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給我住手!”
依然是那令我心煩的泰國腔,不過中氣卻很足,我煩躁地轉過頭:“誰啊?!”
除了那個昏過去的武僧以外,另外三個武僧都站了起來,對著寺院大門躬喊道:“苦萊大師。”
四面寺門前,那破舊的牌匾下面,站著一位穿僧袍,頭戴角冒的老和尚,老和尚滿臉的皺紋如老樹皮一樣壑縱橫,一雙小眼睛卻散發著,雖然看起來年事已高,但那雙眼睛裡散發的神采,卻讓人覺得他無比明――或者說是行事果斷。
“他就是苦萊大師。”拓信走到我邊說道。
當看到他的那一瞬間,我心裡便有了七分肯定,能讓四個武僧這樣恭敬稱呼的,肯定不是什麼小人,而苦殊方丈正在閉關,能讓我想到的,也只有那苦萊大師了。
“住手吧。”苦萊輕聲說道,而後不再看那四名武僧,三個武僧領命,也沒有怨毒地看我,而是乖乖地把昏倒過去的武僧抬了起來,往寺裡走去。
這是我第一次在戰鬥後沒有被人瞪眼,過去不管是誰,和我打一場後都對我恨之骨,這幾個武僧卻毫緒都沒有,這讓我大跌眼鏡。
同時,對四面寺的評價也重新回歸正規。
苦萊側過,給三個武僧讓出位置,看到那名重傷的武僧時,皺了皺眉頭,出在他的上了,臉才緩和過來,說道:“只不過是小傷,沒有到筋骨,你們先把他抬到自己的房間去,稍後我親自為他療傷。”
親自?我驚訝地看著苦萊,在我的印象中,這些大人哪個不是鼻子高過眼睛的,哪會屈為一個看門的家夥治療傷勢?
三名武僧居然也沒有出寵若驚的神,反而似乎已經習以為常,只是激地看了苦萊大師一眼,除此之外並無其他。
待的武僧離開後,苦萊才把目重新放到我們上。
他雙手提著袍,出黃的僧鞋,小心地從階梯上緩緩走下,面平淡:“中國茅山道士韓水、飛楊春、閭山許小萌……還有喪邦之子拓信。”
對於苦萊大師一語道破我們的來曆,我沒有到多驚訝,總算見到這位大人,我也不會傻傻地狂妄到不給他面子,所以我很認真地躬,對他行了一個中國的禮節,不卑不,之後才開口說道:“正是,晚輩見過苦萊大師。”
拓信也很認真地行禮。
苦萊的目在我們幾人中間來回掃視:“來四面寺,所為何事。”
“為了……殺人。”
劉道洪的影子在我腦海中盤旋,我沉默了許久,最後說出了這兩個帶有恨意的字眼。
“佛教以慈悲為懷,不殺生。”
苦萊的目跳過我,看向了拓信:“你呢?”
拓信沒想到苦萊會問他這個問題,所以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尷尬地撓了撓小腦袋,才猶豫地說道:“報仇?”
“佛教大乘六度,布施、持戒、忍辱、進、禪定、智慧,你們兩人,皆不達一,我找不到理由幫你們。”苦萊收回目,搖了搖頭,作勢走。
“等等,”楊春出聲道,“你為什麼不問我?”
苦萊止住腳步:“你是邪。”
“僵便是邪嗎?”楊春笑了起來,“我沒殺過人,沒吸過,數百年前為而殉,得貴人相助,百年後複活便了飛,我未曾傷害過他人,卻一直被你們的當做邪祟,這又是什麼道理?”
在場的所有人都被楊春的話說愣了。
我看向楊春,此時他臉上見地沒有輕佻與憤怒,反而很平靜,似乎也沒覺得別人喊他邪有什麼不公。
但他就是說出了這不公。
苦萊愣了好久,而後突然放聲大笑起來:“好,好一個小家夥,沒想到貧僧參禪多年,自以為做到眾生平等,但如今看來,我離大乘還差得很遠很遠。”
楊春臉上也沒有因為苦萊的一句話而出什麼喜,而是認真地問道:“現在,你可以用同樣的問題來問我了。”
苦萊也收回笑聲,同樣認真地問:“你來四面寺,所為何事?”
“為救人,”楊春答道,“中國嶗山劉道洪作惡多端,擄我妻子飛小玉,據我們所知,劉道洪或許已經控制了小玉,如果不趕制止他,或許會有很多無辜的生命被他們所害。”
苦萊聽後,手了自己並沒有多胡子的下,若有所思。
“你有一顆善心。”
苦萊轉過,又走上石階,回到了四面寺院門外:“但是我不能幫你們。”
“為什麼?”我不甘地問道。
經曆了這麼多困哪險阻,好不容易找到了四面寺,也見到了這位大人,甚至回答了他的蛋問題,可換來的還是一句不幫。
“為什麼不幫?”
“因為……你們殺了nichkhun。”
苦萊的話讓我們震驚無比,我們三人對視一眼,拓信解釋說道:“苦萊不是我們殺的!”
楊春也說道:“他是被劉道洪的爪牙下了斷命蠱而死,他死的時候我們就在他邊。”
苦萊搖了搖頭:“但是我們的探子不是這樣說的,何況……”
苦萊的目停留在了拓信上:“他是降頭師。”
拓信的臉突然變了。
我卻沒有看他,眼睛盯著苦萊:“只憑探子的只言片語,便斷定我們殺了人,是不是太過片面了?”
苦萊依然是那副表:“如果我們是這樣的人的話,你在萬毒森林的時候,就已經死了,不會有今天闖寺的事發生。”
“探子回報,nichkhun接到你們當晚,便遭到了降頭師的攻擊,為首的就是喪邦之子。”
“可是……”
“無需多言,在事沒清楚之前,四面寺不會殺你們,但也不會接納你們,你們可以選擇在寺外等候,等到水落石出的時候,也可以選擇離去,做你們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