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萌的腰間,吊著一個用翠竹雕刻而的小令牌,樸實無華但卻有暗流轉,我倒沒傻傻地懷疑小萌是在拿假令牌逗我。
其實在走進這間竹屋之前,我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作為許廣浩唯一男後代的小呆不肯接掌門之位,除了小萌,還有誰會是更佳的人選?
“看什麼看!快點行禮!”小萌拿著令牌,在我面前揮了揮,差點都打到了我的鼻子。
我不屑地冷笑一聲:“哥我又不是你們閭山的人,憑啥對你行禮?”
小萌笑嘻嘻地說道:“按輩分,你的師父都小我一輩,以閭山和茅山的關系,怎麼地你也得喊我一聲師叔祖!”
我翻了翻白眼:“你可來了。”
小萌頓時翻了臉,掐著我的脖子問道:“你喊是不喊?”
“你這是屈打招!我不服!”我鬱悶地喊道。
“我就是屈打招,你能把我怎地?我出門大喊一聲行刺,分分鐘就有人把你理了。”小萌耍起了無賴。
見實在是鬥不過小萌,我最後還是乖乖地了一聲:“師叔祖。”
“嗯,乖,師叔祖回頭給你買糖吃。”小萌這才滿意地放開了我。
說實在的,以我現在的道行,小萌還真不一定打得過我,但是……俗話說好男不和鬥,而且我和小萌就是用這種方式才現友好的,要是哪天小萌不欺負我了,那才奇怪呢。
小萌摟著我的脖子說道:“你小子現在可有出息了,間都去過,牛頭馬面都被你殺了,還把嶗山鬼護法……”
“咳咳。”楊春忍不住咳嗽了一聲。
“啊!”小萌突然收回手,捂著,知道說錯話了。
楊春也多多知道了我的一點事,我也很幹脆地向大家承認當時我確實上了鬼冷,可小萌不知道,或許只是覺得我死了一個朋友吧。
我擺了擺手:“沒什麼。”
可是誰都能看出來,我並不是很開心。
小萌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難得沒有出聲損我,這時候,門外響起了腳步聲,我皺著眉頭,以為是什麼弟子過來稟報事,誰知道竹門居然被直接推開了。
許星河走了進來。
我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剛才我那兩招雖然沒有下太重的手,但也應該能讓這家夥三天下不了床,可沒想到他居然恢複得這麼快,前後估計不到一小時的時間,又生龍活虎地站在我面前。
此時的許星河,換了幹淨的服,毫不顧忌地走進了竹屋,正眼都沒瞧我和楊春一眼,仿佛沒看到我們一般,而是直接對小萌說道:“師妹,我父親今晚在正閣設宴招待茅山貴客。”
小萌收起笑容,冷聲說道:“掌門,還有,這裡是我的屋子,你連門都不敲就走進來,是不是有些不妥?”
不妥?何止是不妥。
我心裡特別不爽,但卻和楊春默契地保持沉默,心想這孫子估計還沒挨夠揍,待會兒一定要找個機會,再揍他一頓。
“雖然師妹現在是臨時掌門,但你依舊是我的師妹,”許星河笑著說道,“今晚過後,你我的關系也有很大的改變。”
小萌眉頭深皺:“我知道你饞涎這掌門之位,覺得我一介流不夠資格坐著這個位子,而我也沒想要當掌門,我只是為我弟弟代管閭山罷了,等他回來,掌門之位自然會傳給他,至於你……想都別想。”
小萌說話很直,就連我和楊春這樣的外人,也一下就聽懂了閭山的形勢,更何況是眼前這為局人的許星河。
被小萌一語道破心思,許星河臉上出了掩飾不住的尷尬之sè,畢竟還是經人事,喜怒如此明顯。
我和楊春都在暗地裡歎了口氣,這許星河,別說當掌門了,就算當個小執事,都難以勝任,他能過得如此滋潤,和他的父親許驚雷實在是分不開。
我原本以為啃老族和拼爹族只有在我們普通人間才會見到,沒想到這閭山也是如此。
俗,太俗了。
許星河了鼻子,似乎在掩飾尷尬,聲音幹:“師妹,天織是何等可怕,強龍不過地頭蛇,小呆師弟就算天賦再高,道行再,也抵不過北方妖族的卑鄙無恥,就算前幾日大長老前去相助,但你難道天真地以為,他真的能殺了天織?”
我就說怎麼不見徐婆婆人,原來也去北方殺妖了。
小萌冷笑說:“我的弟弟,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你這種外人,說再多也沒有,我說他行,他就一定能辦到。”
再怎麼說,這許星河也是閭山之人,自己的同門師弟在外報山門之仇,許星河作為二長老之子,不出力就算了,還在閭山冷嘲熱諷,擾軍心。
我真不知道該如何說這朵奇葩才好了。
許星河似乎想到了什麼,突然之間變得有恃無恐起來,聲音都自信不:“今晚的宴席,請各位務必到場,特別是師妹你……我父親,也就是閭山二長老,有非常重要的事宣布。”
“宣布?我才是掌門,他一個二長老,宣布什麼事可以不通過我的?”小萌怒道。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許星河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和楊春都懶得和他多說一句話,更懶得計較,但是看到他這樣跟小萌說話,我打心底裡地不爽,於是手指頭一,悄悄地在他屁後面放了一小撮業火,並且控制住了火勢,燒得非常慢。
許星河沒有覺到自己的屁後面著火了,還是趾高氣昂地往外走,慢慢地他走遠了,我也失去了與業火的聯系,很快我就聽到屋外傳來一陣驚天地的慘聲。
“嘿嘿,別給我機會,否則我玩死他。”我冷笑道,楊春一臉贊許地對著我點頭,顯然對我的做法非常認同。
尋常這個時候,小萌一定是第一個捂著肚子大笑的,但此時我卻沒能聽到小萌的笑聲,轉頭一看,小萌正皺著眉頭坐在椅子上生悶氣。
我看了楊春一眼,他非常識相地走了出去,獨留我和小萌在竹屋裡,我看著不說話的小萌,心裡有些怪怪的覺:“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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