班。”
影四臨走時嚴肅告誡:“他是新人,別來。”
影五拍著脯保證不會。
影四前腳剛走,影五腳下生風,一轉眼一屁坐在影七旁邊,掰了一半包子遞給他:“我在大師傅那兒拿的,最后一個了給你吃一口。”
影七垂下眼瞼:“沒心。”
影五歡快地把那一半包子塞里吃了,鼓著腮幫問:“上任第一天就被殿下訓了?”
“……”影七無奈嘆氣。
影五特自來地挎住影七肩膀,安道:“沒事,你才來,不清殿下脾很正常。你知足吧,上哪找這麼好的主子去,既不克扣俸銀,也不隨便發脾氣把邊人拖出去賞幾棒子。”
影七覺得安了不,淡淡應和:“嗯。”
“殿下就是玩了些……”影五由衷道,“其實人不錯的,不過有時候也忒玩,撿著誰招喜歡就欺負欺負,他要是肯逗你玩,肯定是喜歡你的。你放心好了,殿下有分寸。”
影七心莫名又變得很好。
“今日影四當值,咱們不用訓練,我帶你見兄弟姐妹們。”影五一個打竄跳起來,興致。
影七不解地著他:“還有姐妹……?”
影五笑道:“興趣啦?咱們里有位九嬰組的姑娘,水靈漂亮的,但是常窩在自己房里做火,平時不大能見著。而且府里也有一隊影衛,過兩天我哥訓練們的時候我帶你去看。不過,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我喜歡吃野草,我心里已經有尹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